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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暖花开,但吹拂在四九城的风里,却带着一股料峭的寒意。这寒意并非来自温度,而是源于日益紧绷的物资供应和上层传来的政策风声。 一个周末,林墨去龙成厂找聂怀仁厂长汇报近期学业,明显感觉到聂厂长虽然忙碌,但眉宇间相比其他厂领导多了几分镇定。 “小林来了!正好!”聂怀仁招呼他坐下,揉了揉眉心,“最近这形势,真是……唉。”他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上面下了大力气,正在全面推动调整。农村那边鼓励回乡生产自救。城里更不得了,许多企业,特别是那些原料不足、生产任务不饱和的,已经开始动员职工‘精简下放’了,号召大家‘回乡支农’,或者去加强农业生产第一线。”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庆幸:“咱们龙成厂,托了外贸任务的福,‘东方韵律’订单稳定,又是创汇重点单位,总算顶住了这股风,暂时没有下放指标。厂子里人心还算稳当,但也是人心惶惶啊。听说不少厂子都闹翻天了,谁也不想离开工厂回农村去挨饿。” 林墨静静地听着,心中了然。这是应对困难时期的必然举措,也是无数工人家庭命运转折的开始。 聂怀仁接着说道:“你们院儿大部分人都在轧钢厂吧轧钢厂是重工业骨干,生产任务重,技术工人更是宝贝疙瘩,一般来说是保的重点,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以后再想通过招工把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怕是难上加难了!现在啊,能稳住现有的,就是万幸了!” 这个消息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四合院看似平静的湖面。虽然轧钢厂的职工们暂时无忧,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和紧张感还是弥漫开来。 家家户户关起门来讨论的都是这件事,庆幸自家端的是“铁饭碗”的同时,也不免为远在农村的亲戚捏一把汗,更是彻底绝了帮衬老家亲戚进城找工作的念头。整个社会的流动性,仿佛被一下子减缓了。 政策的风浪暂时波及不到四合院的普通工人家庭,但餐桌上日益稀薄的粥饭,却是每个人都能真切感受到的寒冷。 自从粮食定量再次下调后,林墨发现母亲程秀英做饭时愈发小心翼翼了。 抓米的手总要抖一抖,煮粥时水放得越来越多,窝头里掺的菜比例明显增加。 就连林墨周末带回来的一点粮食,她也舍不得立刻吃完,总是仔细地藏起来一部分,念叨着“要细水长流”。 程秀英叹了口气,愁容满面:“木头,不是妈舍不得。 你看现在这光景,粮站供应的那点根本不够吃,黑市的粮价都快涨到天上去了!你上学辛苦,石头也在长身体,巧儿年纪小,妈这心里……总得留点底子,万一……唉……” 林墨知道母亲的担忧。他甚至听说厂里有些工人因为长期饥饿,工作时精力不集中,出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事故,虽然没出人命,但也敲响了警钟。 “妈,您别太省了,身体垮了更麻烦。”林墨放下碗,语气坚决,“这样,明天周末,我找柱子哥再进趟山看看。开春了,山里总能找到点吃的。咱家还没到那份上,您该吃就吃,别把身体亏空了。” 第二天,林墨果然叫上了傻柱。傻柱一听进山,也来了劲,他现在对打猎换钱换物食髓知味。两人再次深入西山。 这次,林墨有意引导,在一些相对安全的外围区域“发现”了一窝野鸡蛋,又“巧合”地套中了一只撞晕在树桩上的野兔。 虽然收获远不如上次的野猪,但也足够让傻柱喜出望外。 “嘿!看来这山里还是有货的!开春了,活物也多了!”他提着野兔,美滋滋地盘算着又能换点好东西。 回到家,林墨将大部分野鸡蛋和半只野兔交给母亲。 “妈,你看,山里还是有东西的。以后我隔段时间就和柱子哥进去转转,多少能有点收获。家里的粮食,您别再省着了,尤其是您自己,必须吃饱。厂里都饿出事故了,人在才是根本。” 看着儿子带回来的实实在在的肉食,程秀英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一些。她红着眼圈点点头:“哎,妈知道了,以后不省了。” 此后,林墨便时常以“和傻柱进山”为由头,隔三差五地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粮食、干货或是不起眼的野味,巧妙地补贴家用。 程秀英见儿子“确实”有门路弄到吃的,虽然担心安危,但看着家里饭桌上渐渐回升的粮食密度和孩子们脸上恢复的血色,也只好再三叮嘱注意安全,不再克扣家人的口粮。 林家的小灶台上,终于重新飘起了足以糊口的烟火气。 在这万物复苏却又春寒料峭的季节里,这一点点安稳,显得弥足珍贵。 四月下旬,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水木大学再次组织学生下乡,支援京郊红星公社的春耕生产。 土木系六零级的学生们背着铺盖卷,乘坐大卡车,又一次来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 与秋收时金黄的忙碌不同,春耕的田野上充满了新翻泥土的湿润气息和播种的希望。学生们被分配到各生产队,主要负责一些撒种、施肥、平整土地的辅助性劳动。 住宿条件比上次更艰苦一些,男女分别安排在公社腾出的几间大仓库里,打通铺,但经历了半年大学生活和上次支农锻炼的同学们,大多已能坦然面对。 林墨的情况则有些特殊。他人刚到公社,还没等分配具体农活,就被闻讯赶来的公社书记和几位老把式给“抢”了过去。 “林技术员!你可算来了!”公社书记热情地握着林墨的手,像是见到了救星,“去年秋收你给修的那些犁耙、锄头,好使得很!开春这阵子紧着用,又有不少家伙什出毛病了,还有几架新犁要打!这回还得全靠你啊!” 于是,林墨的工作岗位直接被定在了公社农具修理站。一间简陋的棚子下,堆满了待修的、缺胳膊断腿的各式农具,以及需要新制作的犁辕、耙架。 林墨二话不说,套上自带的旧工装,立刻投入了工作。锤敲斧凿,锯拉锉磨,熟悉的节奏再次响起。 他手艺精湛,效率奇高,往往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三两下就能让一件濒临报废的农具重获新生。 新做的犁耙,更是结构合理,轻便结实,乐得老农们合不拢嘴。 休息间歇,公社组织社员学习今年3月份新颁布的“农村六十条”。 公社干部拿着文件,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大声宣讲着里面的政策:强调“三级所有,队为基础”,要克服平均主义,实行按劳分配。 允许社员经营少量自留地和家庭副业;减轻农民负担……许多条例直指此前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旨在调动农民积极性,巩固和发展集体经济,促进农业生产。 林墨一边修理着锄头,一边凝神听着。当听到“鼓励社员发展家庭副业”时,他手中的锉刀微微一顿。 这条政策透出的信号,与他记忆中的历史走向吻合,意味着最困难的时期或许即将过去,农村的经济活力将开始一点点复苏。 这对于依赖农村原材料和劳动力的龙成厂,以及千千万万的农民家庭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注意到,周围旁听的社员们,虽然大多沉默着,但那专注的眼神和微微挺直了些的腰板,显露出他们内心的波动与期盼。 这天下午,正当林墨在给一架新犁安装犁头时,公社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社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大声嚷嚷着:“野猪!北山峪那边发现野猪群了!好大一群!把刚出苗的土豆地拱了一大片!” 林墨心中一动,北山峪那不就是去年冬天他和傻柱发现踪迹、并最终由他独自猎杀的那群野猪活动的区域吗它们竟然又壮大起来了还是另一群 公社书记一听就急了:“这帮祸害!刚有点缓过来的苗头,又来糟蹋庄稼!必须组织人打掉!孙老蔫!孙老蔫呢” 话音未落,一个精瘦矮小、眼神锐利的老头就挤了过来,正是公社最好的猎手孙老蔫。他嘬着旱烟袋,眯眼听着社员的描述,半晌,哑着嗓子开口。 “听这动静,像是老群落了。得赶紧打,不然等下了崽,更麻烦!” 他目光一扫,恰好看到正在棚子里干活的林墨,眼睛一亮,径直走过来,一把拉住林墨的胳膊。 “小林!别鼓捣这破犁了!跟俺进山!打野猪去!你这娃子手稳、眼神毒、胆子大,跟我学了那么久的布陷阱,是把好手!俺需要个帮手!”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带队的刘辅导员和同学们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让一个大学生跟着猎人进山打危险的野猪 “孙大爷,这……这太危险了!林墨他是来支农的学生,不是猎户……”刘辅导员连忙劝阻。 孙老蔫把眼一瞪:“啥学生猎户的这小子比其他村正经猎户都不差!去年冬天……” 他差点说漏嘴,赶紧刹住,改口道,“反正俺知道他底细!手上有真功夫!进山不是闹着玩的,没个靠谱的帮手不行!就他了!” 周伟在一旁听得两眼放光,激动地嚷嚷:“打野猪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力气大!我也能帮忙!” 孙老蔫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摆摆手:“你一边凉快去!山里头不是光有力气就成,还得有脑子、有经验、手底下有准头!你去别野猪没打着,再把自个儿折里头!俺可负不起这责!” 周伟被噎得满脸通红,却又无法反驳。其他同学也是面面相觑,看向林墨的目光充满了惊奇和探究。 他们这才知道,这位平时低调沉稳、成绩中上的工人同学,竟然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经历和本事,连公社最好的老猎人都如此看重他! 林墨放下工具,看向刘辅导员,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辅导员,孙大爷熟悉山林,他既然需要我,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对这片山区地形和野猪习性有些了解,也会用枪,能保护好自己。请您批准,让我跟孙大爷进山吧,尽快除掉野猪群,也能减少公社的损失。” 刘辅导员看着林墨沉稳的眼神,又看看焦急的公社书记和一脸“非他不可”的孙老蔫,犹豫再三,终于咬牙点头:“好!林墨,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切听孙大爷指挥!千万不能逞强!” “明白!”林墨点头。 很快,公社武装部送来了几支老式步枪和弹药。孙老蔫精心挑选了另外三名经验丰富的民兵猎手,加上林墨,组成一个五人狩猎小队。 林墨领到一支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汉阳造,他熟练地检查枪械、压弹上膛,动作干净利落,看得那几位民兵都暗自点头。 狩猎小队在社员们担忧又期盼的目光中,朝着北山峪进发。 孙老蔫一进山就如同换了个人,眼神锐利,脚步轻捷,不断地观察着地面痕迹、折断的树枝和野猪的粪便。 “是它们没错,”孙老蔫压低声音对林墨说,“看这蹄印和拱土的劲儿,就是去年那群剩下的崽子长大了,又聚拢起来了。娘的,还挺能生!” 林墨仔细观察,也确认了这确实是那群野猪的后代,数量似乎有七八头,其中一两头体型已然不小。 他凭借着上次独自狩猎的经验和对地形的记忆,很快向孙老蔫指出了几处可能适合设置陷阱和伏击的地点。 孙老蔫采纳了林墨的建议。几人分工合作,利用地形,巧妙地挖掘陷坑、布置套索和炸子,并选择了最佳的射击位。 林墨的表现再次让其他猎人们刮目相看,他不仅布置陷阱的手法老道,而且对风向、距离的判断极其精准,沉默冷静,完全不像个生手。 狩猎过程紧张而有序。在孙老蔫的指挥下,他们成功地将野猪群逼向了预设的伏击圈。 枪声在山谷中回荡,经过一番惊险的围猎,最终成功击毙了五头野猪,其中包括一头近两百斤的壮年公猪。剩下的两三头受惊逃入了深山。 战果辉煌!民兵们兴奋地欢呼起来。大家合力将沉重的野猪拖拽下山。当这支满载而归的狩猎小队回到公社时,引起了轰动! 五头大大小小的野猪摆在地上,血腥味混合着胜利的喜悦弥漫开来。 公社书记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夸奖孙老蔫的猎人小队和林墨立了大功。 当即决定,宰杀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今晚就给全体支农师生和公社干部社员加餐! 消息传来,学生们都沸腾了!肉!而且是新鲜的野猪肉!在这个饥荒年代,这是何等奢侈的盛宴! 当晚,公社空地上升起篝火,大锅炖肉的香气飘出几里地。 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实实在在、油花翻滚的野猪肉炖土豆粉条,虽然调料简单,但那久违的、扎实的肉味,让所有人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林墨安静地坐在同学中间,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肉。周伟、王建国等人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追问打猎的细节,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和敬佩。连沈知书和徐润卿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异样。 刘辅导员更是拍着他的肩膀,感慨道:“林墨啊林墨,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这次可是给咱们水木大学争光了!” 林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但他知道,经过这次春耕支农和狩猎野猪,他在同学们和老师心中的形象,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个来自工厂、成绩良好、有些神秘的工人大学生,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更引人好奇的光环。 而他只是低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肉,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狩猎,只是又一件寻常的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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