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终章 天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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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之痕，金光如沸！ 苍穹仿佛一件被无形巨力悍然撕开的古老锦帛！那道横亘于万象宫观星台上空的巨大裂缝，边缘是疯狂跳跃、灼烧虚空般幽蓝的雷蛇电弧，每一次炸裂都发出“滋啦——嘎嘣！”的刺耳哀鸣，如同太古巨兽垂死的咆哮，震得整座巍峨宫阙的琉璃瓦都在嗡鸣共振。 裂缝的核心，却非吞噬一切的虚无之渊，而是奔涌着难以言喻的磅礴金光！那光并非太阳的炽烈，更像是熔融了亿万星辰、萃取了宇宙初生时最本源的生命琼浆，纯粹、浩瀚、神圣而威严。 磅礴的生命灵韵在其中流淌、蒸腾，凡触及金辉的边缘，早已枯败的盆栽兰草瞬间抽出尺许嫩绿，斑驳石柱悄然焕发温润玉泽。 霞光蒸蔚处，仙山雾霭、琼楼玉宇、飞檐斗拱的恢弘虚影在其中沉浮明灭，仙音缥缈如天籁纶音，一股让凡人灵魂都为之悸动升华、寿元都在无声滋长的仙灵道韵沛然充塞天地。 叶昆与身后十五位风华绝代、气息早已与他圆融一体的娇妻，共同构成了这撼世一幕的锚点。 百年积淀的超绝力量在他们周身流转共鸣，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扭曲光线的磅礴力场，牢牢稳定着这扇倾力打开的、通往更高维度的“门扉”。 “开了！真的开了！天路！这就是夫君画本里写的登天仙道！”乌朵第一个按捺不住，清亮的嗓音因激动带着点破音。 她双手紧攥着靛蓝色牛仔裤的边缘，那双灵动如昔的眸子瞪得溜圆，映照着漫天金霞，闪烁着孩童般纯粹的、对未知仙境的无限憧憬。 百岁光阴在她身上，只沉淀了更加动人的风韵，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 桑布慵懒地倚靠向叶昆坚实的臂膀，七彩藏袍上的蜜蜡天珠随着她起伏的胸膛轻颤，折射出五彩光晕。 她深吸了一口那浓郁得化不开的仙灵气息，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心神摇曳：“这气息……吸一口便仿佛脱胎换骨。百年夙愿，今朝梦圆否” 她眼波流转，望向叶昆的侧脸，带着一丝梦幻般的询问。 李清婉，这位执掌万国、统御“大华夏”百年、威仪早已浸入骨髓的女皇陛下，此刻紧紧抓着叶昆宽厚的手掌，指节微微泛白。 她雍容华贵的面庞上，罕见地浮起一层激动兴奋的红晕，清澈的凤眸也染上了水光。 百年的相守、共治、无数个枕边描绘的仙道蓝图，在此刻化作触手可及的金光通途，让她心脏几乎跃出胸膛：“夫君……百年前云州城头，你说要带我踏遍诸天万界，看遍星河璀璨……这，便是第一步了！”她的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其余的娇妻们亦是美目放光，屏息凝望。诺敏紧抿着唇，英姿飒爽的脸上战意与期待并存； 薇儿不知何时又从空间囊里摸出了一串烤得焦香四溢的羊肉串，下意识地举着，仿佛忘了入口；赵飞雪、乌萱儿、苏十娘……她们的神情各异，或惊叹、或期待、或紧张，但那跨越百年、早已融入骨血的信任与追随意志，却如同不灭的薪火，在她们眼底静静燃烧。 恰在此时—— 那道贯通两界、本应万劫不朽的金光甬道，毫无征兆地、极其诡异地发生了一次剧烈的、违背空间常理的扭曲！ 嗡呜——！！！ 裂缝边缘原本相对稳定的幽蓝电弧，瞬间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尖利高频悲鸣！仿佛有某种不可名状的、比那裂天之力更加恐怖万倍的伟岸存在，隔着无尽时空屏障，对这新生的脆弱通道进行了一次毁灭性的“挤压”或“碰撞”！ 金光通道内，那流淌的仙灵琼浆与壮丽虚影骤然模糊、暗淡、乃至……碎裂！ 就在所有人心中警兆狂鸣、连叶昆都瞳孔微缩的千钧一发之际！ 嗖——！！！ 一道渺小、微弱、速度却快得超越了思维极限的残影，被一股难以抵御的狂暴乱流从那即将崩溃的金光通道深处，“狠狠”地“吐”了出来！如同被无形大手从滚烫炉膛里抛出的残渣！ 砰！！！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响起，烟尘微扬。 一个瘦小的身影重重砸落在坚硬的观星台黑曜石地面上，翻滚了数圈才停下，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彻底静止。 璀璨依旧的金光无声流淌，撕裂的裂痕幽暗深邃，仙宫幻影在破碎的光流中明灭不定。方才还如天籁的仙乐被死寂吞噬，取而代之的，是因极度恐惧而放大的、小兽般濒死的细微喘息。 叶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冰锋，那股因打开天路而略带一丝慵懒的磅礴气势骤然化作无形的千钧重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身侧的十五位妻子尽数揽向身后半步，强悍无匹的神念瞬间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无形罗网，牢牢锁定了那个突兀出现的不速之客，同时也如最精密的探测器，扫描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十六道超越了此界认知极限的气息，瞬间从即将登临仙道的亢奋巅峰，切换至临渊履冰般的最高戒备状态。 空气凝固得如同亿万载玄冰，沉重的威压让观星台上几盏灵气琉璃灯的火苗都骤然低伏、几近熄灭！ 烟尘微散。 只见那蜷缩在冰冷地面上的——并非预料中携带仙灵宝物的天使神兽，也非狰狞恐怖的域外天魔，甚至连一个拥有基础能量的修行者都算不上！ 那赫然是一个只有十岁上下、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如风中残烛的小男孩！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不能称之为衣服，只是一些肮脏污秽到发黑发硬、勉强粘合在枯瘦躯干上的破布碎片。 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泥垢与新旧交叠的伤痕，鞭痕、烫伤、淤青触目惊心，有些伤口甚至还在微微渗着黄水。 一头枯草般灰黄纠结的头发下，是一张糊满了泥灰和干涸血痂的小脸，唯有一双因剧痛和极致恐惧而瞪得几乎撕裂眼角的大眼睛，此刻盈满了浑浊的泪水，茫然、无助、绝望地倒映着这方于他而言无异于神话天庭、却散发着致命威压的陌生天地。 他显然摔得不轻，又被这远超认知的阵势彻底吓懵了。 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发出难以自控的“咯咯咯咯”战栗声，喉咙里只能挤出不成调的、虚弱至极的呜咽和抽泣。 他努力地想把自己蜷缩得更小、更不起眼，仿佛这样就能躲开这些“天神妖怪”的“注视”。 叶昆的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在他的神念扫视下，这个男孩由内而外都平凡到了极致——孱弱的体质、微弱的精神波动、毫无灵气或异种能量反应的躯壳……一个挣扎在凡尘最底层的、饱受虐待的小乞丐。 但荒谬绝伦的是，他偏偏就是从自己倾尽全力、只为飞升仙界而撕裂的、充斥着至高本源仙光的空间裂缝里，掉出来的！ “咦——这……这是哪家倒霉孩子”乌朵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带着十二分的诧异和一丝未消的兴奋劲儿。 “难不成……是仙界哪位仙童贪玩迷路，一头撞进咱们的飞升通道里了可……可怎么搞得比咱家看煤窑的娃娃还狼狈瞧这身板儿，刚挨了雷公鞭” 李清婉凤眸微凝，母性的细腻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男孩身上那与仙光气质截然相反的深重苦难烙印。 她上前半步，清冷的声音带着沉凝：“夫君，不对劲。这金光蕴含的是宇宙造化生机，至纯至圣，而这孩子周身散发的是人间最底层的污浊浊息与血腥伤痛……天差地远，岂会共生倒像是……被某种巨大混乱，硬生生从那金光道里给……抛出来的” 桑布慵懒尽褪，如同惊醒的灵猫，眼中碧蓝光芒危险地流转，紧盯着地上的小乞丐：“浊气缠身，怨念浸骨……半点仙缘都没有，分明在泥泞尘埃里滚打过千百遭的命格。” 她修长的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暗藏的骨笛，那东西此刻正散发着微不可察的警示凉意。 “怪了！真特么……活见鬼了！”叶昆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用力挠了挠摘掉假发后，清爽无比的头皮，“老子花百年时间攒局开副本，明明打的‘仙界飞升团’，结果……副本入口直接给我赠送了个‘末日流浪儿童成长包’这福利发放系统是不是中病毒了” 他一如既往地用自嘲吐槽来缓解这诡异的氛围，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就在刚才那神念扫描的万分之一刹那，他体内那融合了此界一切奥妙、连黄龙仙人之魂也吞噬一空的《噬元诀》本源核心——那尊沉寂深邃的终极“黑洞”，竟然极其隐晦、却又无比真实地…悸动了一下！ 那感觉，如同沉寂亿万年的古老磁石，被远方一颗极其微小、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同频密码”的铁屑划过时引发的微弱嗡鸣！ 极其微弱！转瞬即逝！ 却让叶昆瞬间汗毛倒竖！ 是他的错觉 还是刚才撕裂空间引发的力量余波干扰 就在这时，那蜷缩的小男孩似乎被十几道强大得令他灵魂都在哀嚎的目光逼到了绝境。 他猛地抬起头，用尽残存的力气，闭上那双盛满泪水的大眼睛，带着哭腔、嗓音嘶哑破碎地、仿佛用生命最后的勇气挤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字： “呜……别……别吃我……求……求……骨头……骨头太硬……呜……不好嚼……” 他死死抱住枯柴般的手臂，牙齿咯咯作响，那声音里透着彻骨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他的悲惨认知里，这般可怖的存在，抓到他这样的“食物”，除了被撕碎啃噬，还有什么别的出路 这稚嫩到极点、却又沉重如深渊的绝望求饶，像一根最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戳进了叶昆和他身后所有经历过战火、杀戮、背叛，但也同样珍视生命和守护的娇妻们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叶昆瞬间愣住了。 眼前是这个在人间苦海里沉浮挣扎的、卑微如尘的生命； 头顶，是倾泻着至圣仙光、连接着永恒逍遥的通天大道。 极致的辉煌与极致的苦难，在这一刻因一个荒谬的空间节点而被强行糅合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因飞升而催动到顶峰的澎湃能量缓缓平复，那如渊如狱的威压潮水般退去。 看向那裂缝深处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仙道在前，难道……视而不见 他忽然大步上前，颀长的身躯在男孩面前投下巨大的阴影。 但他并未释放任何威压，反而缓缓蹲下，高大的身形与小乞丐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望角度。 他脸上那抹因尴尬和无奈而牵起的微笑，竟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温和，甚至……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与柔软。 “喂，小鬼头，缩那儿当乌龟壳呢” 他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轻松的笑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没有去抓，只是轻轻地、极其缓慢地，用指节碰了碰男孩那沾满灰尘、枯草般乱糟糟的脑袋，像拨弄一只受惊的小猫。 “怕啥咱们这儿规矩森严，不吃人，尤其是像你这种瘦得能搓成火柴棍、硌牙崩牙的小东西。” 男孩的呜咽似乎顿了顿，紧闭的眼皮剧烈颤动，滚烫浑浊的泪水汹涌而出，滑过脸颊上的泥污。 叶昆的手指僵了一下，随即语气更加柔和，带着点哄孩子的味道：“命比纸薄，运却硬得很……算你小兔崽子走运，撞进了老子的飞升vip通道里。甭管是哪个王八蛋把你塞进这‘快递柜’里恶心我的，既然进来了……”他一边说着，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男孩身上的褴褛破布。 突然，他瞳孔骤缩！ 一个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暗红色硬质薄片，正好从小男孩破烂衣襟的夹缝里滑落下来，掉在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 那材质…… 叶昆几乎是本能地，两根手指闪电般一夹，将那物捻了起来。 入手微凉而光滑，带着异样的韧性——塑封塑料！ 暗红色的封皮，上面印着几个熟悉的方块字！ 【龙国帝都实验小学】 下方一行小字： 年级：四年级二班 姓名：叶家伟 翻开！ 一张略微模糊的彩色小照片映入眼帘，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笑得有些腼腆但眼神明亮的小男孩。 照片下方，是打印的家庭住址： 【龙国帝都东城区翔龙胡同天仙巷2-1-1】 嗡——！！！ 叶昆的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万顷星河！炸了！ 这两个世界的坐标瞬间在他意识深处撞在一起！ 那些被岁月尘封、以为永远属于“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洪流决堤般奔涌而出——破旧的老式居民楼、小区里吵闹的街坊、还有那个总爱和他抢电视遥控器的……隔壁老王的闺女，小鱼 他握着学生证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小照片，声音嘶哑，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急迫，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稻草： “小……小家伙！”他一把扳过男孩瘦弱的肩膀，指间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声音发颤：“抬头！看我！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你妈妈是谁！她……她叫什么名字！” 叶家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与灼热目光吓得猛一哆嗦，本能地想向后缩，却被死死按住。 他被迫抬起泪水斑驳的小脸，怯生生、茫然地与叶昆那双仿佛蕴藏着星河漩涡的深邃眼眸撞在了一起。 目光交汇！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狠狠震荡了一下！ 男孩脏兮兮小脸上的恐惧表情猛地凝滞了一瞬。 那双被泪水浸透的大眼睛，如同擦拭掉尘埃的蒙尘宝石，呆呆地、怔怔地望着叶昆年轻英俊却写满震惊的脸庞，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模糊的记忆碎片正在艰难地闪烁、拼凑…… 忽然！ 一股强烈的、莫名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惊惧！ “你……你……”叶家伟的小嘴张了几张，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声音从呜咽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哽咽，眼泪瞬间决堤：“照片……妈妈的……手机……钱包……天天晚上……天天看……看了就哭……” 他猛地爆发出一股力气，竟挣脱了叶昆微微放松的手掌，往前扑了半步，死死抓住叶昆的衣袖，仿佛那是救命的绳索，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 “爸……爸爸！你是……是叶昆爸爸！妈妈……妈妈是南宫小鱼！我叫叶家伟！妈妈给我看你的照片！天天看！我叫叶家伟啊——！！！” 最后一声，带着积压了无数委屈、恐惧和骤然遇见希望的尖利哭喊，撕裂了观星台上的沉寂！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次的沉默，比小男孩掉出来时更加彻底，更加具有冲击力！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亿万年。 除了叶昆如同被九天惊雷轰中的躯体僵硬当场，身后那十五双美眸也在一瞬间瞪圆到了极限，所有的疑惑、好奇、怜悯，此刻尽数化为了一片空白与……惊涛骇浪！ “南——宫——小——鱼——！” 乌朵第一个跳了起来，尖利清脆的声音如同玉器碎裂，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不是怒火，是震惊到极点、然后突然撞到“捉奸现场”的熊熊八卦之焰！ 她指着地上死死抱着叶昆袖子哭喊的小男孩，又猛地指向呆若木鸡的叶昆，小脸上表情复杂精彩到了极点：“臭叶昆！！！一百年！一百年啊！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啊！‘飞升后别找仙女姐姐’！你倒好！仙女姐姐一个没勾搭上，这……这直接给我们送回来个大儿子！还拖家带口‘南宫小鱼’说！是不是你藏在衣柜第三层暗格里那些‘秘密漫画’里的哪个‘漫画老婆’钻出来了还是说你当年跟我吹牛讲的那个什么‘地球初恋女友’的故事……居然是真的！” 轰——！ 乌朵这番石破天惊的质问，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 “呜……” “家伟……” “龙国……帝都……” 叶昆却对乌朵惊天地泣鬼神的控诉置若罔闻。 他低头，看着眼前这张与照片上相似、却饱经风霜磨砺的小脸，听着那撕心裂肺喊出的“叶昆爸爸”，再对上那双瞬间与模糊记忆中那双秋水明眸重叠的、此刻盈满泪光的大眼睛轮廓…… 所有的疑惑、荒谬感瞬间被一种排山倒海般、源自灵魂最深处的震动所取代！ 那是穿越者的身份认同！ 那是属于“前世”叶昆的尘封记忆！ “家伟……叶家伟……”他喃喃着那个他在穿越前那个晚上对小鱼的玩笑话，“你要是一次就能怀上，还能生个儿子，就叫家伟……” 那是他跟南宫小鱼的第一次。 他缓缓地、颤抖着伸出手，并非神功盖世的无敌统帅，而像是一个迷茫而沉重的父亲，小心翼翼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试探，抚上了叶家伟沾满泪水和尘土的、滚烫的小脸蛋。 “家伟……”声音沙哑，带着穿越时空的恍惚和巨大如山的重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妈妈……小鱼她……” 这一声呼唤，如同开关。叶家伟积压了无数恐惧、思念与绝望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闸口。 他壮了壮胆子，说道：“五年前，地球上出现一群专门吃人的怪物。枪炮都打不死怪物。整个世界都已经乱了，人类全都躲藏起来。” “妈妈带我躲在一处地下掩体，可没想到被怪物给找到了。就在那个时候，我们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金灿灿的裂缝。我就掉进来了，我也不知道妈妈在哪了。” 叶昆低头沉吟。 应该是刚才撕裂的空间并没有打开飞升的“天路”，而是连接了以前的世界。 也没想到以前的世界居然出现这种灭顶之灾。 更没想到居然鬼使神差地将裂缝开在前世的女友和儿子身边。 叶昆抬头，扫了一眼身后十五位心领神会、眼中戒备稍缓、更多是好奇和一丝怜悯的娇妻们，嘴角勾起一抹认命又狂放的弧度。 “媳妇们，计划有点小变动！看来这次出门，咱们得多捎带一个小跟班儿了！” 乌朵撇了撇嘴，“跟班倒是无所谓！别到时候在你那里又出来十五个媳妇。” 叶昆“咕噜”咽了咽口水，“没……没那么夸张啊。你们要是不想……” 不等他说完，乌朵哈哈大笑了几声，“得了得了！就喜欢看你吃瘪的样子。放心吧，我心大着呢。” 桑布美眸微颦，虽然不太愿意，但也只能无奈地叹息道：“以你的性格，如果我们不让你去的话，你肯定心里会很自责。这事儿我说了算。出发！” 群芳笑着点头，表示支持桑布的决定。 叶昆欣慰地点头对着群芳作揖之后，对着那金光流溢、通往未知的门户，豪迈地大手一挥。 “管它金光道儿上还塞了什么牛鬼蛇神！走着！拖上这小家伙，咱们一家……十六口加一口！出发！去瞧瞧那边吃人的家伙到底抗不抗揍！” 周身被一团金光包裹的叶昆、十五位风华绝代的俏佳人与小家伟的身影，被永恒璀璨的金色光芒温柔地吞噬。 虚空裂缝在他们踏入之后，如同完成了使命般，无声无息地弥合，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本棕色封皮的学生证却被遗落在这个世界，似乎是想要证明刚才那一切的真实。 这片古老土地上空，只余下新生的钢铁雄城中传来的隐约轰鸣与喧嚣，诉说着一个凡人踏天而去的新的传说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