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祥子居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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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克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没有肉体，但有自己的意识。他漂浮在海上，能看得见海波，但看不见自己的身子，也感觉不到。 “使用复活币。” 一声好久没听到的声音传到玖克的耳朵里，他才知道自己不是鬼魂。 自己差点被世界抹除了 根据系统来说，原来自己不死这坤八任务就卡住了。 他发现自己可以逐渐控制不存在的身体，四肢似乎缓慢开始恢复。 也不知道祥子她们怎么样了，希望别搞什么比组摇滚乐队还恐怖的东西。 … 三角初华站在那扇熟悉的、漆皮剥落的出租屋门前，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时，她听见了祥子极其明显的呼吸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过于寂静的粘稠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灰尘和织物纤维混合奇怪香味的气息，从门缝底下幽幽地渗出来。 祥子在电话里的声音平静得近乎诡异，只简短地命令她立刻过来，没有解释。这不符合初华记忆中那位永远冷静自持、带着疏离优雅的丰川祥子。 也许祥子终于想开了要和我过一辈子了 虽然得知自己无异于是在当女曹贼但三角初华还是有些开心，她就知道祥子心里有她。 她深吸一口气，指节微屈，象征性地准备敲门。 “咔哒。” 门板在她指尖轻微的推力下，竟然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没锁 她屏住呼吸，动作放得极轻，缓缓将门推开更宽一些。昏暗的光线如同浑浊的水流，从门缝涌入室内。 出租屋里的景象，让三角初华瞬间僵立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心中的那个“丰川祥子”——那个在聚光灯下如同精密仪器般冷冽精准、在ave mujica里如同黑暗女王般掌控一切的领袖形象——在这一刻，无声地、彻底地崩解、碎裂。 房间中央，没有地板。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衣物堆砌而成的、庞大而杂乱的“坟冢”。五颜六色的男士t恤、洗得发白的男士牛仔裤、印着夸张乐队logo的男士连帽衫……它们被毫无章法地堆叠、抛洒、揉皱，形成了一座散发着陈旧气息的、柔软的废墟。 这些她和玖克交流sumimi新歌时都看他穿过。 而在那废墟的中心，在那些属于玖克的、残留着另一个生命印记的衣物堆里，陷着一个人影。 丰川祥子侧躺着，身体蜷缩成一个极小的、寻求庇护般的姿态。她的脸深深埋在一件宽大的、印着图案的黑色连帽衫里，那衣服明显不属于她的尺码。银蓝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着，粘在脸颊和布满褶皱的衣料上。 她的一只手环抱着那件衣服，手指死死地揪着粗糙的布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另一个肩膀微微起伏，伴随着一种微弱、压抑如同野猫般的呼吸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微弱地回荡。 三角初华不敢相信祥子，她喜爱的祥子，她心中永远第一的祥子，在拿着别人衣服干这种事。 初华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让她动弹不得。她甚至忘了呼吸，只是呆呆地看着那片被绝望浸透的废墟中心。 也许此刻自己该上前帮她一把初华的第一反应是顺从。 也许是门缝透入的光线变化，也许是空气中细微的气流扰动。废墟中心那个蜷缩的身影猛地一颤。 少女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祥子如同被滚烫的铁板烙到，猛地从衣物堆里弹坐起来！脸红脖子紧，动作仓促、狼狈，带着一种被猝然惊醒的惊惶。她胡乱地用手背抹过脸颊，动作粗暴，试图擦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或是……泪痕 她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瞳孔因为惊骇而骤然放大，里面清晰地映出了门口僵立的初华。 短暂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沉重地压在两人之间。 “祥子，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苦主一样的发言，明明是我先来的。 玖克不是和我说他和祥子只是普通男女朋友关系吗，自己还那么相信他。 祥子的脸上瞬间爆开一片病态的、滚烫的红晕，如同燃烧的晚霞，迅速从苍白的脸颊蔓延到耳根、脖颈。 那红色是如此鲜明，与她此刻的虚弱和狼狈形成了令人心碎的、近乎耻辱的对比。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那堆衣物里爬出来，动作笨拙地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昂贵的衬衫下摆被揉得不成样子，沾上了几根细小的、从旧衣服上脱落的彩色线头。 “初、初华”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刚哭过的浓重鼻音，语调却强行拔高，试图维持某种摇摇欲坠的平静。 “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她的眼神慌乱地闪烁着，不敢直视初华震惊的目光，视线飘忽地落在地板那堆刺眼的衣物上，仿佛那是某种需要立刻解释的罪证。 “我……”祥子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了因为虚弱和刚才的蜷缩而显得更加单薄的脊背，但那挺直的动作本身也带着一种脆弱的僵硬，“我只是……在整理玖克的东西。” 她飞快地说着，语速快得像在背诵一篇拙劣的谎言稿，“这些……这些没用的旧衣服，堆在这里太久了……该清理掉了……对，清理掉……”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只没有在拍打衣服的手，神经质地揪住了自己衬衫的下摆，指节用力到泛白。 脸上那片不自然的红晕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因为她的辩解而显得更加刺眼和窘迫。她站在那堆象征着玖克存在过的衣物废墟旁干那种坏事，像一个被当场抓获的、笨拙地试图掩盖自己偷窃了他人悲伤的小偷。 初华依旧站在门口，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雕像。出租屋浑浊的空气带着灰尘和旧衣物的气息，沉重地灌入她的肺叶。 她看着祥子脸上那片如同烙印般灼热的红晕，看着她强行挺直却掩不住颤抖的背脊，看着她慌乱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睛，还有那苍白嘴唇上被咬出的深深齿印。 整理清理 至于吗，连自己都骗。 初华的目光缓缓扫过那片被粗暴堆叠、仿佛被绝望揉捏过的衣物海洋。没有收纳箱，没有整理袋，只有一片狼藉的废墟。 而祥子刚才蜷缩在其中的姿态，那种仿佛要将自己溺毙在亡者气息中的姿态，分明是在汲取最后一点虚幻的温暖，在绝望的深渊边缘做着徒劳的、最后的挽留。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震惊、悲悯和无法言喻酸楚的浪潮，狠狠撞击着初华的胸腔。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看着丰川祥子，看着那个站在废墟中央、用拙劣谎言徒劳地修补着自己破碎形象的丰川祥子。 那个在舞台上如同冰冷利刃、宣判着音乐死刑的丰川祥子，此刻在她眼中，只剩下一个被悲伤啃噬得千疮百孔的、摇摇欲坠的虚影。 “我不介意的，如果他能回来，能和你结婚，我可以给你们带孩子。” 三角初华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挖去什么，但习惯了当偶像的她下意识表现自己不在意。 祥子先是一阵局促尴尬，然后又想起玖克的存活可能，心里开始难过。 二人沉默的一起收拾了出租屋的东西，就在一起踏出房门的最后一刻，祥子又退回门内。 “初华，我还是放心不下玖克，万一，万一他还活着发现自己离开出租屋，会不会认为我背叛了他去找别人了。 就等一个星期，你能陪我在这里等他一个星期吗你住我的房间，我住他的房间。” 就算是曾经被多少流言蜚语缠绕，受多少八卦绯闻的三角初华，也终于藏不住表情。 自己连和她一张床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曾经我们是多么… 对着门外的那只眼睛流下滚烫眼泪，对着门内的眼睛习惯性看来在笑。 “好，我们一起。” 今日，她心痛。 今日，她手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