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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中，袁可立看完信件，陷入沉思，这个人他知道，在辽东挺出名的一个人。如果是真的，那影响太大，对已经投降后金的汉臣是警醒，也是榜样。 “你确定是刘兴祚他可以算是努尔哈赤的女婿，在女真中也有一定地位，在汉臣中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大人这是怀疑敌人有诈” 陆羽小心地问着，事关重大，他不能干扰巡抚作出判断。虽然史书上有他这个人的记录，但是见识过天启本人，陆羽知道上面的内容不能完全相信，只能作参考。 “没办法不慎重，李永芳的例子在这，无论朝廷怎么招降，都被他拒绝不说，还主动策反辽东明将投降。你说我该如何处理” “那大人是什么意思”陆羽其实有心一试，失败毕竟没什么损失，毕竟辽东已经在后金的手中。成功多千里土地何乐不为，而且还都是产粮的肥沃之地。 袁可立不语，看着这个愣头青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果然大的很，年轻人就该这样，摸着胡须笑着说：“你心里都有打算还来问我小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是，我还可以帮忙参考参考。” “嘿嘿，大人英明，学生这点伎俩果然瞒不过去。是这样的，我已经回复刘兴祚下个月初一，盖州会面。” 说完话，陆羽看着这位巡抚，没有他的背书，他可不敢私自去会晤敌方将领，不然被人发现，几张嘴都说不清楚。通敌的罪名被安在头上，想找回清白，还是趁早洗洗睡觉实在。 看着眼前的混账小子，他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胆子这么大，回登州的路上，想关心他的人生大事，结果滑的和泥鳅一样。要是女孩嫁给他，不知是福是祸，不过站在巡抚角度看，这样的人才是干大事的。 默默叹了口气，说道：“好，既然你已经约定时间，那就走一遭，探探虚实。如果事情成功，我亲自为你向陛下请功。” “大人还是放过学生，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啥用，您还不如多给我一些兵额、物资实在。最近我又招募百人士兵，凑够一个千户所，您看”陆羽蹬鼻子上脸，借坡下驴，实实在在的好处才是有用的。 “滚！这个得核实后才会据实发放，你想吃空饷”袁可立义正言辞，不希望看好的人，走上弯路。 “哪儿能，您放心，这种事情学生做不来。要是想发财，何必大费周章的跑辽东，随便捣鼓些东西，在泰州早就富家一方，三妻四妾逍遥自在。” 现在不是摸胡须，是动了赶人打人的心思。混蛋小子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十有八九猜出有意招他为婿，所以故意自损抹黑，想让他放弃这个想法。如此既不得罪他这个上司，又遂了自己的愿。 “知道就好，此事需秘密进行，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心里想刀他，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士大夫君子风。 “谢大人关心，属下告退。” 刚走几步陆羽又折了回来，说道：“此事若成，大人得做好和八旗大干一场的准备。” 袁可立挥挥手，表示他已经知道。摸着头，想的却是家中日益消瘦的闺女，经历退婚的风波，她的隐私在京师私下里已经不是秘密。谁家都不敢娶，但又不想随便找个普通人家将就，真是愁煞人。 觉得陆羽可行，是因为前段时间面见陛下，他听到皇帝的一句话。陆秀才另类独行，想法大胆奇特，和你等读书人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此前他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治，后来当天晚上他就回家劝说夫人试一试，只有这种人才不会在乎闺女的隐私，好好待她。再加上那混蛋小子，本身也确实非常不错，能文能武，配她姑娘没得说，日后有一番成就，打的就是那些落井下石的同僚。 路上陆羽连续打了n个喷嚏，心想究竟是谁在打他主意。 回到金州，陆羽着手准备后续事宜。一旦刘兴祚归明，愤怒至极的努尔哈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杀鸡儆猴在所难免，不然如何统治辽东大明百姓。 现时他能想到的就是地雷，配合之前捣鼓出来的弹簧，加上封存的一批雷汞，够八旗小崽子们喝一壶。 内层以优质包裹提纯的黑火药，外层是小的四角铁荆棘和火药混合，再套上脆铁。至于引爆是铁盒上开孔，以铜帽和弹簧配合，调整适配重量，只有超过一定重量的人和动物踩上去才能引爆。 三月二十八，陆羽提前到达盖州附近。当天带着几个女真的汉子伪装成经商贸易的商队，大摇大摆走进盖州城。守城的士兵见到女真人，连货物都没仔细检查就直接放行。 安顿好后，几人开始在城里兜售货物。女真人售卖精美的银镜、耐用的煤炉，至于陆羽他们则售卖一些盐、糖、酒等，物美价廉的东西。货物售卖一空，消息也收集不少，零零碎碎汇总后，得出的结论让人不敢置信。 努尔哈赤，这个战略家，似乎占领辽沈和广宁后，没干啥人事。这里的大明百姓，反叛后金的心很重，似乎对大明也没啥好感。因为留下的百姓，原来就过的不好，但是没有想到女真人来了，反而更不如意。掠夺打骂是正常，随时有可能丧命才最可怕。 心中有底，事情有了眉目，陆羽便开始安排退路。先是借着买卖的名义，勘察城中的布局，然后让几个女真人，分批带着一队人马混进城中，悄悄隐藏一处城楼附近。 初一陆羽带着秦石，来到城中的一处茶楼，二楼雅间靠窗而坐，并在窗户上，绑上约定好的红绸。喝着茶静静地等待，旁边的秦石如临大敌，少爷这次玩的有点大，但他不在乎，也不会多问，护卫少爷安全是第一位。 身后的包裹中，一个铁盒子藏在其中，随时准备丢出去，制造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