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雷母觉醒，谁是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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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碑“承道”降临的刹那，整片雷狱殿的空气都凝固了。 秦尘站在碑前，仰头望着那座悬浮在雷光中的石碑。 与前两碑不同，它没有翻涌的雷霆威压，反而像一截被岁月啃噬过的枯木，表面布满细密的龟裂纹，隐隐透出某种垂死般的沉寂。 他前世为雷尊时，曾见过上古雷灵族的祭典——那些即将消亡的雷灵，便是这样的气息。 “历代天骄都以玄元境巅峰修为硬闯，结果呢”守碑人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独臂负在腰间，“十年前有个王境强者，用戊土麒麟雷轰了三天三夜，碑纹都没震落半片。” 秦尘指尖轻轻抚过碑身。 粗糙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他忽然想起前世在神霄大陆见过的雷灵树——那些承载着雷灵意识的古树，树皮也是这般带着生命纹路的粗糙。 “雷也是有生命的。”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在雷海上的羽毛。 守碑人的独目微微收缩。 秦尘盘坐下来，五心朝天。 胸口的玄雷谱骤然发烫，十二道玄雷在识海中依次亮起，最后停在第二道——太乙青木雷。 这道主生机的玄雷化作一缕青雾，从他指尖溢出，温柔地包裹住石碑。 几乎同时，第四道葵水玄冥雷也轻轻震颤，雷纹在他周身流转，模拟出细雨飘落的韵律。 “他在……滋养石碑”远处观礼台的阴影里，厉秋寒捻着胡须的手顿住。 他身后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唯有楚玲珑攥着袖中的玉简，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方才试图传讯的异常，至今没敢告诉任何人。 守碑人望着那团环绕石碑的青雾与蓝芒，独目中泛起水光。 他想起三百年前，自己还是个在雷狱殿扫地的杂役时，老殿主摸着雷母碑说过的话：“雷道至理，不在劈山裂海，而在知其生，懂其死。”原来这小子，竟参透了。 三日后。 秦尘周身的雷芒突然一顿。 他睁开眼，瞳孔里映出惊人的变化——原本死寂的石碑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每道裂纹中都渗出细碎的雷光，像极了垂死之人回光返照时的瞳孔。 “多少年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碑心深处传来，带着风蚀残卷般的沙哑，“还有人记得，雷也是有生命的” 话音未落，整座石碑突然崩解！ 液态的雷浆从裂纹中奔涌而出，化作千万道银线，铺天盖地朝秦尘涌来。 他没有躲闪，反而张开双臂。 雷浆触及皮肤的瞬间，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但识海中却浮现出一幅古老的画面—— 混沌初开，一团巨大的雷核悬浮于虚空，名为“混沌雷母”。 它分化出十二道玄雷，散向诸天万界，自己却因力量耗尽陷入沉睡。 所谓“第十三玄雷”，不过是母体重聚前的征兆…… “原来如此！”秦尘喉间溢出一声低笑，任由雷浆灌入七窍。 他感觉自己的识海在膨胀，每一道玄雷都在欢呼，像久别重逢的孩子。 “不好！” 一声惊呼打破了雷狱殿的宁静。 周无量从侧殿阴影中冲出，他身后跟着两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三人掌心各掐着镇雷锁的法诀。 “启动宗门大阵！”周无量的脸因扭曲而显得狰狞，“不能让这小子独占雷母传承！” 镇雷锁是东玄域秦家专门压制雷脉异动的古阵，一旦启动，所有雷属性能量都会被强行封印。 但他们忘了——此刻涌入秦尘体内的，是雷母残魂。 狂暴的雷流突然倒灌！ 三位施术者的法诀刚完成一半，便觉掌心一烫。 镇雷锁的阵纹在他们皮肤上浮现，却反向吸扯着他们的玄元。 周无量的额头青筋暴起，喷出一口黑血，另外两人直接瘫倒在地，浑身焦黑如炭。 最诡异的是周无量。 一道细如发丝的雷丝钻进他眉心，他的瞳孔瞬间变成猩红，嘴角扯出一个不属于他的冷笑，又很快恢复清明。 他踉跄后退，撞在石柱上，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秦尘猛地睁开眼。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道反向的雷流，顺着镇雷锁的阵络，直抵山腹深处的阵基。 神识探入的刹那，他的呼吸骤然停滞——那里埋着一枚微型符箓，纹路与他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佩完全一致，背面还刻着三个古字：“莫无咎”。 “莫无咎……”秦尘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记得母亲弥留时，曾用最后一口气说：“小心莫家……他们要的是雷道本源……” “主人！” 小雅的惊呼让他猛然转头。 少女正跪在地上，七窍渗出血丝，背后那道残缺的羽影剧烈抖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她抬头时，眼底泛着与周无量相似的猩红，却强撑着说道：“我……我家覆灭那夜，带头屠城的人……也叫莫无咎……” 轰—— 雷狱深处传来一声闷响。 所有人抬头，便见最深处那道尘封了数百年的铜门，正缓缓开启。 门后没有想象中的宝藏，只有一尊黑色雷核悬浮空中，周围十二道雷光环绕，宛如星辰拱月。 守碑人突然单膝跪地，独臂按在胸口：“恭迎……雷母容器归来。” 秦尘下意识迈出一步。 体内十二玄雷同时轰鸣，那道一直若隐若现的第十三玄雷虚影，终于清晰显形——竟是一只展翅的巨鸟，其轮廓，与小雅背后那道残缺的羽影，分毫不差！ 黑色雷核在门后静静旋转，十二道雷光的轨迹逐渐清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