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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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堂，便见谢氏已不耐烦。 对李默然夫妻直言她还有家事要处理，主人家都这般说了，便是李默然再纵容李诗安这个女儿，也不得不拉着她告辞；出门时恰与折返回来的李锦荣相遇，当即冷脸。 “如今你可满意了”李默然恨不能也扇这个逆女一巴掌，体会一把方才谢氏扇儿子巴掌的痛快。 怎奈李锦荣已出嫁几年，如今是国公府的人，他这个父亲也不能如何；可心中又实在郁堵，只能言语之间找回些颜面。 “不过嫁出去几年，当初与你祖母学的那些礼仪规矩都被狗吃了不成，竟是满嘴粗俗与恶毒心机，何曾还有高门贵女的模样” 李锦荣当然清楚渣爹此刻的郁堵，懒得搭理，但也不惯着他，当即回嘴：“与您何干” 话落便直接进屋，竟是连装模作样送人离开都不愿；李默然还欲指责，却被沈明珠拉住；今日谢氏表明了态度，这可是国公夫人，既然这般说出来，还是当着长公主的面说出来，想来就是定国公的意思；沈明珠当然着急，急于回府求婆母拿主意。 回到屋内的李锦荣就见苏霆梗着脖子还在与谢氏争吵。 “娘您是糊涂了不成，我可是您的长子，您就舍得我没了世子之位被人耻笑；再则，诗诗出身高贵，过些日子长公主还要为她请封郡主，儿子若不是世子，如何配得上诗诗” 诶吆，还真看不出，这人能为李诗安想的如此周到，生怕委屈了她一丝半毫；可李锦荣最会拆台，慢悠悠来了一句。 “世子不是说过，李诗安对你是真爱么” 所谓真爱，难不成还计较身份地位与虚名 桃花眸中皆是戏谑：“那些话本子里不是都有写么，世家小姐为了真爱与穷书生私奔；而世子只是少了一个爵位，可你还是国公府的大公子，也还是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 “难不成，没了世子之位，李诗安就不爱你了” 谢氏跟着点头：“对啊，阿锦说的有理；李姑娘都不在意你有妻有子，放着别人家的原配发妻不做，也要与你在一起，这就是真爱呀，真爱难道还介意世子之位那点额外多出的例银” 紧跟着大方表态：“阿霆只管与李姑娘说，咱们国公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你虽没了世子之位，但娘亲愿意给你们多补些例银，定不会叫她受委屈。” 苏霆快被气死了，不知道李锦荣怎就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温柔关心他，又提出他让出世子之位，此刻还在母亲面前拱火。 “世子妃你闭嘴！”呵斥一声又不耐烦道：“你一个后宅妇人，世子之位还轮不到你来多嘴，你懂个什么。” 暗自翻了个白眼，李锦荣无辜看向婆母：“娘，世子说您头发长见识短。” 在她脑海中看戏的91号乐的打滚：“公主殿下蔫坏。” 李锦荣也不管它，继续好整以暇看戏；苏霆被气的来回打转，也不忘为自己分辨。 “娘你别信，她就是挑拨离间！” 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稍显沉闷的声音敲在苏霆心头。 “阿霆，我与你爹便是这样教导你的”谢氏眼眸发沉：“既然你说阿锦是后宅妇人，不得干涉世子之位，那你如今又何必与我这个后宅妇人争吵。” “再则，阿锦问的难道不对么；只是一个世子之位，难不成便是你与李姑娘真爱路上的绊脚石了；左不过我一个后宅妇人，阿霆也瞧不起，不如等你爹回府，你亲自与他说。” 苏霆是又气又急，少不得辩解：“您别信李锦荣之言，她与您不同；再则，儿子心中最敬重娘亲，怎会如此想，只不过一时情急；娘您也想想，湛儿才多大，怎能为世子。” 叫五岁的儿子越过他这个爹成了国公府小世子，苏霆哪里还有脸面在外面行走。 恰好回府进屋的定国公听到他这句，直接道：“湛儿怎就不能为世子了” 虽则长孙才五岁，却聪慧异常；尤其近日跟着儿媳开蒙之后，变化再明显不过；且那孩子最大的优点，便是心中有家人，极为贴心孝顺；也能分辨是非，这个年纪已是极为难得；定国公可以想到日后，这个孩子成长起来，必然能确保国公府地位稳如磐石。 也不与儿子废话，直接令心腹副将进来，吩咐：“你亲去拜见首辅大人，说明今日之事；也告知我的态度，若是他那孙女想要正妻之位，阿霆便不再是世子；或者，她以世子侧夫人之名嫁进来。” 至于其他，就别想了；定国公府乃是武勋之首，也不是首辅府能随意摆布的。 “顺道告知首辅大人，我与夫人对世子夫人与湛儿满意的很，绝不允他们娘俩受委屈。” 而后就吩咐管家请家法，要教训不孝子；管家悄悄抬眼，见夫人与世子夫人都不曾求情，便知要动真格的了，忙令人准备；等苏霆被两个侍卫押着趴在长条凳上，还不曾回神，怎的爹今日如此雷厉风行了。 直到定国公亲自执杖，狠辣抽下来，苏霆骤然呼痛；不管他如何嘶喊，定国公手中木杖挥舞的虎虎生风，嘴里还骂骂咧咧。 “从小到大，你何曾见过老子在你面前指责过你娘一句不是；自古都言，人前教子，人后教妻；你倒好，为了那么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原配发妻，还是当着湛儿的面，你让湛儿日后如何想” 忙完差事，听过心腹禀报今日酒楼之事，定国公就窝了一肚子火；自从苏霆与那李诗安勾搭到一处后，不只处处挑剔发妻的不是，儿子更是被他抛到脑后。 近一年，湛儿因着他的吵闹，已是变得瑟缩；好容易儿媳想开了，带着孩子出府玩一趟，还遇到这种糟心事；因而，心腹忐忑禀报世子夫人当众扇苏霆巴掌，定国公直呼痛快。 这种不配当爹的东西不挨打，谁挨打 “湛儿才五岁，便知体谅他娘受了委屈，日日请安询问；你呢，因为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日日与你娘争吵，真是白活了这些年岁！” “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单是这一点，湛儿便比你强百倍；苏家几代人用命拼来的国公府，难不成真交给你这么个见色忘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若真如此，定国公都后怕，保不准哪日，这不孝子脑子一热，便把国公府拱手相让给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