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纸人、老龟与壬水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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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之海，万古寒寂。 白羽（沉海木分身版）拎着大礼包，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片熟悉的海底山脉，以及山脉深处那道巨大的、仿佛亘古存在的海沟——墨玄大将的“府邸”入口。 与上次来时不同，海沟入口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微弱符文的冰晶屏障，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屏障上甚至还挂了个歪歪扭扭的牌子，看笔迹像是某个虾兵蟹将的手笔： 【大将闭关，谢绝访客。尤其姓白的纸人！】 白羽：“……” 好吧，看来老乌龟不仅记仇，防范意识还挺强。 她清了清嗓子（虽然沉海木嗓子有点漏风），运起一丝法力，声音穿透屏障，尽量显得诚恳又无害：“墨玄大将！北海擎天柱、万妖定海针！晚辈白羽，特来拜访，为上次的‘小小’意外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并有一桩关乎北海未来、利泽万妖的大好事，与您相商！” 声音在海水中回荡，传入幽深的海沟。 片刻沉寂后，屏障纹丝不动。 白羽不气馁，继续喊道：“大将！我带了礼物！二十把寒铁捞网，全新升级款，捞东西更快更顺手！还有孟婆特供的清凉薄荷味汤底料，专治冬眠困倦，提神醒脑！还有灵珠子亲口……哦不，亲手烤制的三昧烤瓜，风味独特，蕴含火灵之气，正好驱驱这北冥寒气！” 她把“三昧烤瓜”说得格外响亮，试图勾起老乌龟对“美食”的回忆（虽然上次的烤鱼结局不太美妙）。 又过了一会儿，屏障上的符文微微闪烁，一个闷声闷气、带着浓浓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对，是纸人给乌龟送礼，没安好心！什么大好事老夫看又是你小子想忽悠我去给你当苦力、挡灾祸！不去不去！老夫冬眠……啊不，是闭关正到关键处，没空搭理你！” 白羽心中暗骂这老乌龟警惕性真高，脸上却堆满（纸人能做到的）最真诚的笑容：“大将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上次纯属意外，意外！这次真是天大的正事！您可知女娲娘娘正在筹备补天” “补天”墨玄大将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略有耳闻。怎么，你这小纸人还能跟这等大事扯上关系” “何止是关系！晚辈不才，正为补天大业奔走，收集必需的五行本源！”白羽立刻打蛇随棍上，“如今就差这至关重要的壬水本源了！您想啊，天穹破裂，灵气流失，法则紊乱，首当其冲的就是四海之水！北海虽偏，亦不能独善其身。若是补天成功，天地稳固，四海安澜，北海的灵气是不是会更浓郁环境是不是会更适宜水族修行说不定这北冥海眼都能多涌出几口先天灵泉呢！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福泽整个北海妖族的大功德啊！”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带着蛊惑：“届时，您，墨玄大将，就是促成此等功德的关键人物！是我们《洪荒周刊》要头版头条歌颂的大英雄！北海万妖，谁不念您的好这名声，这功德，不比您在这儿睡……闭关强” 海沟内沉默了片刻。显然，功德和名声，对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乌龟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说得倒是好听。”墨玄大将的语气松动了一丝，但依旧谨慎，“但那北冥海眼深处，岂是那么好进的极寒彻骨倒也罢了，深处更有上古遗留的混乱漩涡和空间裂缝，一个不慎，大罗金仙也得脱层皮！更何况，那壬水本源乃先天之物，自有灵性，隐匿极深，岂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 “所以这才需要您出马啊！”白羽立刻送上高帽，“论对北冥的熟悉，论水性之精妙，论防御之稳固，这洪荒北海，除了您还有谁那混乱漩涡，在您老人家面前不过是小水花！那空间裂缝，您这龟壳……呃，是护体神光，定能安然无恙！至于寻找本源，您经验丰富，感知敏锐，定有妙法！晚辈不才，愿为您鞍前马后，负责记录、宣传以及……呃，摇旗呐喊！” 屏障后的墨玄大将似乎被这一连串的马屁拍得有点舒服，哼唧了两声：“……礼物呢先拿进来看看。” 白羽心中一喜，有门！ 她赶紧将二十把寒铁捞网、孟婆汤底料和那筐焦黑的烤瓜，通过屏障上临时开启的一个小口送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检查声，然后是墨玄大将略带满意的嘟囔：“捞网还行……这薄荷味汤底料，闻着是挺醒脑……这烤瓜……嗯，虽然卖相差了点，但火候……够劲道……” 过了一会儿，屏障上的符文彻底黯淡下去，冰晶消融，露出了幽深的海沟入口。 墨玄大将那庞大如山岳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打了个带着薄荷清香的哈欠，巨大的龟眼瞥了白羽一眼，带着一丝无奈和认命：“罢了罢了，看在你一片‘诚心’，以及为了北海……和功德的份上。老夫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北冥海眼深处危机四伏，老夫也只能尽力保你安危，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不得逞强！” “没问题！全听大将安排！”白羽忙不迭答应，心中雀跃：忽悠成功！第一位队友，get！ 然而，当她跟着墨玄大将，真正向着北冥海眼的最深处下潜时，才明白老乌龟的谨慎并非没有道理。 越往深处，光线越发黯淡，最终彻底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连神识都被极度寒意所压制，探查范围急剧缩小。周围的海水不再是流动的液体，而更像是粘稠的、蕴含着恐怖寒意的玄冰浆糊，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法力。耳边不时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那是空间在极寒与压力下微微扭曲、撕裂又弥合的声音。 偶尔，会有无声无息的混乱漩涡突然出现，卷动着足以撕裂金仙法体的暗流。好在墨玄大将经验老到，总能提前感知，用他那坚不可摧的龟壳挡住大部分冲击，或者带着白羽险之又险地避开。 “跟紧了，小子！这里可不是你那条小忘川河能比的！”墨玄大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凝重，“壬水本源乃万水之精，性至寒至柔，又至刚至猛，通常隐匿在极寒与空间最为混乱的交界之处……看前面！” 白羽顺着他的指引（主要是感知方向）望去，只见在无尽的黑暗深处，隐约出现了一片朦胧的、不断扭曲变幻的幽蓝色光晕。那光晕仿佛有生命般呼吸着，每一次明灭，都引动周围的海水与空间发出剧烈的震颤，散发出比周围环境还要酷烈千百倍的寒意！ 那寒意，并非单纯的冰冷，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侵蚀本源的力量。 “那里……就是海眼之心的入口了。”墨玄大将停下脚步，龟脸上满是严肃，“里面的寒意，连老夫的龟甲都不能完全隔绝。你这具木头身子，怕是撑不住多久。而且，老夫能感觉到，那里面除了壬水本源，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一种很古老、很沉寂，但又让人心悸的气息。” 白羽的心沉了一下。果然，先天本源没那么好拿。 她看着那片幽蓝扭曲的光晕，咬了咬牙（木牙）：“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大将，我们进去！速战速决！” 墨玄大将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决心，最终点了点头：“好！跟紧我！” 他周身亮起厚重的土黄色光芒，将白羽也笼罩在内，然后猛地一头扎进了那片幽蓝扭曲的光晕之中！ 刹那间，极致的寒冷包裹而来，仿佛连思维都要被冻结。四周不再是海水，而是一片由极致寒冰法则和混乱空间碎片构成的奇异领域。 而在领域的最中央，一团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瑰丽与纯净的、如同跳动的心脏般缓缓搏动的幽蓝色光团，正静静悬浮着——那，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壬水本源！ 然而，就在壬水本源的下方，那由无尽玄冰凝聚而成的“地面”上，一个模糊的、巨大的黑影，似乎动了一下…… 白羽的“五行本源”寻宝大冒险，第一位队友已然入队，但北冥海眼给予他们的“惊喜”，显然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