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舌尖上的革命与程府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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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关于“漕运波澜”的匿名信，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林凡心头。他将其小心收好，没有声张。目前情报太少，盲目行动反而会自乱阵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是继续夯实自己的根基。 “闻香阁”的成功开业和白糖的轰动，让“林凡”这个名字在长安顶级商圈和勋贵圈子里彻底打响。但这还不够。林凡深知，奢侈品和稀缺品能带来暴利和名声，但要真正融入这座城市，乃至撬动更大的格局，必须有一种更普世、更贴近民生、也能更快形成现金流的东西。 他的目光，投向了“食”。 大唐的饮食文化虽然已有底蕴，但烹饪方式仍以蒸、煮、烤、脍为主，调味也相对单调。这对于一个吃惯了煎炒烹炸、口味丰富的现代人来说，简直是美食的荒漠。 “是时候，让炒锅和‘镬气’征服大唐了！”林凡站在自家小院的厨房里——这里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实验基地——看着铁匠铺根据他要求打造的“双耳铁锅”，豪情顿生。 “林小子！你不够意思！”程咬金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人未到声先至，震得林凡家窗户纸嗡嗡作响。只见老程大步流星地闯进院子，鼻子使劲嗅了嗅，“俺老程听说你又鼓捣出好吃的了叫什么‘炒菜’开业那天光闻着香味了，一口没尝着！今天必须给俺补上！” 林凡看着这位“大唐第一吃货兼保护伞”，哭笑不得。他这几天确实在用铁锅实验，香味飘出去，没想到把这位“食神”给引来了。 “程伯伯，您这鼻子可真灵。”林凡笑道，“不过是些粗浅尝试，还没完全弄好。” “少废话！赶紧的！”程咬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眼巴巴地看着厨房方向，“你是不知道，自从吃了你那烧烤和那什么‘黯然销魂饭’，家里厨子做的玩意儿，跟喂马料似的！” 林凡心中一动，这不正是一个绝佳的试菜和宣传机会吗他立刻道：“程伯伯，光吃炒菜多没意思。不如这样，今晚我备一桌全新的席面，请您和婶婶，还有铁英妹子过府一叙，就当是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拂。如何” 程咬金眼睛一亮：“当真都有啥好吃的” “保准是您从未尝过的滋味。”林凡卖了个关子，“而且，我还想请您帮我参详一下开酒楼的事。” “开酒楼好事啊！”程咬金一拍大腿，“就这么说定了！俺晚上带坛好酒过来！”说完，风风火火地又走了，显然是回去通知家人了。 林凡立刻行动起来。他让石柱去东市采购最新鲜的食材，自己则开始准备调料。大豆酱、饴糖、醋、茱萸（辣椒的替代品）、葱姜蒜……最重要的是，他之前用多次过滤提纯的“石漆”轻油，这次要派上大用场了。 傍晚，程咬金果然带着夫人和程铁英准时赴宴。程夫人雍容华贵，对林凡一直颇有好感。程铁英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骑射服，看到林凡，只是微微颔首，眼神里却少了几分最初的审视，多了几分好奇。 宴席设在小院的花厅里。当第一道菜——“火爆腰花”被端上来时，那强烈的镬气、浓郁的酱香和辛辣气息，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嗅觉。 “这……这是什么菜怎如此之香”程咬金瞪大了眼睛。 “程伯伯，婶婶，铁英妹子，请用。”林凡笑着示意，“此菜名为‘火爆腰花’，讲究一个急火快炒，口感鲜嫩爽滑。” 程咬金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送入嘴里。刹那间，腰花脆嫩的口感、酱香的醇厚、茱萸带来的微微刺痛感与醋香完美融合，在他口中爆开！这种味觉体验，完全超越了他过去几十年对“美食”的认知！ “唔！！！”老程眼睛瞪得溜圆，都顾不上说话，连连下筷。程夫人起初还有些矜持，小口尝了一下后，也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连一向对饮食不太在意的程铁英，都默默多夹了几筷。 接着是“宫保鸡丁”、“鱼香肉丝”、醋溜白菜”，最后是一盆奶白色的“鲫鱼豆腐汤”。 每一道菜，都让程家三口吃得赞不绝口，大呼过瘾。程咬金更是吃得满头大汗，畅快淋漓。 “妙！妙啊！”程咬金灌下一大口林凡自制的“酸梅汤”，长出一口气，“林凡，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这叫什么‘炒菜’，简直是点石成金！比宫里的御膳都好吃！” “程伯伯过奖了。”林凡谦虚道，“这只是些家常小炒。若开成酒楼，菜品会更丰富，装修也更雅致。” “开！必须开！”程咬金拍着胸脯，“地方俺帮你找！钱不够俺出！这酒楼开起来，肯定火爆全长安！俺老程第一个天天来捧场！” 程夫人也微笑道：“林凡此技，确实独步天下。若开酒楼，定能成功。” 程铁英虽然没说话，但看向林凡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这个男人，似乎总能弄出些意想不到的新奇东西。 酒足饭饱，程咬金拉着林凡商量酒楼细节，越说越兴奋。就在这时，程铁英似乎无意间走到林凡身边，低声道：“你最近，是否得罪了漕帮的人” 林凡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铁英姑娘何出此言” “前日我随父亲去右武卫大营，偶然听到两个漕运上的兵痞议论，说什么‘姓林的断了兄弟们财路’，‘上面吩咐要给点颜色看看’。”程铁英语速很快，“你如今风头正盛，又弄出白糖这等利厚的货物，漕运是命脉，小心为上。” 果然是漕运！程铁英的消息，与那封匿名信对上了！看来，是有人眼红白糖利润，或者根本就是崔明之流的后续手段，想从物流上卡自己的脖子。 “多谢铁英姑娘提醒。”林凡真诚道谢。程铁英能告诉他这个，已经是极大的善意。 “我只是不想父亲的投资打了水漂。”程铁英扭过头，语气依旧冷淡，但耳根似乎微微红了一下。 送走程家三人，林凡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漕运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硬碰硬肯定不行，他现在的实力还无法与盘根错节的漕运势力对抗。 他心中盘算着，光靠别人的物流体系太被动，必须建立自己可控的物流网络。驿站、马车、标准化流程……这些构想在他脑海中越发清晰，需要尽快提上日程。 但在此之前，还需要一个更直接、更快速的方法，先稳住基本盘，并且积累更多的现金流。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厨房里那口铁锅，以及旁边一袋优质的面粉。 一个金黄色的、方便快捷的、能迅速风靡全城乃至军队的食品形象，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方便面！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一头扎进了“方便面”的研发中。和面、压面、蒸面、油炸定型、调配料粉包……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反复试验。 苏婉儿看着他每天在厨房里忙得灰头土脸，身上还带着一股油味，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帮他准备好换洗衣物，让下人按时送饭。 经过无数次失败，当林凡终于将一块块金黄色的、波浪形的、用热水一泡就能迅速软化、散发出浓郁骨汤香味的面饼制作出来时，他知道，他又成功了。 “婉儿，你来尝尝这个。”林凡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献宝似的拿到苏婉儿面前。 苏婉儿看着那从未见过的食物，好奇地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吹了吹，送入口中。面条爽滑弹牙，汤底鲜美浓郁，完全不同于她吃过的任何面食。 “这……这面……”苏婉儿美眸中满是惊讶，“无需烹煮，热水一泡即可竟如此美味方便” “我叫它‘方便面’。”林凡得意地说，“不仅可以泡，干吃也别有风味。无论是行商赶路，还是军中应急，都是绝佳的选择。” 他仿佛已经看到，这小小的面饼，将如何像一股风暴般，席卷整个长安，为他带来难以想象的财富和声望。 然而，就在林凡准备小批量生产一些方便面，先给程咬金和关系好的商户试用时，石柱再次急匆匆地跑来，脸色有些发白： “东家，不好了！咱们往洛阳去的两车白糖，在潼关附近，被……被漕帮的人扣下了！说是要查什么‘违禁’！” 林凡眼神一凛。 漕运的“波澜”，终于来了。而且一来，就是直击要害！ （第41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