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幕后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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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陈国公的夫人，一位气质雍容、眼神清亮的中年妇人。她并非空手而来，身后跟着几名仆从，抬着两个沉甸甸的箱子。 “沈姑娘，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陈夫人语气温和，并无诰命夫人的架子，“国公爷临行前特意嘱咐，若他在北境有所需，家中之事，可多向姑娘请教。” 这话说得极为客气，几乎是平辈论交的姿态。 沈芷衣心中明了，陈国公此番挂帅，皇帝必然透露了她提供情报与分析之事，甚至可能暗示了她会提供后续的暗中协助。陈夫人此来，既是代表陈国公表达谢意与建立联系的姿态，恐怕也另有深意。 “夫人言重了。” 沈芷衣还礼，将陈夫人请入内室，“国公爷为国征战，芷衣敬佩不已。若有何处能略尽绵力，定不推辞。” 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陈夫人挥退随从，神色稍正，低声道：“不瞒姑娘，今日来访，一是代国公爷致谢，二来，也是受几位相交多年的夫人所托，想亲眼看一看这女学，究竟是何光景。” 她轻轻叹了口气：“近来朝中关于官学、女学之争，想必姑娘也有所闻。有些话，我们这些内宅妇人不好在朝堂上说，但心中自有衡量。姑娘这女学，教人识字明理，学习持家立业之本，乃是功德无量之事。那些非议，不过是些迂腐之见，或是别有用心之徒的诽谤，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沈芷衣心中微暖，知道陈夫人这是在代表一部分开明的勋贵和官员家眷表达支持。她微微一笑：“多谢夫人宽慰。芷衣设立女学，本心不过是让宫中姐妹多一条出路，多一分依仗。至于外界毁誉，但求问心无愧而已。” “好一个问心无愧。” 陈夫人赞赏地点点头，命人打开带来的箱子，“这是一些书籍、笔墨纸砚，还有几家铺子凑的一些银钱，算是我等对女学的一点心意，望姑娘勿要推辞。” 箱中除了物资，还有一份名单，上面罗列了十几位愿意支持女学的官员家眷的姓氏。 这份支持，在眼下这个敏感时期，显得尤为珍贵。这不仅是物资上的援助，更是一种政治上的声援。沈芷衣郑重谢过。 陈夫人又道：“国公爷在北境，已初步稳住了阵脚，正依策筑垒扰敌。他来信说，多亏了陛下运筹帷幄，以及……一些及时准确的情报。”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芷衣一眼，“他还提到，边境局势复杂，除了戎族，似乎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势力在活动，似乎在暗中向戎族输送物资，甚至可能泄露我军布防。陛下已命人密查，此事……姑娘或许也可留意一二。” 沈芷衣心中凛然，这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北境之事，绝非单纯的外敌入侵。朝中乃至国内，必然有内应。她点头道：“芷衣明白了。若有相关消息，定会通过稳妥渠道，及时告知夫人与国公爷。” 这次会面，标志着沈芷衣的势力，开始与朝中一部分实权派建立了正式的联系。她不再仅仅是依靠皇帝赏识的孤立的宫廷女官，而是开始编织一张属于自己的、延伸到前朝与后宫的关系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