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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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这对母女就是不听，还撺掇长子前来说情，求老爷子出面取消两府的婚约。 此种背信弃义之事，老爷子自然不答应，甚至要定下婚期，想早日将李诗安嫁过去；老爷子想的清楚，齐王世子刚出事，若李诗安能贴心照顾，一辈子的尊重便有保障。 皇家贵胄与高门大户，若是讲什么情意才是笑话；向来是利益为重，有长公主府与首辅府在李诗安身后，她再温柔照顾好世子，增加了情意，可谓是一辈子高枕无忧。 不过就是世子有疾，走路高低脚罢了，又不是没有法子遮掩一二；老爷子自认为这个孙女打算长远，却不料母女俩不消停，硬是说动长公主给齐王府施压，解除了婚约。 即便如此，也拖延了两年；齐王虽与陛下不是一母同胞，可也被先帝重视，手中有实权，自然也要争面子。 这一拖延，李诗安的婚事便成了难事；更何况齐王府心有芥蒂，暗中散播李诗安背弃婚约之举；便是有首辅府，到底她的闺誉有损，母女俩看上的皇亲贵胄谁家还愿意与之结亲。 “便是找个差一些的门第又如何”老爷子越说越气：“总归是当家主母，有首辅府在，谁敢给她气受” “可你们却不要脸将主意打在苏霆身上，完全不顾阿锦才是你的嫡长女；此等罔顾人伦不要脸之事都做了，不过分家叫你搬回尚书府，怎就怕世人嘲笑了” 一番话下来，说的沈明珠母女羞恼交加却又不敢发作，只低头缩小存在感；李默然更是面色涨红，再不敢争辩一句；便是双胞胎也悄无声息退后几步，以免被盛怒的老爷子发落。 看罢，他们分明也知自己所做之事被人耻笑，却还是这么做了，不就是以为李锦荣没有依仗好欺负么；老爷子眼中都是失望，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但还是强打精神最后叮嘱。 “老夫最后奉劝你们一句，别以为阿锦真的好欺负；分府别过后，默儿也该好生约束几个孩子，别被人抓住错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父亲今日到底怎的了”李默然问出心中疑惑：“难道您以为阿锦还能对我这个亲爹如何”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李默然深觉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且不说他如今已是尚书，还有身为首辅的亲爹，便是朝中那些老狐狸也不敢轻易动心思。 李锦荣一个后宅女子，又能如何 看清他眼中的不屑，老爷子无奈摇摇头，也不愿再多言，摆摆手令他们退下；该说的已经说了，之后如何，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屋内只剩老夫妻二人，一时陷入静默；片刻后，又想起什么，老爷子令心腹进来继续吩咐。 “明日你亲去国公府请阿锦回府，就说府里分家，她该有的不会少。” 到底还是自己的长子，老爷子也不愿看着他与阿锦反目成仇；但他身份地位在这里，又不好亲去国公府；借着分家的机会，将阿锦叫回府，最后再劝说一回。 奈何，家人就是不明白首辅大人的一片苦心，譬如老夫人就不高兴了。 “该给阿锦的当初都给了，怎么分家还给”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初就给了十里红妆，老夫人也肉疼了一阵子；如今二房与三房也添了好几个男丁，自然是紧着孙儿，怎能还给李锦荣。 况且，老夫人也听白了些，老头子的意思是担忧阿锦为难长房；既然如此，更不能给她分东西了。 老爷子直接起身去了书房，就当没听到老妻的怨言；既然决定明日分家，眼下便该拿好章程；就老妻这糊涂模样，看来也不必与她商议。 次日一早接到消息的李锦荣还有些懵，原身这祖父最是讲究礼法规矩，怎的忽然就要分家了；但既然派人来请她，总要回府看看；且李锦荣直觉老爷子还有深意，且去看看究竟如何。 正与她一同用早膳的苏湛懵懂看过来：“娘亲要回首辅府” 小孩儿眼睛里明显都是期盼，显然昨日出府玩了一日很满足，今日还想跟着娘亲一起出去；对于小孩儿的期盼，李锦荣当然都想满足，当即点头。 “带上刀枪剑戟。”分家么，难免有争吵，若是有不适合小孩儿在的，便叫四个少年带他在府里玩玩也不错。 顿了顿，又正色道：“按理，此等场合不适合你一个小孩子在场，但又不是咱们府里的事，湛儿就当看个热闹，也见识下人情世故。” 李锦荣始终坚持，小孩儿不能一直被保护着；他已经能分辨一些是非，就该叫他也接触些人情世故；若一昧打着为了小孩儿的名头，什么都不叫他知道，反而不好。 学识与眼界从来不是单从书本上来，还有历经红尘。 比起纸上谈兵，只有亲身见过与经历过，才能有更深一层的感悟，也能更好三省吾身。 娘俩到首辅府时，前院正堂内已坐满了人，便是院子里也都是李家族亲；下人们来回穿梭，忙的脚不沾地。 见到娘俩进来，院中的族亲们纷纷上前打招呼；虽然李氏族亲都知李默然并不待见这个嫡长女，但李锦荣可是国公府世子妃，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踏入正堂，便见首辅大人与族长坐在上首，下首左侧是族中几位长辈，右侧则是首辅府三房男丁；坐在前面的李默然看到母子俩进来，当即冷喝。 “谁准你们进来的”分家都是男丁的事，怎么哪儿哪儿都有李锦荣掺和。 上首老爷子沉下脸：“是老夫告知阿锦的，虽说她娘亲走的早，可阿锦是老夫的嫡长孙女，分家自然也该有她的一份。” 几位族老面面相觑，没听说还有出嫁女回来分家产的，老爷子到底在搞什么 然而首辅大人积威多年，且也是首辅府分家，既然是老爷子的意思，他们何必多事。 因为提前拟好了章程，族老们也不过是做个见证，分家事宜进行的很快；中间李默然三兄弟少不得据理力争，都不愿自己这一房分少了；可老爷子只是瞪一眼，他们便不敢再争吵。 分家结束后，老爷子当先而出，吩咐李锦荣随他去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