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观察者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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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肃正议会的……更高层级单位！” 苏云清带着惊恐的确认，如同最后的审判，敲打在指挥中心每个人的心脏上。刚刚因为破解枷锁而升起的一丝喘息之机，瞬间被更深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所取代。 更高层级单位观察者 连“肃清者”都几乎将地球文明逼入绝境，这所谓的“观察者”，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主屏幕上，来自银河系中心方向的警报数据疯狂跳动。那并非能量爆发，而是一种空间结构被强行抚平、又如同琴弦般被拨动的诡异涟漪，以一种超越物理定律的速度，向着太阳系蔓延而来。 “能估算抵达时间吗”赵建国声音干涩，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味。 “无法精确计算！”技术人员的声音带着哭腔，“对方的航行方式完全违背现有物理模型！根据空间涟漪的传播速率反推……可能……可能只需要七十二小时！” 七十二小时！三天！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三天时间，连重整残破的“灵网”都做不到，更何谈应对一个远超“肃清者”的敌人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全球范围内悄然蔓延。尽管消息被严格封锁，但那种源自灵魂层面的、被更高维存在注视的悸动，无法掩盖。 “龙巢”基地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苏云清带领团队争分夺秒地分析着那空间涟漪的数据，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规律或弱点，但结果令人绝望——那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时空操控技术，其能级之高，足以轻易将整个太阳系从三维空间中剥离出去。 赵建国则开始秘密启动“方舟计划”的最后阶段，筛选着承载文明火种的“种子”，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在“观察者”面前，逃亡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而陆明，在短暂的苏醒后，再次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寂。与“平衡核心”内那个苏醒意识的短暂“对话”，以及引导混沌力量对抗肃清者的反噬，对他的伤害远超想象。他的意识如同碎裂的琉璃，勉强维系在“灵网”之中，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有效回应。 唯一“活跃”的，反而是那颗“平衡核心”。 在“观察者”即将降临的巨大压力下，核心内部的意念波动变得更加频繁和清晰。那些混乱的低语中，除了对“秩序”的憎恶与恐惧，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 “……来了……终于来了……” “……‘眼睛’……睁开了……” “……机会……唯一的机会……” “……钥匙……需要……钥匙……” 王胖子在一次例行巡检时，再次被那核心散发的意念冲击，这次他带回的信息更加具体：“它……它在‘笑’！很可怕的笑！它说……‘门’要开了！” 门什么门 时间在绝望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六十小时……四十八小时……二十四小时…… 太阳系外围的星空，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扭曲。星辰的光芒被拉长，如同透过晃动的水晶观看，整个宇宙背景仿佛都在微微荡漾。 一种无形的、浩瀚如星海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缓缓渗透进来，笼罩了每一个角落。这一次，不再是“肃清者”那种冰冷的、充满敌意的秩序威压，而是一种更加超然的、仿佛神明俯瞰蝼蚁般的……审视。 没有声音，没有图像，但所有生灵的灵魂深处，都仿佛响起了一个无声的宣告：你们，正在被观察。 地球“灵网”的光芒在这股审视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露珠，迅速黯淡、收缩，只能勉强护住星球本体。所有的超自然活动，无论是修炼还是科技造物，都受到了极大的抑制。 就在“观察者”抵达前最后十二小时，一直沉寂的陆明，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剧烈、仿佛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意念波动！ “……核心……它在……拉扯我！” “……它想……出去！” 苏云清大惊，立刻监测“平衡核心”。只见那颗原本稳定悬浮的晶体，此刻正散发着不祥的、如同心脏起搏般剧烈闪烁的黑光！其表面的金色脉络被压制到了极限，仿佛随时会断裂！一股庞大而原始的“虚无”渴望，正试图冲破“秩序之火”的束缚！ 而陆明的意识，则被这股渴望紧紧缠绕、拉扯，仿佛要将他一同拖入那疯狂的深渊！ “阻止它！加固封印！”赵建国下令。 所有能动用的能量被疯狂注入“灵网”，试图强化对核心的束缚。苏云清也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龙裔文明符文力量，协助镇压。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在“观察者”那无处不在的审视威压下，“秩序之火”的力量受到了天然的压制，而“虚无”却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变得更加狂躁！ “不行！压制不住！”苏云清脸色惨白，“核心内部的能量级数在飙升！它要……它要自毁式爆发！” 一旦核心彻底爆发，其蕴含的“虚无”力量足以在瞬间污染整个太阳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明那痛苦挣扎的意念中，突然挤出了一段清晰无比的信息： “……不是自毁！” “……是……共鸣！” “……它在……呼唤！” “……用我……作为……放大器！” “……它在呼唤……‘观察者’体内的……‘同类’！” 呼唤同类！ 所有人都被这个信息惊呆了！ 噬灵兽……在呼唤“观察者”体内的同类难道那庞大的“观察者”，并非纯粹的死物或者秩序造物，其内部……也存在着“虚无”的力量或者说，被“虚无”污染了 这个猜测太过惊世骇俗！ 已经没有时间验证了。 在“观察者”抵达前最后三小时，“平衡核心”的暴走达到了顶点！它猛地挣脱了大部分束缚，化作一道凝练的黑色流光，并非攻击地球，而是……冲天而起，直接撞向了那股笼罩太阳系的、无形的审视威压！ 陆明的意识也被这股力量强行裹挟着，一同冲了上去！ 在所有人的感知中，仿佛有一根细微却无比尖锐的“针”，刺向了那片浩瀚无边的“海洋”！ 下一刻—— 那原本平稳笼罩太阳系的审视威压，猛地一滞！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 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混乱的意念波动，从银河中心方向传来！那不再是纯粹的、超然的审视，而是混合了……惊讶、疑惑，以及一丝……被压抑的暴怒！ “观察者”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聚焦”，牢牢锁定了那根试图“刺”伤它的“针”——也就是“平衡核心”和陆明的意识！ “完了……”地面上，赵建国闭上了眼睛。这种直接的、挑衅式的接触，必然招致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预料中的毁灭打击并未立刻到来。 那混乱的意念波动在持续了数十秒后，突然如同潮水般退去。紧接着，那股笼罩太阳系的审视威压，也开始缓缓收缩、消散…… 星空恢复了“正常”，扭曲的景象平复，那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也消失了。 仿佛……“观察者”离开了 监测数据确认，那来自银河中心的空间涟漪正在迅速远去，“观察者”确实离开了太阳系范围。 全球各地，劫后余生的人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危机就这样解除了。 只有“龙巢”基地核心成员，心情更加沉重。 “观察者”为何离开是因为“平衡核心”的呼唤还是因为它察觉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苏云清立刻调取刚才记录下的、“观察者”最后传来的那阵混乱意念波动的数据。经过初步过滤和放大，她在那庞杂的信息流底层，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微弱、却让她浑身冰凉的双重回波！ 一段回波，是冰冷、威严、充满秩序感的肃正议会风格指令碎片： “……确认高浓度‘错误’样本……” “……坐标记录……” “……污染扩散风险……极高……” “……申请……执行‘终末协议’……” 而另一段回波，则隐藏在秩序指令之下，更加隐晦，充满了扭曲与疯狂的意味，其波动模式……与“平衡核心”内的低语，如出一辙！ “……同类……” “……囚徒……” “……等待……” “……‘门’……终将……开启……” 苏云清猛地抬头，看向主屏幕上那片重归寂静的星空，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它……它们不是离开了……” “它们是去……申请更高级别的毁灭指令了！” “终末协议……” “而那个‘观察者’内部……确实存在着……‘另一个它’！” “它们在……等待某种‘门’的开启！” 与此同时，那道与“平衡核心”一同冲出的黑色流光，缓缓降落回灵网枢纽。核心表面的光芒黯淡了许多，仿佛耗尽了力量，重新变得安静。但陆明的意识，却没有随之回归。 苏云清焦急地探测，却发现陆明的意识仿佛被某种力量“粘附”在了核心深处，与那个苏醒的“虚无”意识更加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无法分离。 而在那纠缠的核心深处，一段来自陆明、却带着明显异质感的、断断续续的意念，传递了出来： “……看到了……” “……‘终末’……的……倒计时……” “……还有……‘门’的……坐标……” “……在……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