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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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晋国公操作，提炼出来的第一批精盐先运到京都。 等到三个月后李锦荣一行人回到京都，勇毅商号不只在京都声名远扬，大月朝许多繁华之地也都得知了消息，商号总店每日都有不少从各地而来的商人。 谁都知道，如此成色的食盐，即便是成为各地的分销，那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还有不少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勇毅商号背后是晋国公府与定国公府；若是能与之搭上线，这生意还用担心被人抢夺 于是，回到京都的李锦荣只歇息了半日，便日日都在总店忙碌；到底是食盐生意，各地的分销需要她亲自来定夺；且这趟江南之行，还有其他收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可以与商户进行其他合作。 恰好定国公夫妻想念孙儿，小孩儿便留在府中，给他们看从江南带回来的礼物，兴致盎然讲他们在江南的经历；谢氏帮着照看几个小孩儿，李锦荣亦能心无旁骛。 还有一则好消息，因为端亲王与晋国公的举荐，精盐得到帝王认可，特意下旨；除了勇毅商号成为皇商，便是李锦荣自己也得到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封赏，帝王盛赞她提炼出来的精盐，乃是利国利民之举。 一时间，李锦荣风头无两，再无人提起她是被苏霆冷落的弃妇，也无人再提她与长公主之间的渊源；如今京都人都尊称她一声李老板，谈论时也都是敬佩与羡慕。 也是在此时，尚书府忽然来人求见李锦荣，她才知当初给沈明珠下的药，早已见了成效；李默然已经告了病假在府中休养，即便首辅老爷子给请了不少名医，还是日渐消瘦。 如今已是弥留之际，特请李锦荣这个嫡长女回府一见。 李锦荣这才叫来留在京都负责打探各种消息的属下，听他详细禀报她不在京都这三个月的事。 原来她们一行人离开京都之后，李默然便察觉到身子不适，一开始并未在意；直到他发现身体的异样加重之后，还是在那般隐秘的部位，先叫府医诊脉。 犹豫再三，府医还是告知他怕是惹上了花柳病，这叫李默然如何相信，直接将人打了几十板子而后发落出府；但随着症状越来越严重，李默然也不敢小觑，却也不适合再请御医，便派人请了京都的几位名医会诊。 不管他如何威胁这些人，堂堂尚书大人患上花柳病的消息还是在京都暗暗流传起来，而此刻的李默然却忙着与沈明珠算账，并未及时察觉这些流言。 便是再不懂医道，李默然也知如何才能患上这种病，他向来洁身自好，除了原配发妻沈氏与后来的继妻沈明珠，再没有过其他女人；沈氏已经死了二十多年，那还用怀疑么，必然是沈明珠的原因。 赶到庄子上，才发现沈明珠早已经出现皮肤溃烂之状，李默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然想不到是李锦荣下药，认定是沈明珠早背着他与别人有染。 本来李默然应该相信沈明珠对他的情意，但恼羞成怒之下，又想到长公主曾经对沈明珠的宠爱，背着他与别人有染这种事，沈明珠轻易便可做到，亦能瞒住他。 如此，李默然哪里还听沈明珠的解释，更在沈明珠拉着他的衣摆求他为她请大夫时一脚将人踢开；一番辱骂呵斥之后，到底没忍住，拔出护卫随身带的短剑，亲手送了沈明珠归西。 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无情，沈明珠到死都眼睛大睁，可谓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人死了，李默然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亲手杀了多年心爱之人，连惊带吓回了尚书府，当夜便开始高热；据尚书府下人说，从那夜之后，尚书大人几乎夜夜都被梦魇，尚书府经常半夜听到惨叫与嚎叫，都是尚书大人被吓醒时发出的声音。 如此状况之下，李默然的病情更是来势汹汹；恰好流言已传到百官耳朵里，人人色变；除了御史们，便是百官也开始弹劾李默然不修私德，简直是朝堂之耻，何以能继续站在朝堂。 花柳病到底是人人都闻之色变，不用查问，帝王便下令李默然在府中休养，令吏部侍郎暂代尚书之职；没有当场罢他的官，也是看在首辅老爷子的面上。 仅是如此，已经够首辅老爷子丢脸与四面楚歌；想要取而代之的官员多的是，首辅之位与吏部尚书之位，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因此，即便首辅老爷子德高望重，也成了人们攻谏的目标，弹劾他的折子雪片似飞到龙案上。 而老爷子也暂时没有精力应对这些，即便对李默然曾经的错再失望，可这也是他的嫡长子，怎能不管；便有了老爷子舍下脸面，派人在各地延请名医为长子诊治。 不知喝了多少苦药汤子，也不知敷了多少草药，李默然身上溃烂的部位越来越多，人也彻底起不来；到了此种地步，大抵他也知自己命不久矣，心中再无杀死沈明珠的愧疚，甚至开始迁怒双胞胎。 日日叫到床榻前喝骂不说，看到双胞胎因他屋里气味难闻而掩鼻时，更是令护卫将两人按倒打板子；也不知是不是双胞胎的惨叫令他更有成就感，还是他心中怀疑这不是他的种，后来的李默然索性以折磨双胞胎为乐。 等到老爷子知道时，双胞胎已经被折磨的畏畏缩缩，见了老爷子都躲藏。 无奈，老爷子将人接回首辅府照看，也彻底对长子失望；可到底是因为李默然的病情，还有对沈明珠的怀疑，老夫妻俩再没了曾经对双胞胎的疼爱，只派了几个下人伺候着。 尚书府只剩下李默然苦苦挣扎，老爷子也不再去看这个连累他声望的长子，任由他自生自灭。 也是在府里的下人们议论起李锦荣如今的名望时，李默然才想起他还有这个嫡长女，便派人来请。 恰好今日李锦荣也没什么大事，原身这位亲生父亲的惨状，她也很想看看，带了两个护卫直奔尚书府。 还未踏入正房，隐约的恶臭味便飘在院子里；拿出一方特制的帕子遮住半边脸，李锦荣这才独自进屋；却也只是站在窗边，还大开窗扇，也不管李默然是冷是热。 紧接着，便看到床榻上的人已形如枯槁，哪里还有李锦荣刚穿来时的稳重温雅；显然，尚书府的下人如今也是应付差事，只见李默然露在锦被外的袖子上都是脏痕，便是锦被上也都是各种痕迹与血迹。 李锦荣微微颔首，这位渣爹这么惨，她就放心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床榻上形如枯槁的人还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亲爹，即便奄奄一息，声音里还有怒意：“我是你爹，见我如此，你便痛快么” 那还真是痛快，李锦荣痛快点头。 李默然气急，却也无可奈何，转而叹息一声：“阿锦可是还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