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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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完解决完方案后，他竟真的没再多看立希一眼。 径直走到沙发边，摔进柔软的垫子里，掏出手机带上耳机，屏幕的光亮瞬间映亮了脸，指尖滑动间，屏幕上开始播放若麦那些古灵精怪、时而安静时而闹腾的日常视频。 立希站在原地，看着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或许是道歉没得到明确回应的不甘心，或许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在翻涌，但最终，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低下头，转身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的光线比客厅更暗一些。然而却意外地发现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她的姐姐，椎名真希，正侧卧在她的床上，一只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仿佛看穿一切的笑容。 显然，外面客厅的动静，她可能听到了一些。 立希动作顿了一下，但没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发出一声近乎无声的叹息，然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重重瘫倒在床的另一侧，背对着真希，望着冰冷的墙壁。 “和朋友闹矛盾了”真希的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侃，穿透昏暗的空气。 立希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更加用力地撇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姐姐，硬邦邦地扔出两个字：“没有。” 真希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我信你才怪”的意味。 她慢悠悠地继续说，话语像羽毛轻轻搔刮，却又精准地戳中核心：“两个人饭都没吃就不聊了，还说没有，嗯”她顿了顿，语气变得稍微认真了些，“他喜欢的人不是你，对吧” 立希的背影猛地一颤，依旧没有回头，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既然这样，就这样保持距离，公事公办，其实也挺不错的，不是么”真希的分析冷静得近乎残酷，“那你在难过什么呢，立希” “哼。”立希猛地将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带着被戳破心事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真希看着她鸵鸟般的姿态，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种闲聊般的、近乎轻佻的语气随口说道：“说起来，他好像和我差不多大呢。”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立希。她猛地从枕头里抬起头，几乎是弹坐起来，瞬间回过头，黑暗中她的眼睛因为震惊和某种强烈的情绪而睁得极大。 她一把抓住了真希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声音都变了调：“绝对不行！” 真希任由她抓着，脸上那抹戏谑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慢条斯理地反问：“哦你这句话是为了你那个宝贝主唱说的” 她的目光锐利地锁定立希骤然苍白的脸。 立希像是被瞬间扼住了喉咙，张大了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闷痛。 心底深处那个被真希强行挖出的、她自己都不敢直视的角落，却让她的反驳显得无比虚弱。 她做不到理直气壮地说出“为了灯”，更无法承认那潜藏的、连自己都无法定义的私心。 看着她这副挣扎到几乎失语的样子，真希似乎得到了某种答案。 她轻轻巧巧地抽回自己的手腕，优雅地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服。 她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最后回头瞥了一眼依旧僵坐在床上、神情混乱的立希，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明天早上记得去给‘客人’做早餐。” 房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将立希独自留在了一片黑暗和更深的迷茫之中。 … 玖克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没什么表情的脸。 点开若麦的聊天框，她果然又准时分享了一大堆日常。 今天的主角是几个ai生成的猫咪拳击视频，毛茸茸的胖猫戴着迷你拳套，对着沙袋一顿毫无章法的输出，憨态可掬。 视频下面跟着若麦的消息：“玖克君什么时候再来我家一次，我家猫咪也会打拳击哦?” 玖克指尖在屏幕上敲击：“我记得你家没养猫。【疑惑黄豆脸】” 消息几乎刚发出去就变成了已读。 若麦的回复立刻弹了出来，还附带了一个她自己现拍的、对着镜头快速比划了一套歹徒兴奋拳的现拍视频。 画面里的她穿着睡衣，动作夸张搞笑，眼神却亮晶。 “我说的猫就是我自己，【猫爪攻击.jpg】” 看着屏幕上那个活力四射的若麦，玖克忍不住低笑出声，打字回道：“喵梦可爱捏。【笑】” 若麦的回复带着一股小骄傲，“能看到本喵的宇宙拳法，可是玖克君的专属待遇。” 紧接着，她又发来一条，语气似乎自然地带上了些许关切：“对了，天气预报说明天会降温，玖克君要记得多穿点，当然，如果感冒了我也会去照顾你的，就像那次一样。” 然后，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等待已久，她发来消息：“玖克君今天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直接打开视频通话呀【小猫歪头.jpg】” 玖克瞥了一眼立希紧闭的房门，回复道：“现在在别人家，不方便。” 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消息再次弹出：“可是昨天玖克君就已经用‘信号不好’逃掉一次睡前故事了哦，【猫咪点头情报确凿.jpg】” 后面紧跟了一个眼泪汪汪、双手合十的求求了表情包。 玖克叹了口气，对这个执着的哈基梦没什么办法。 打字：“视频也可以，我带耳机听你说话，但我不开麦克风，会影响到别人休息。我打字给你讲，行了吧” 然而消息刚发出去，还没整理角度，他的手指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习惯性下意识地点向了视频通话的按钮。邀请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轻轻响起。 玖克：“……”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想按掉，但对方已经秒接。 屏幕亮起，出现的却不是若麦惯常的可爱怼脸角度，而是玖克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手机随意拿着的死亡视角—— 巨大的鼻孔和略显无奈的下半张脸占据了大部分画面。 “噗嗤——”视频那头立刻传来若麦极力压抑却还是漏出来的笑声，她似乎赶紧用手捂住了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声音里都带着笑出来的气音， “这就是莱茵英雄的狮子之鼻…哈哈哈…但是，这样的玖克君我也很喜欢哦。” 玖克无奈地把手机拿远了些，调整到一个正常的角度，让自己的脸完整出现在屏幕里。 他对着话筒位置压低声音打字发送：“天天泡我，能不能让我好好讲故事了” 屏幕里，若麦已经舒服地靠在了枕头上，只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和散开的柔软发丝。 她乖巧地点点头，声音也放轻了，像怕惊扰到什么：“嗯嗯，快讲快讲，今天接着上回的《东北黑道往事》。” 玖克摇了摇头，拿她没办法，只能继续用文字，接着上次的断章，开始讲述那个发生在冰天雪地里、带着粗粝江湖气和黑色幽默的故事。 “大法师刘铁柱给小伙一巴掌，说道给白傻子买瓜子去！然后……” 夜逐渐深了，玖克自己也许都未曾想到在不久的某一天，若麦只是为了帮助某人而突发奇想引用了这句话，就诞生了一个搅动后大乐队时代天翻地覆的王道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