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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宿舍，付少宇刚睁开眼，床头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赵蓝翔”的名字——这位国旗护卫队的二队长，这个暑假都差点要失踪了！ “喂，蓝翔。” “老大，早啊！”赵蓝翔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爽朗，“睡醒没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是这样，我爸昨天说起你，说想认识认识，问我要你电话。”赵蓝翔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方便给一下不他就是好奇，想跟你聊两句，没别的意思。” 付少宇愣了一下。赵蓝翔的父亲那位在兰陵市黑道呼风呼雨的存在，怎么想起自己来了。不过毕竟是护卫队队友的父亲，直接拒绝不太合适。 “行，没问题。让他打过来就行。” “谢了啊老大！”赵蓝翔乐呵呵地挂了电话。 没过五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付少宇接起，对面传来一个沉稳厚重的男声，带着久经上位的威严：“是付少宇同学吗我是赵蓝翔的父亲，赵天雷。” “赵叔叔好。” “早就听蓝翔提起你，说你是护卫队总教官的，身手好，为人也正直。”赵天雷的声音透着温和，“本来想找个机会请你吃饭，正好昨天听蓝翔说你回来了，就冒昧打个电话。” 付少宇客气地应着，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赵天雷的语气太过热络，不像是单纯想“认识认识”。 果然，寒暄了几句后，赵天雷话锋一转：“少宇啊，其实今天找你，还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赵叔叔您说。” “是这样，我有个老朋友叫赵建军，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你见过的。”赵天雷的声音低沉了些，“他儿子赵磊，昨天……出了点事，听说跟你有点关系。” 付少宇心里了然。赵建军，赵磊……这不就是昨天被纪检委带走的赵磊的父亲和本名吗赵天雷和赵建军看样子很熟。这层关系，倒是没料到。 “赵叔叔，您是想为赵磊求情”付少宇的语气平静下来。 “是。”赵天雷叹了口气，“赵磊这孩子是被宠坏了，做事冲动，昨天的事他确实不对。但他毕竟还年轻，真要是判了重刑，一辈子就毁了。赵建军就这么一个儿子，头发都急白了……少宇，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高抬贵手，别把事情做绝” 付少宇沉默了。他能理解赵天雷想帮老战友的心情，但赵凯的所作所为，绝非“年轻冲动”可以掩盖——伪造证据、草菅人命，这些都是重罪。 “赵叔叔，不是我不给您面子。”付少宇缓缓开口，“赵磊的事，牵扯到故意杀人，还有他父亲滥用职权，这已经不是我能‘高抬贵手’的范畴了，纪检委和司法部门会依法处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赵天雷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我知道……但你是关键证人，你的态度很重要。少宇，晚上能不能出来见一面就当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顿饭，咱们详谈，行吗” 付少宇想了想。直接拒绝可能会让赵蓝翔难做，而且他也想看看，赵天雷到底想做什么，赵建军又准备了什么说辞。 “可以。”他答应下来，“时间地点您定。” “太好了！”赵天雷的声音明显轻松了，“晚上六点，我让我司机去学校接你，咱们在‘锦绣阁’见，那是全市最大的酒店，环境好。” 挂了电话，付少宇坐在床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锦绣阁酒店他听说过，是市里最高档的酒店之一，能在那里设宴，可见赵家人对这事的重视。 下午的课结束后，付少宇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路边。车窗降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探出头，看到他时微微点头：“是付少宇同学吗我是赵总的司机，奉赵总的命来接你。” 付少宇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司机的驾驶技术很稳，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赵山河话不多，只是偶尔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探究。付少宇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盘算着晚上的应对。 锦绣阁酒店果然气派，金色的大门，旋转的门廊，门口站着两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笑容温婉。赵山河领着付少宇走进二楼的包厢，包厢很大，装修得古色古香，红木圆桌旁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头发花白、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正是赵天雷，此刻正笑眯眯地站起来：“少宇，可算把你盼来了！” 另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警服，肩章是二级警监，面容憔悴，眼底带着红血丝，不用问也知道是赵建军。他看到付少宇时，眼神复杂，最终还是站起身，僵硬地伸出手：“付同学，谢谢你能来。” 付少宇与他握了握手，没说话。 “快坐快坐。”赵天雷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菜已经点好了，都是这里的招牌，你尝尝。” 服务员陆续上菜，海参、鲍鱼、燕窝……一道道名贵的菜肴摆满了桌子。赵天雷不停地给付少宇夹菜，赵建军则沉默地喝着酒，气氛有些微妙。 酒过三巡，赵天雷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少宇啊，赵磊的事，我知道让你为难了。但你看，能不能……” “赵叔叔，”付少宇打断他，看向赵建军，“赵局长，我想知道，您儿子赵凯做的事，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赵建军的手猛地一颤，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他抬起头，眼神躲闪：“我……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是我没教好儿子……” “是吗”付少宇的目光锐利如刀，“那警局里的警员伪造证据、给张浩注射过量药物，这些事，也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 赵建军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赵天雷连忙打圆场：“少宇，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赵局长也很后悔……” “后悔”付少宇冷笑一声，“如果昨天死的不是张浩，而是因为我的‘过失伤人’被判刑的是我，他还会后悔吗”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付少宇放下筷子，站起身：“赵叔叔，谢谢您的款待。但赵磊的事，我帮不了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脸色铁青的赵建军和一脸无奈的赵天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