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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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后，两人便离开栖梧宫，皇后还是给李锦荣赐下不少珍宝。 晚间从东宫回到自己府里，青棠扭捏着给自家主子捧上几卷书册，道皇后娘娘的心腹女史留下话，请大将军大婚前定要细细看过；还以为是什么珍贵古籍，李锦荣郑重接过。 盥洗后坐在书案前翻开，当即莞尔一笑，难怪青棠那般扭捏，这几卷竟然都是皇家珍藏的避火图；笑过之后，少女陷入沉思。 皇后应当也是听说了一些事，知晓沈氏这个亲娘并不待见她这个女儿，而养母方氏也早与她生了嫌隙；这一年多李锦荣又在北境军中，怕是不曾有女子长辈教导她与夫君如何相处。 因此皇后才在赐下的珍宝中藏了这几卷避火图。 李锦荣也算看懂皇后这种别扭的性子，因之前对她的偏见与不喜，还曾张罗为东宫选侧妃；如今因顾承宇的法子，皇后不得不认下这个儿媳，面子上还淡淡，心里到底还是牵挂一二，才有如此隐晦又别扭的关怀。 过了大梁立国以来最热闹的一个年节，紧接着便是上元节。 午膳后，顾承宇换了常服来侯府接人；这人说的很温柔缱绻，他俩虽有多年婚约，却也才见过几次，趁着大婚前，带锦儿去体会下少女烂漫。 也换了一身红裙的少女娇俏看过来：“难道我自己不会出去玩么，殿下未必喜欢这些热闹，不如还回东宫看折子” “你呀”青年靠近，指尖刮过少女挺翘鼻头：“纯粹是故意调侃我的罢。” 明知他是找借口特意多与她亲近，偏偏还说出来，是想看他堂堂储君殿下不好意思脸红么。 两人并未带随从，只有东宫暗卫远远跟着；青年温润如修竹，少女明艳似骄阳，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引得周围人不停看过来。 低低惊呼声不时传来，显然是惊叹这两人的高颜值与贵气天成的气度；便是相携而行的少男少女，也跟着转头看；街道两旁的喜庆布置，此刻竟也因这两人的存在而失色几分。 李锦荣是第一次在大梁京都过这种节日，虽与她在大晋时一样的热闹，但到底风土人情稍有不同，因而她的目光多流连在街道两侧的摊位上；而身旁的青年，眸光几乎都在她身上，任谁都能看清楚青年眼中的在意。 顾承宇还好，但京都很多百姓都去看过北境军回城，且今日李锦荣还是一身红衣，便有不少人疑惑，低低讨论这少女好似烽静大将军；就有人怀疑，那可是烽静大将军，大梁第一位女军侯，出行不会如此随意。 这些议论他俩都能听得到，青年靠近少女耳边，低低调侃：“怎么办，锦儿太过耀眼，怕是会有人认出你。” 能认出李锦荣，自然就能猜到她身旁的青年应是太子殿下。 少女笑颜戏谑：“怎的，有我在，殿下还担心安危不成” 顾承宇好笑摇头，如今大梁百姓快将她形容成女修罗，即便是有那心怀叵测的，忌惮李锦荣在，也不敢轻举妄动。 “锦儿只管好好游玩才是，看上什么喜欢的，有暗卫跟随。”他们二人都是见多了好东西的，但顾承宇以为自己的心上人还年少，应是会喜欢街头那些稀奇玩意儿。 倏尔，挂在高处的一盏兔子灯吸引了少女的视线；随着她一起看过去，顾承宇也惊叹：“竟是用白琉璃做的兔子灯，锦儿可喜欢” 随之便牵起少女的手，挤入人群中，很快便到了前排；显然，难得看到心上人喜欢一个物件儿，顾承宇当然想为她得来；问清楚店铺里的伙计，才知这盏兔子灯不售卖，乃是今日最大的彩头，需得通过店里准备的十道题目，还只能是一人参与。 粗略扫过题目，内容涉及君子六艺，还有诗词歌赋与作画，难怪老板竟舍得用白琉璃做成这盏灯；也是因此，这间店铺前聚集的游人最多。 “我来。”李锦荣毫不谦让，也有担心顾承宇射艺之意。 青年意外挑眉，他竟不知，心上人原来也精通诗词歌赋与作画么，想看；只见少女张扬一笑，信步上前开始答题。 经过一轮轮比试，聚集在周围的人都看向场地中央的少女；分明是才及笈的模样，却如此精通所有；诗词歌赋也便罢了，京都很多女孩儿都擅此道，最令人惊叹的是她堪比百步穿杨的本事。 其中还有一道题目涉及医理，少女竟也对答如流；究竟是哪家的贵女，怎从前未听过名号；按理，精通如此多的才艺，少女样貌又是倾国倾城，早该才名流传京都。 待到店家宣布少女获胜，伙计正要爬上楼阁取灯，却见红衣少女纵身一跃，琉璃兔子灯已在她手中，身形可谓是矫若游龙，人群中再次传来阵阵惊呼。 两人正要离开，便有大胆的青年上前，红着脸问：“你你可是可是烽静大将军” 除了这人，青年想不出还有哪位贵女身手如此令人惊艳，到底是忍不住想问问可是自己敬仰的那位女将星。 李锦荣微微颔首，便大步向前；留下青年在原地涨红面容，并未声张，而是转身进入店铺，欲高价买下她方才的画作与诗作；这可是烽静大将军的作品，世间难能一见呀 跟在李锦荣身旁的顾承宇唇角微扬，心情颇好的模样；少女歪头看过来，忽而笑开：“不就是我的诗作与画作么，殿下何必与旁人争抢。” 只要他想看，日后自然会满足他，还特意给暗卫使眼色，令人去店铺买下她的作品。 “锦儿的东西，只能是我的。”青年醋意弥漫，他都是第一次见到心上人的作品，怎能流传出去，必须据为己有。 就是这么小气！ 而后是感叹：“我竟不知，锦儿可还有什么不会的” 一直以来，顾承宇知晓心上人功夫卓绝，于揣摩人心一道也很是厉害；但想着她在西北长大，定不会精通京都贵女们喜欢的这些，却不料今日大开眼界。 以顾承宇的眼光看，心上人的画作与书法造诣堪与大师相较，该是浸淫此道几十年才有的功力，京都那些贵女根本无法相比；可笑之前那些人还在暗地里嘲笑李锦荣粗鄙，却原来他们才是被狠狠打脸的一方。 此刻，顾承宇眼中的少女分明就是稀世明珠；这样的人，竟是他的未婚妻，将与他携手一生只是想到这里，青年心中便激荡不已。 少女笑意温柔：“我会的很多，够你一辈子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