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向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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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能量模型显示……那‘虚无之眼’……它的频率……它在模仿……它在模仿‘灵网’的波动！它……它想连接……不！它想反向吞噬整个地球‘灵网’！！！” 苏云清声嘶力竭的呼喊，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在陆明近乎混沌的意识中炸响！ 反向吞噬灵网！ 他猛地一个激灵，强行凝聚起即将消散的意识，望向那片正在吞噬龙棺金光的“虚无之眼”。果然！在那绝对虚无的表象之下，他凭借与地球“灵网”的深层联系，隐约捕捉到了一种极其隐晦、但正在迅速变得清晰的能量共振频率——那频率，与覆盖地球的“灵网”核心波动，惊人地相似！ 噬灵兽的目的，远不止吞噬龙棺！它是要以龙棺为跳板，以其庞大的力量和“虚无”特性，强行与地球“灵网”建立连接，然后将整个“灵网”，连同其源头——地球的生命能量和灵气——彻底抽干、吞噬！ 一旦让它成功，地球将瞬间化为死寂的岩石，龙棺也将失去最后的能量来源，被其彻底消化！ 必须阻止它！ 此刻，陆明正被龙棺散发出的柔和金光包裹，悬停在棺椁缝隙之外。他能感觉到，棺内那巨龙虚影正在与噬灵兽的“虚无之眼”进行着殊死对抗，但显然落于下风。金光被持续吞噬，龙棺本身也在缓缓移向那片虚无。 他尝试调动力量，但帝魂本源和生命精元几乎燃烧殆尽，筑基后期的修为也如同漏气的皮球般飞速跌落。现在的他，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根本无法介入这种层面的对抗。 怎么办！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崩碎的“逐日者”号残骸如同宇宙尘埃般漂浮。被封印的凯文周（噬灵兽意识载体）在刚才的冲击中已彻底化为飞灰。远处，地球方向传来的“灵网”超载打击光芒早已熄灭，显然那一击耗尽了大半能量，无法再次发动。 似乎……已经山穷水尽。 不！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一个极其疯狂、近乎自杀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既然噬灵兽想要连接“灵网”，那他就……主动帮它连接！但不是让它吞噬，而是……将它引入“灵网”，利用“灵网”的集体意志和地球的庞大地脉能量，反过来……撑爆它！或者，至少暂时困住它！ 这是赌上整个地球命运的豪赌！一旦失败，地球将万劫不复！ 但他别无选择！ 陆明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气”，将残存的所有神念集中起来，不再抵抗龙棺金光的牵引，反而主动朝着那开启的缝隙冲去！ 在没入金光，进入龙棺内部的前一刹那，他通过腰间那枚通讯符，向地球发出了最后一道，也是唯一一道指令： “苏云清！赵主任！听好！立刻将‘灵网’所有节点的权限向我开放！最高控制权移交给我！同时，启动‘灵网’过载协议，将所有储备能量，包括所有修炼者的本源灵力，全部注入网络！准备……迎接冲击！” 指令发出，通讯符承受不住这跨越亿万公里的神念传输，瞬间化为齑粉。 地球指挥中心，赵建国和苏云清听到这指令，瞬间明白了陆明想要做什么。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如纸。 这是要将整个地球文明作为电池和陷阱，去对抗那个星空天灾！ “执行命令！”赵建国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眼中充满了血丝和决绝，“立刻执行！所有单位！最高权限移交！灵网过载启动！” 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退路！ 地球上，残存的“灵网”节点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光芒中带着一种悲壮和不惜一切的味道。所有连接“灵网”的修炼者，无论身在何处，都感到自身的灵力不受控制地被抽离，汇入那庞大的网络。虚弱感瞬间袭来，但没有人反抗，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战斗。 陆明的意识，在进入龙棺的瞬间，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他“看”到了一条庞大到无法想象、闭目盘踞的五爪金龙，其龙躯仿佛就是一片星河。但此刻，这条巨龙显得无比黯淡和虚弱，它的力量正被棺外那“虚无之眼”疯狂抽取。 他没有试图去沟通或唤醒这巨龙，他知道那需要时间和力量，而他现在两者都缺。 他直接盘膝坐在了这意念空间之中，以自身残魂为引，以龙棺内部这片特殊的空间为中转站，全力运转起他与地球“灵网”的最后联系！ “以我残魂，为桥！” “以龙棺为凭，接引！” “灵网……开！” 他嘶吼着，将自身化作了一个坐标，一个通道！ 刹那间！ 地球“灵网”那汇聚了全球残存灵气、地脉能量乃至无数修炼者本源灵力的磅礴能量，如同决堤的银河，沿着陆明建立的这道脆弱不堪的“桥梁”，跨越虚空，轰然涌入龙棺之内！ 这股力量是如此庞大，以至于龙棺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的符文疯狂闪烁！ 而与此同时，噬灵兽那“虚无之眼”感知到了这股突然涌出的、精纯而庞大的能量流，吞噬的本能让它毫不犹豫地加大了吸力，试图将这能量连同龙棺一起吞没！ 一场诡异的拉锯战在星空中展开！ 一方是噬灵兽的“虚无之眼”，疯狂吞噬着通过陆明和龙棺传导而来的地球灵网能量。 另一方是地球“灵网”本身，在陆明的引导下，不顾一切地将所有能量灌注过去。 陆明和龙棺，则成为了这场能量风暴的中心和通道！ “呃啊——！” 陆明的残魂在这恐怖的能量冲刷下，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湮灭。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碎，无数杂乱的信息和能量冲击着他的本源。 地球方面，情况同样糟糕。灵网节点一个接一个地过载烧毁，大量的修炼者因灵力枯竭而昏迷甚至死亡。全球范围内的灵气浓度骤降，植物开始枯萎，动物焦躁不安，仿佛整个星球的生机都在被快速抽离。 噬灵兽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股能量虽然庞大，但过于“杂乱”，并且带着一种它不喜欢的“集体意志”。它开始试图切断这种连接，但那“虚无之眼”已经被汹涌的能量流暂时“撑住”，关闭变得异常艰难。 龙棺内部，那巨龙虚影似乎因为得到了地球能量的补充（尽管是被动吞噬），稍微凝实了一丝，紧闭的龙目微微颤动，仿佛即将苏醒。 “还不够……差一点……”陆明模糊地感知着，他知道，仅仅这样被动地输送能量，最终只会被噬灵兽慢慢消化。必须给它更“刺激”的东西！ 他想起了龙裔文明信息中关于“噬灵兽”弱点的描述——它们厌恶高度有序、充满正面意志的能量，尤其是……文明之火！ 他凝聚起最后一点清晰的意识，通过那能量桥梁，向地球发出了最后的意念： “信念……将你们的信念……一起……送过来！！” 地球指挥中心，赵建国、苏云清，所有还能保持清醒的人，都接收到了这模糊却无比坚定的意念。 信念 苏云清瞬间明白了！她对着全球尚在运行的通讯频道，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所有人！想着我们的家园！想着我们要守护的一切！将你们的意志！你们的信念！顺着灵网！传递给陆明！传递给龙棺！” 这声音，通过残存的网络，传遍了世界。 无数虚弱倒地的人们，挣扎着抬起头，望向天空（尽管看不到战斗），心中浮现出亲人、朋友、家园的景象，浮现出对生存的渴望，对文明的眷恋…… 残存的“灵网”微微震动，一股无形无质，却比灵气更加磅礴、更加坚韧的力量——属于人类文明七十亿生命的集体信念与意志，顺着能量流，跨越星空，涌向了龙棺！ 这股力量，无形，却重若千钧！它冲入了噬灵兽的“虚无之眼”！ “吼——！！！” 噬灵兽那冰冷的意念，第一次发出了清晰无比的、带着痛苦与暴怒的咆哮！这股充满了“秩序”、“情感”和“存在意义”的意志洪流，与它那代表“虚无”与“寂灭”的本质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仿佛冰水泼入了滚油！ “虚无之眼”的吞噬骤然停滞，甚至出现了瞬间的收缩！ 也就在这一瞬间！ 龙棺之内，那一直闭目的五爪金龙虚影，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充满了无尽威严、智慧，以及……一丝悲悯的龙瞳！ 祂的目光，穿透龙棺，落在了外界那混乱的能量风暴，以及风暴中心那渺小却闪耀着不屈意志的陆明残魂之上。 一个苍老、恢弘、仿佛来自宇宙初开时的声音，在陆明的心底，也在整个战场所有人的意识中响起： “原来……是‘变数’……” “如此……便助你……最后一程……” 声音落下的瞬间，陆明感觉到，那原本狂暴涌入噬灵兽体内的地球能量和信念洪流，其性质……开始发生某种根本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