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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湾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岸边海盗哨站的火把泛着昏黄的光，在风里明明灭灭。林澜蹲在快船的船舱里，指尖捏着一块粗糙的麻布，正擦拭着刚缴获的海盗服饰 —— 衣料是劣质的粗棉布，沾着海腥味和油污，袖口还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磨得发亮的补丁。墨尘坐在他对面，正往脸上涂抹海泥，深褐色的泥块混合着海藻的黏液，很快就遮住了他原本的面容，只留下一双锐利的眼睛。 “黑鲨帮的海盗大多是沿海的流民，说话带点闽地口音，动作粗鲁，别露了破绽。” 林澜一边说着，一边将腰间的流渊剑藏进宽大的海盗袍里，只露出一小截剑柄，又把几块黑脉晶核塞进布口袋 —— 这是用来伪装 “补给” 的道具，“等会儿我们俩驾小舢板过去，就说首领让送晶核来加固哨站，潜龙卫的弟兄们在湾口接应，一旦有动静就发信号。” 墨尘点了点头，将一枚净化符悄悄塞进靴底，又拿起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别在腰间 —— 这是从俘虏的海盗身上搜来的，刀身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更像常年劫掠的海盗装备。“哨站的巡逻间隔是一炷香，我们得在下次巡逻来之前混进去，摸清布防后就撤。” 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舱外，渔人族的战士们正悄悄将一艘小舢板推入水中，舢板上盖着黑色的油布，和海盗常用的运输船一模一样。 澜芽趴在林澜的膝头，小爪子正把玩着一块碎晶核，见林澜要起身，立刻跳进他怀里，毛茸茸的身体贴着他的胸口，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确认安全。林澜摸了摸它的头顶，轻声道：“乖，等会儿别出声，跟着我就好。”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脸埋进他的衣襟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两人悄悄登上小舢板，阿海亲自撑篙，将舢板划向翡翠湾的西侧哨站。夜色中的海水泛着暗绿色，偶尔有鱼群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舢板上，带着淡淡的咸腥味。距离哨站还有百丈时，阿海停下船，做了个 “小心” 的手势，然后撑篙返回 —— 按照计划，他会在湾口等待信号，一旦林澜和墨尘暴露，就立刻带船队接应。 林澜拿起船桨，慢慢将舢板划向岸边。哨站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座用红树林树干搭建的高脚木屋，离地约两丈高，四周架着木栅栏，栅栏上缠着带刺的藤蔓，三个弩炮架分别对着湾口、岸边和通往石洞的小路，每个弩炮旁都站着两名海盗，正打哈欠闲聊。 “谁在那里！” 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传来，哨站的火把朝着舢板的方向照来，光影在水面上晃得人睁不开眼。林澜心中一紧，立刻放缓动作，用带着闽地口音的粗嗓门喊道：“是俺！黑鲨首领派来送晶核的！耽误了时辰，首领要骂人的！” 火把的光停在他们身上，一个满脸胡茬的海盗探出头，眯着眼打量：“送晶核的有令牌吗首领说了，没令牌不许靠近！” 林澜心中暗喜 —— 果然有令牌的规矩，之前从刀疤海盗嘴里问过，黑鲨帮的补给令牌是一块刻着鲨鱼纹的木牌。他赶紧从怀里掏出木牌，朝着哨站举起：“有！有！你看这不是吗快开门，晚了俺俩都得挨罚！” 胡茬海盗接过木牌，借着火把的光看了看，又递给身边的同伴核对。林澜趁机观察哨站的布防：木屋的底层有四名海盗在巡逻，手里都拿着弯刀；二层的窗口露出两个脑袋，应该是放哨的；通往石洞的小路旁，还有两名海盗正靠在树上抽烟，腰间别着带毒的鱼叉 —— 算下来，整个哨站正好有十名守卫，三个弩炮架，和之前侦查的情报一致。 “行了，进来吧！” 胡茬海盗把木牌扔回给林澜，挥手让手下打开栅栏门，“首领说了，晶核要赶紧送进储物间，别被水灵的潮水弄湿了。” 林澜应了一声，和墨尘一起扛起装晶核的布口袋，故意脚步踉跄地走进栅栏，心里却在快速盘算：储物间在木屋的东侧，靠近通往石洞的小路，正好可以趁机观察石洞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