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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秘密入宫面圣后，林凡表面上恢复了正常，该筹备“万邦来朝”筹备，该督促方便面生产，该和老婆腻歪就腻歪，但内心深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等待着来自登州方向或皇宫内部的任何消息。然而，几天过去，风平浪静，仿佛那日的密奏和陛下的凝重都只是一场幻觉。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林凡站在林氏百货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喃喃自语。 “凡哥！凡哥！粗大事了！” 王伟标志性的破锣嗓子伴随着咚咚咚的上楼声由远及近，只见他连滚带爬地冲进房间，胖脸上满是油汗，表情像是刚生吞了一只活苍蝇。 林凡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慌什么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呃，好像现在我就是那个子最高的之一说吧，又怎么了‘八幡’打上门了还是李世民反悔了” “不是！是贡品！给‘万邦来朝’准备的贡品出问题了！”王伟喘着粗气，抓起林凡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然后一抹嘴，哭丧着脸道：“咱们准备的那批‘琉璃盏’（其实就是林凡让工匠烧制的比较纯净的玻璃杯），还有那几面‘神仙镜’（水银玻璃镜），在从长安运来的路上，被……被一伙山贼给劫了！” “什么！”林凡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这批东西可是他准备在“万邦来朝”上亮瞎那帮番邦使臣钛合金狗眼……啊不，是展现大唐“巧夺天工”的重要道具，是装逼……是扬我国威的关键！这节骨眼上被劫了 “哪来的山贼这么不长眼敢劫皇商的贡品程咬金和尉迟恭的旗号没打出去吗”林凡又惊又怒。 “打出去了啊！”王伟一拍大腿，表情更加精彩，“可那伙山贼他娘的不是一般的山贼！他们……他们劫了东西，还留了张字条！” “字条山贼现在都这么有文化了”林凡一愣，接过王伟递过来的一张皱巴巴的粗纸。只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东西俺们借去用用，开个‘鉴宝大会’，开完了就还。落款：你猜我是谁” 林凡看着这充满现代恶搞气息的字条，嘴角抽搐，抬头看向王伟：“你安排的搞行为艺术呢” 王伟都快哭了：“我安排个毛线啊！我哪有这闲心！关键是，这字条上的字，是用……用炭笔写的！还是简化字！‘鉴宝大会’这四个字，除了咱们，这大唐还有谁知道是啥意思” 林凡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另一个穿越者！”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毛骨悚然。除了王伟，难道还有别的老乡而且看样子，这位老乡似乎不太友善，至少是个乐子人，开局就抢他装备！ “完了完了，”王伟开始原地转圈，“贡品没了，咱们拿什么去‘万邦来朝’上秀肌肉总不能真的只带方便面去吧那还不被那帮番邦笑死说大唐皇帝就用这玩意儿招待客人李二还不得把咱们剁了” 林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重新烧制琉璃盏和神仙镜时间肯定来不及了，工坊全力运转也得好几天。必须想别的办法撑场面。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最终落在了角落里那部正在用王伟改进的手摇发电机充电的手机上。屏幕幽幽地亮着，显示电量：67%。 一个大胆（或者说被逼无奈）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胖子，”林凡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咱们的贡品，没了。” “我知道啊！所以怎么办” “所以，”林凡拿起手机，在手里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们得整点‘高科技’狠活了。” 王伟看着林凡手里的“板砖”，又看看林凡脸上那熟悉的、准备搞事的表情，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凡……凡哥，你……你想干嘛这玩意儿可是咱们最后的底牌了！而且电量有限，用一点少一点啊！” “底牌就是用来打的！”林凡咬牙道，“总不能在第一轮就被人ko吧不就是撑场面吗咱们给他来个‘多媒体’展示！” “多媒体！”王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你难道想……在唐朝的宫殿里，放ppt！！” “bingo！”林凡打了个响指，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光芒，“没有琉璃盏，没有神仙镜，咱们就给李二和那帮使臣，放一场‘大唐荣耀与未来展望’的宣传片！” 王伟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半晌才颤声道：“哥，亲哥！你疯了！这玩意儿拿出来，就不是装逼，是直接坐实了‘妖法’啊！咱们之前好不容易才用化学实验糊弄过去，你现在要把‘电’和‘发光的小盒子’直接端到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你信不信当场就有人喊‘护驾’，然后咱们就被剁成肉酱” “风险当然有！”林凡深吸一口气，“但这也是机会！一个向李世民展示我们‘深不可测’，让他更加依赖、同时也更加忌惮，不敢轻易动我们的机会！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妖法’，包装成‘仙术’或者‘格物极致’！” 他拉着陷入呆滞的王伟，开始紧急策划： “首先，主题！不能太超前，要贴合实际。就围绕‘万邦来朝’和‘大唐盛世’来。内容我想好了，分三部分：一，‘锦绣河山’：找画师画的大唐舆图，我用手机拍下来，做成电子相册循环播放；二，‘物华天宝’：把咱们的林氏商品，肥皂、香水、白糖、方便面，拍得高大上一点，重点突出‘御用’、‘贡品’字样；三，‘未来可期’：这个最虚也最关键，就画大饼！画一座宏伟的长安城远景，配上水泥路、路灯（画上去的）……总之，怎么牛逼怎么来！” 王伟听着林凡的规划，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素材呢咱们现拍” “来不及了！就用百度百科里现成的图片和视频！找那些看起来比较古朴、有历史感的风景图，还有古代建筑、手工业制作的视频片段！你负责摇发电机，确保电量！我负责用手机自带的视频编辑软件，紧急剪辑一个五分钟的‘宣传片’！” 说干就干！林府书房瞬间变成了一个混乱的临时多媒体工作室。王伟苦着脸，吭哧吭哧地摇着发电机，嘴里念叨着：“想我王伟，在现代也是个部门经理，到了唐朝，成了人肉发电机……这穿越体验感极差！” 林凡则埋头在手机上疯狂操作。离线版百度百科成了他的素材库。他找到了敦煌壁画风格的背景图，找到了古代集市的热闹场景，甚至找到了一段介绍古代丝绸制作工艺的纪录片片段。他把林氏商品的实物摆在桌上，调整角度，用手机拍下“定妆照”。没有背景音乐那就用手机录下王伟用陶埙瞎吹的几句不成调的旋律，反正要的就是个“古朴神秘”的氛围。 “凡哥！这个‘未来长安’的图，是不是太夸张了这高楼……虽然只是画，但会不会吓到古人”王伟指着屏幕上林凡用拙劣的p图技术合成的一座结合了唐代屋顶和现代玻璃幕墙的怪异建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林凡头也不抬，“不夸张点，怎么显得我们牛逼怎么让李二觉得我们还有压箱底的东西没拿出来这就叫‘战略忽悠’！” 经过大半天的鸡飞狗跳，一个画风清奇、配乐诡异、但在这个时代绝对堪称“神迹”的五分钟宣传片，终于诞生了。林凡和王伟看着手机上最终渲染完成的视频，面面相觑。 “我咋觉得……这玩意儿放出来，咱们不是被当成神仙，就是被当成妖怪，没有第三条路……”王伟咽了口唾沫。 “赌了！”林凡收起手机，眼神坚定，“总比在盛会上丢人现眼，然后被李世民秋后算账强！” 就在两人准备松口气，商讨如何“自然”地在盛会上展示这个“仙术”时，石柱匆匆来报：“东家，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有请，让您带着……带着‘祥瑞’，即刻入宫！” 林凡和王伟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紧。李世民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还点名要“祥瑞” 来不及多想，林凡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揣入特制的内袋，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宫使再次踏入皇城。 这次不是在暖阁，而是在一处偏殿。殿内除了李世民，还有房玄龄、长孙无忌等几位重臣，以及……一位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 林凡心中咯噔一下，这阵容……怎么看怎么像是三堂会审，还带了个专业鉴定“封建迷信”的 李世民见到林凡，直接开门见山：“林凡，朕听闻你偶得‘祥瑞’，有光影留形之妙，可是真的” 他的目光锐利，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凡硬着头皮，躬身道：“回陛下，臣……近日确有所得，乃格物一途偶现之异象，不敢称‘祥瑞’，或可博陛下一观。” “哦”李世民挑眉，“呈上来。” 林凡深吸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从怀中掏出了那部黑色的智能手机。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块小小的“板砖”上。房玄龄皱眉，长孙无忌眼神闪烁，而那老道士，则瞪大了眼睛，胡子微微颤抖。 林凡努力维持着镇定，手指有些发颤地点亮了屏幕。幽光在略显昏暗的殿内亮起，引起几声低低的惊呼。 他找到那个命名为《大唐颂》的视频文件，深吸一口气，点击了播放。 熟悉的、由王伟吹奏的诡异埙声响起，屏幕上开始闪烁出大唐舆图的画面，然后是繁华的市集，精美的丝绸，接着是林氏商品的“定妆照”特写，最后是那张p得连亲妈都不认识的“未来长安”概念图…… 整个偏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从未见过的“光影戏法”惊呆了！图像竟然能动！还能变色！还有声音！ 李世民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脸上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视频播放完毕，屏幕暗了下去。殿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良久，李世民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林凡……此物……此术……”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沉默的老道士，猛地上前一步，指着林凡手中的手机，声音尖锐，带着无比的激动和……狂热： “陛下！此乃……此乃昊天镜碎片啊！传说中可照过去未来，显化大千！此子……此子乃天选之人，身负大气运！陛下得此人与此镜，实乃我大唐之福，天命所归啊！！” 林凡：“” 王伟（在殿外偷听，脚下一滑）：“！！！” 李世民、房玄龄、长孙无忌：“” 林凡看着激动得浑身发抖的老道士，又看看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难测的李世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卧槽！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妖法”指控呢怎么变成“昊天镜”碎片了！这道士……是特么自己请的托吗！ （第86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