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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架上的铁皮被夜风刮得微微震颤，柯小凡脚底一沉，借着那声轻响的掩护，整个人如猫般伏低。 游以初刚抬头望来，他已将身形压到极限，全身气息收敛得干干净净，连呼吸都卡在鼻腔里，像根插进水泥缝的钉子，不动不响。 他知道她感觉到了什么。 可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 灵识如蛛网铺开，瞬间覆盖整条走廊。左侧通风管有轻微震动，是老旧电机运转的节奏。 右侧墙内空心，藏不了人；前方密室门缝透出微弱电流声，电子锁还在工作。 两名守卫的位置没变——一个靠墙，电击棍握在右手，拇指时不时摩挲开关；另一个坐着抽烟，烟灰快堆到过滤嘴了还没抖。 “节奏稳得跟打卡上班似的。”柯小凡心里嘀咕，“看来是职业打手，不是临时工。” 他指尖微动，从袖口滑出一枚黄豆大小的金属粒，轻轻按在空调外机支架上。 这是他用小世界材料做的信号增强器，能把他最后十秒的神识记录存下来。万一失手，能引导警方顺着这玩意儿也能摸到线索。 做完这个动作，他闭眼凝神。 神识分化三线——一线锁住抽烟那人的脑波，发现他每五分钟会低头抖一次烟灰，注意力断档约一秒八；二线监控站岗者的肌肉张力，判断他随时能拔棍反击；三线则扫描墙体结构，寻找薄弱点。 “等一个空档。”他默念，“只要一秒。”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第九十秒，天台干扰器再次进入功率低谷，屏蔽场出现裂缝。 就是现在。 抽烟那人刚好低头，烟灰簌地落下。 柯小凡足尖一点，身形如影掠出。落地无声，右袖雷符滑入掌心，却未激发。 他五指微曲，一道极细的电流顺着神识精准窜入对方太阳穴，造成短暂眩晕。 几乎同时左拳出击，正中颈侧动脉。 那人身体一软，还没倒下，已被柯小凡托住肩膀缓缓放平。 整个过程没发出半点声响。 另一名守卫似乎察觉空气有异，正要转身，柯小凡早有准备。 灵识猛然冲击其脑海，对方瞬间失去平衡，踉跄一步，膝盖撞地。 压缩雷弧自指尖射出，直击头部。 那人闷哼一声，瘫跪在地。未及呼喊，柯小凡已欺身而上，一掌切在喉结下方。 对方双眼翻白，软倒在地，然后废了所有人武力。 全程不到七秒。 柯小凡站在门前，耳朵贴着金属门板听了两秒，确认里面没动静。 他掏出微型信号增强器，贴在门框电路接口处。 小世界反馈一丝暖流，顺着经络涌入指尖，解析能力全开，反向模拟合法开锁频率。 三秒后。 咔哒。 电子锁弹开。 他推门而入。 游以初仍坐在铁凳上，双手绑着扎带，嘴上贴着胶带。 她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随即用力眨眼——是认出他的反应。 月光从高处窗口斜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柯小凡终于看清她的模样：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微澜，唇色虽因紧张略显苍白，却更衬出那份清冷气质。 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颊边，反倒添了几分狼狈中的倔强。 她穿着医院的护士服，肩线微塌，却掩不住那份挺拔的骨相。 此刻她目光与他对上，原本紧绷的神情忽然松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像是溺水之人终于看见浮木。 柯小凡快步上前，一手撕下胶带，动作轻柔：“别说话，外面还有人。” 她嘴唇微颤，想说什么，最终只用力点头。 他掌心凝聚一丝灵力，震断扎带。她手腕发红，有勒痕，但没破皮。 他扶她起身，声音压得极低：“能走吗” 她点头，脚步有些虚浮，但站稳了。 柯小凡扫了一圈密室——铁桌、电线、一台老式心率监测仪，墙上还贴着几张人体神经图谱。 角落有个金属柜，锁着，表面有指纹识别模块。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他问。 “没打针。”她声音沙哑，“就测了心跳、血压……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最近有没有异常感觉’‘是不是经常做梦’……” 柯小凡眼神一凝。 他们在找有灵根的人。 而这批人，明显已经盯上这小护士了，还以为是把她当诱饵，引他来呢。 他迅速检查门窗——窗是钢化玻璃，外有防盗网；门是合金材质，从外面锁死。 唯一的出口就是正门，但走廊外还不知道有没有增援。 “你先在这里。”他说，“等我探一下。” 他闭目，灵识扩散，沿着走廊延伸至楼梯间。 看到一楼有四人巡逻；后门有红外感应；正门摄像头仍在运作。 退回来后说“硬闯不行。”他睁眼，“得绕。” 游以初靠在墙边，喘了口气，忽然伸手抓住他手腕：“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他咧嘴一笑，“我在你身上装了定位的东西，你忘了。” 她愣了一下，嘴角也牵了牵，随即又绷紧：“他们说……你在找什么新能源项目” 柯小凡挑眉：“你还记得这事” “那天你讲完，我就记住了。”她声音低，“后来听说有人悬赏找你……我以为你是骗子。” “结果我是救你的超人”他笑出声，“这剧本反转得比短视频还快吧。” 她没笑，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一个修车的，兼职电工，副业救人。”他说 她咬了下唇，还想问，柯小凡突然抬手示意她噤声。 灵识扫到楼上有人在走来。 不是巡逻节奏。 是搜索。 “来了。”他低声，“躲好。” 他迅速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墙角的金属柜上。柜子不大，但两人勉强能挤进去。 他拉开柜门，里面空着，只有几卷绝缘胶带和工具包。 “进去。”他说。 “那你呢” “我有别的办法。”他拍拍胸口，“自带隐身挂件。” 她犹豫了一秒，还是钻了进去，顺手拉上门缝。 柯小凡退到墙边，深吸一口气。 手中激发的雷电缓缓提速，灵力在经络中压缩成液态，小世界轻微震颤，反馈出一丝空间波动。 他将这股能量引导至识海，灵识如水银泻地，瞬间覆盖整层楼。 三个人，在二楼走廊，手持改装电击器，正朝密室方向推进。 领头那人耳朵上戴着通讯器，低声说着日语。 “大井东日的人。”柯小凡眯眼，“还真是跨国业务。” 他没动。 反而笑了。 “既然你们喜欢玩高科技，那我也升级一下配置。” 他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灵识波扩散而出，精准干扰三人听觉神经。 下一秒，他故意在走廊尽头敲了下水管。 “什么声音”一人停下。 “风。”另一人说，“金属热胀冷缩。” “刚才好像有人走动。”第三人皱眉。 “错觉。”领头的挥手，“继续。” 三人继续前进。 柯小凡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等他们走过密室门口，他才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一道细如发丝的雷光，轻轻点在自己胸口，灵识沟通小世界。 瞬移启动。 空间扭曲0.1秒。 他凭空消失。 再出现时，已在三人身后一米。 他没急着出手。 反而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说了句：“兄弟，你们这班上得，真敬业。” 三人猛地转身。 可已经晚了。 第一人还没抬手，柯小凡神识已冲击其视觉神经，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趁其踉跄，一记手刀劈在肩颈，直接放倒。 第二人反应快，电击器甩出，蓝光炸裂。 柯小凡侧身避过，指尖雷弧一闪，直击对方手腕。神经麻痹，电击器落地。 第三人扑来，柯小凡抬腿横扫，正中膝盖外侧。骨裂声轻响，对方惨叫跪地。 三秒解决，把三个废了。 再拖着三人藏进隔壁房间，顺手用雷电对着他们头部重重来一下，防止他们短时间内醒来。 回到密室，他拉开柜门。 游以初脸色发白，但没出声。 “已清场了。”他说，“但楼上还有人，我们得换个路线出去。” 她点头，扶着墙站起来。 柯小凡忽然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一道淡青色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烙过的痕迹。 他眉头一皱。 “他们给你戴过什么吗” 她摇头：“就让我戴了个手环，说是监测数据，后来拿走了。” “麻烦了。”他低声，“那是追踪器，能通过生物电波定位持有者。” 她脸色一变：“那我不是……把你也引来了” “没错。”他笑了笑，“但我这人，向来喜欢主动送上门的客户。” 她瞪他一眼，可眼底的紧张却松了些。 柯小凡从怀里摸出一枚护身符，塞进她手里：“拿着，能屏蔽部分信号，也能保护你，等会儿跟着我，别落单。” 她握紧护身符，温度从掌心传来，竟有种莫名安心。 “你到底……”她开口。 “别问。”他打断，“等安全了，我请你吃宵夜，你想问啥我都回答。” 她终于笑了下：“那得是海底捞。” “行，加量不加价。”他转身走向门口，“走，咱们抄近道。” 他推开密室门，走廊空荡，只有远处应急灯泛着绿光。 他刚踏出一步，忽然顿住。 灵识捕捉到头顶传来细微震动——不是脚步声。 是无人机。 微型侦察型，正在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