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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家丁带来的消息，像一道惊雷，在林凡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中再次炸开。李世民要见他！那个开创了贞观之治的天可太宗李世民！不是因为“贞观犁”那种利国利民的农机具，而是因为“香水”、“白雪糖”这些“奇技淫巧” 林凡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头皮发麻。这感觉，就像一个搞互联网营销的突然被国家最高领导人点名要聊聊他最新策划的网红带货方案——荣耀是真荣耀，但慌也是真慌啊！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现在树大招风，冯家刚被按下去，崔明栽了大跟头，谁知道暗处还有多少眼睛盯着 “陛下……为何突然要见我”林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家丁挠挠头：“老爷没说具体，只让小的赶紧来告诉您，让您有个准备，说不定就是这两天的事。老爷还特意嘱咐，让您……嗯……‘把皮绷紧点，别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但也别怂，丢了俺老程的脸’。” 林凡：“……” 这嘱咐还真是充满了程咬金的风格。 送走家丁，林凡深吸了几口气。躲是躲不掉的，既然机会（或者说考验）来了，那就必须抓住……不，是必须安全度过！ 他立刻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宫廷礼仪！他一个现代社畜，哪懂什么面见皇帝的规矩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君前失仪，别说富贵了，脑袋搬家都是分分钟的事！ “婉儿！快！帮我恶补一下面圣的礼仪！”林凡抓住苏婉儿的手，语气急切。 苏婉儿也被这消息震得不轻，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反握住林凡的手，柔声道：“别急，宫里的规矩虽多，但并非无迹可寻。我虽未亲身经历过，但也听母亲说过一些。只是……我所知也有限，恐怕……” 就在林凡考虑是不是要花重金去请个退休老太监来搞个“面圣紧急培训班”时，救星又双叒叕来了。 程咬金直接骑着马冲到了他家门口，人还没进来，大嗓门就先到了：“小子！别窝在家里瞎琢磨了！跟俺走！俺带你去个地方，给你临时抱抱佛脚！” 程咬金直接把林凡拎到了卢国公府。府里已经有一位穿着朴素、气质沉静的老者在等候。 “这位是孙内侍，早年曾在宫中伺候过太上皇，精通礼仪，后来年纪大了放出宫来，在俺府上荣养。”程咬金介绍道，“你小子有啥不懂的，赶紧问！孙内侍是看着俺老程长大的，信得过！” 林凡大喜过望，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他连忙对孙内侍躬身行礼：“有劳孙内侍指点。” 孙内侍连忙侧身避过，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宦官特有的尖细：“林公子折煞老奴了。程国公于老奴有恩，能帮上林公子，是老奴的福分。时间紧迫，我们这便开始吧。”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林凡经历了比高考前冲刺还紧张的“大唐宫廷礼仪速成班”。 “面圣需着正式襕衫或圆领袍，颜色以深色为佳，不可过于鲜亮……” “觐见时，需行‘再拜稽首’之礼，动作要舒缓而恭敬，如此……这般……” “陛下问话，需垂首恭听，回答时需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切忌东张西望，抓耳挠腮……” “陛下赐座，需谢恩，坐时只坐椅面三分之一，身体挺直，不可倚靠……” “若陛下赐茶或食物，需再次谢恩，饮用时不可发出声响……” 孙内侍教得细致，林凡学得认真，恨不得拿个小本本全记下来。他感觉自己像个即将参加大型综艺选秀的练习生，而唯一的评委就是李世民，评分标准还贼严格，不及格直接淘汰出局（物理意义上）。 程咬金在一旁看得直打哈欠，忍不住插嘴：“哎呀，老孙头，差不多就行了！李二……啊不，陛下那人俺了解，不太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只要小子有真本事，陛下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孙内侍苦笑：“国公爷，礼不可废。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林凡深以为然，他可不敢赌李世民的心情。他一边机械地重复着跪拜起身的动作，一边内心疯狂吐槽：“这哪是面圣，这分明是参加一场由顶级boss主持的、关乎生死的‘大唐好员工’终极面试啊！奖金丰厚（可能），但淘汰机制极其残酷（掉脑袋）！” 礼仪培训暂告一段落，林凡累得腰酸背痛，感觉比在工坊搞一天研发还耗神。但他知道，光有礼仪还不够，面见皇帝，总不能空着手去，或者光靠嘴皮子吹嘘吧得有点实实在在的“硬货”震场子。 香水虽然新奇，但终究是“妇人之物”，难登大雅之堂。贞观犁的功劳已经赏过了。那么，最能体现他价值，也最能迎合一位雄心勃勃的帝王心思的，无疑就是——白糖！ 这不仅是商品，更是技术，是能带来巨额税收、甚至能作为战略物资影响国计民生的东西！ 他立刻赶回工坊，亲自监督，要用最短的时间，制作出一批品质最顶尖的“贡品级”白雪糖。 优化后的活性炭脱色，精细控制的结晶过程，再加上人工挑选，剔除任何一丝杂质和不完美的晶粒……当一小罐如同初雪般洁白、颗粒均匀如沙、在光线下熠熠生辉的极品白糖呈现在眼前时，连参与制作的沈万财等人都被这完美的造物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林凡特意让工匠赶制了一个低调而雅致的紫檀木盒，内部用柔软的丝绸衬垫，将那罐极品白糖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 “这就是我面圣的‘敲门砖’。”林凡抚摸着温润的木盒，心中稍定。 与此同时，苏婉儿也没闲着，她细心地将林凡最好的一套深蓝色圆领袍服熨烫得平整服帖，又为他准备了应对不同场合可能需要的说辞预案。程咬金则拍着胸脯保证，面圣当日，他会亲自陪同林凡前往宫门，给他壮胆（虽然不能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宫中的召见。 然而，等待是最煎熬的。一连两天，宫中都毫无动静。林凡表面上镇定自若，指挥着“闻香阁”最后的收尾工作，以及白糖小规模试生产的准备，内心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李世民，怎么还不下通知是改了主意还是被什么军国大事耽搁了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最是磨人。 就在林凡以为这次面圣可能要黄了，或者自己被遗忘了的时候，第三天清晨，一队身着宫中服饰、气质肃穆的宦官，在一名绿袍官员的引领下，径直来到了林府门外。 为首的宦官展开一卷黄绢，用特有的尖细嗓音宣唱： “陛下有旨，宣——林氏子凡，即刻入宫觐见！” 来了！终于来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崭新的深蓝色圆领袍，接过苏婉儿递过来的紫檀木盒，对着她以及闻讯赶来的程咬金、沈万财等人，露出了一个（自以为）从容淡定的笑容。 “等我回来。” 说完，他转身，跟着宣旨的宦官，迈出了林府大门，走向那象征着大唐最高权力核心的——太极宫。 阳光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前路是莫测的君心，是巨大的机遇，也是无形的风险。 他握紧了手中的木盒，里面装的不仅是白糖，更是他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甚至搅动风云的野心与筹码。 太极宫，我林凡来了。 李二陛下，准备好接收我这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糖衣炮弹”了吗 （第34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