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变丑秘籍”的意外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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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圣地静瑜真人的来访，如同一阵狂风，虽已离去，却在青云宗上下留下了久久不散的涟漪。宗主赵山河与几位长老每每回想起清心阁中林小满“鲸吞悟道茶”、“谈笑间指点元婴”的场景，都激动得难以自持，对后山那位“师弟”的敬畏之心更是达到了顶点。宗门资源也开始悄无声息地向后山倾斜，各种珍贵的灵果、丹药，乃至一些看似普通却蕴含灵气的日用之物，被以“份例”或“杂物”的名义，源源不断地送到林小满的小木屋。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小满，对此却毫无察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那些灵果丹药，他大多不认识，觉得还没后山的野果子酸甜可口，往往随手塞给阿黄；那些灵气盎然的器物，他看着嫌占地方，都堆在了墙角落灰。他唯一在意的，是那份好不容易恢复、却又因圣地来访而再次被打扰的“清净”。 “唉，这些大人物，怎么总喜欢来找我喝茶…”林小满坐在门槛上，一边给阿黄挠痒痒，一边愁眉苦脸地抱怨，“说些听不懂的话，喝些苦兮兮的水…还不如让我多砍两捆柴实在。”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之所以老是惹上麻烦，就是因为这张脸（虽然平平无奇）和这身打扮（虽然破旧）还是太“显眼”了。要是能变得再普通一点，扔人堆里都找不着那种，是不是就没人会注意到他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想起了那卷从天衍圣地得来的、灰扑扑的皮卷——那卷他以为是“变丑秘籍”的《蛰龙敛息诀》残卷。 “对！得赶紧把这变丑的法子练会！”林小满一拍大腿，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他下定决心，要潜心研究这本“秘籍”，争取早日练成“大众脸”，摆脱这该死的“名人”烦恼。 于是，从那天起，林小满的生活多了一项重要的“功课”。每日砍柴挑水之余，他便拿出那卷皮卷，就着油灯昏黄的光线，或者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对着上面那些扭曲如蚯蚓爬、他一个字也不认识的古老文字和抽象图案，开始了他自以为是的“修炼”。 他的“修炼”方法，若是让任何懂行的人看见，怕是会惊掉下巴，然后笑掉大牙。 “嗯…这个图，画得像个歪嘴的蛤蟆…是不是要我把嘴巴也歪成这样”林小满对着一个代表气息流转迂回窍穴的图案，努力地歪着嘴，挤眉弄眼，试图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丑”一点。 “还有这个…弯弯曲曲的，像山路…是不是要走路的姿势很难看”他又根据另一个象征步法隐匿的符文，开始练习同手同脚、一瘸一拐的古怪走路姿势，差点把自己绊倒。 “变丑…就是要让人看不顺眼…对！就是这样！”他按照自己朴素的理解，刻意地含胸驼背，眼神躲闪，说话也故意结结巴巴，努力将自己往“猥琐”、“不起眼”的方向塑造。 他完全没想过要理解什么气息运行、周天循环，他的目标简单而直接——改变外在，变得平凡！ 然而，这《蛰龙敛息诀》乃是上古奇术，其精髓在于内敛本源、融于天地，而非外在的伪装。林小满这般胡练瞎练，气息在体内胡乱冲撞，非但没有“变丑”，反而时常搞得自己气血翻涌，头晕眼花。 “这秘籍…也太难练了…”林小满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有些气馁，“是不是我资质太差了” 但他没有放弃。为了躲避麻烦，他拿出了砍柴般的韧劲，一遍遍尝试，一次次失败。 这日午后，阳光暖洋洋的。林小满在后山一片僻静的竹林空地上，再次展开了皮卷。他盘腿坐在地上（姿势歪斜），对着一个描绘“气息归墟，神与物游”的复杂阵图发呆。那阵图在他眼里，就是一团乱麻。 “这画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他嘟囔着，心里有些烦躁。越是想集中精神“变丑”，越是不得要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去刻意扭曲表情或动作，而是放空大脑，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的竹林，心里只反复念叨着一个简单的念头：“看不见我…谁都看不见我…我就是根竹子…是块石头…” 他这状态，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走神发呆。因为之前的胡练导致气息紊乱，此刻他放弃控制，体内那微弱波动的混沌气息，反而随着他这“物我两忘”的极度放松状态，开始自然而然地、缓慢地流淌起来。 起初，并无异样。阿黄趴在他脚边打盹，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渐渐地，林小满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根竹子，融入了这片环境。他的呼吸变得极其缓慢绵长，心跳也微弱下去。周围的声音似乎远了，光线也变得柔和。 他并不知道，此刻，他体内那丝无意识流转的混沌气息，正极其微弱地与周围竹林、土地、空气的本源频率产生了一种玄妙的共鸣。 就在这时，弟子王大锤奉赵明长老之命，前来给林小满送这个月的“份例”——一些新鲜的灵米和果蔬。王大锤扛着米袋，熟门熟路地来到这片竹林空地。 “师尊！弟子给您送东西来了！”王大锤远远地便恭敬地喊道。 然而，当他走近时，却猛地愣住了。 空地上，空空如也！ 只有师尊常坐的那块青石板上，放着一卷摊开的灰色皮卷。阿黄趴在旁边，似乎也在疑惑地四处张望。 “师尊师尊您在哪”王大锤放下米袋，疑惑地环顾四周。竹林寂静，除了风声叶响，并无他人。 他明明看到师尊往这个方向来了啊难道临时有事离开了可皮卷还在这里… 王大锤挠了挠头，走到青石板前，想帮师尊把皮卷收起来。就在他弯腰伸手，即将触碰到皮卷的瞬间—— 异变陡生！ 他眼前的空气，仿佛水波般轻轻荡漾了一下！ 紧接着，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个原本空无一物的青石板旁，林小满的身影如同从水墨画中缓缓渲染出来一般，由淡到浓，逐渐变得清晰！他就那么盘腿坐在那里，姿势未变，眼神依旧有些茫然，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之前完全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以至于肉眼和神识都无法察觉！ “哎呦！”王大锤吓得惊叫一声，猛地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指着林小满，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师…师尊！您…您刚才…” 林小满也被王大锤的惊叫吓了一跳，从发呆状态中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看着坐在地上的王大锤，一脸莫名其妙：“大锤你什么时候来的摔跤了” 王大锤看着师尊那“淡然”（茫然）的表情，再回想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隐身！ 不！不是简单的隐身！ 是融于万物！是天人合一！ 师尊他…竟然达到了传说中身与道合，念动间便可化身万物、隐匿于天地法则之中的无上境界！ 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巨大的震撼和狂热的崇拜，瞬间淹没了王大锤。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土，对着林小满纳头便拜，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弟子愚钝！惊扰师尊悟道！师尊神通无量，已臻化身万物之境！弟子…弟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小满被王大锤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搞得一头雾水。悟道化身万物这傻大个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挠了挠头，看着拜倒在地的王大锤，又看了看四周，疑惑道：“我…我就是发了会儿呆啊…你刚才没看见我是不是…竹子影子晃的，你看花眼了” 王大锤闻言，更是坚信师尊这是在谦虚，是在点化自己要心静如水，方能洞察万物！他连忙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尊指点！” 说完，他放下东西，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一步三回头、满脸崇敬地离开了竹林，心中已将师尊的形象拔高到了神佛之境。 林小满看着王大锤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脸茫然。 “发呆…也能算悟道” “还化身万物…” “这傻小子…是不是练功练傻了” 他摇了摇头，收起皮卷，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看来这变丑秘籍…没啥用啊…” “练了这么久，大锤还是能一眼认出我…” “白费劲了…” 他叹了口气，扛起柴刀，悻悻地往木屋走去，心里对“变丑”这件事，暂时不抱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