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马库修姆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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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高级别技术研讨会上，气氛热烈而专注。 议题主要围绕“逐火之鹰”的后续改进方案，以及如何将维尔薇那些，天马行空却有效的“创意”标准化、以及… 如何应对樱所提供的，关于“毒蛹”可能进行的危险研究。 梅博士主持着会议，凯文旁听，维尔薇则兴奋地挥舞着数据板阐述着她的“超极限过载方案”（听得工程部主管脸色发青）。 麦克斯作为技术顾问之一，也列席会议， mostly silent 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点关于能量回路稳定性的建议。 会议接近尾声时，一直窝在角落、看似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一个奇异生物标本的梅比乌斯博士，抬起了头。 她推了推那副仿佛能洞察微观世界的眼镜，蛇一样的竖瞳饶有兴致地、缓缓地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了麦克斯身上。 她那带着慵懒沙哑的嗓音响起，瞬间让所有人的讨论停了下来： “说起来各位，在进行那些宏大的武器计划时，我们是不是忽略了某个更基础、也更致命的问题呢?” 众人看向她。 梅比乌斯轻轻放下手中的标本，站起身。 踱步到会议室中央，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麦克斯。 “崩坏病。” 她吐出的这个词，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一下。 这种由崩坏能辐射引起的、目前几乎无药可治的绝症，是比崩坏兽和律者更加无声却广泛存在的恐怖，它缓慢而痛苦地夺走无数人的生命，是笼罩在幸存者头上，最绝望的阴云之一。 “我们现有的抑制剂效果有限，且副作用巨大。” 梅比乌斯继续说道，语气仿佛在讨论一个有趣的实验课题，“但是呢我最近反复研究某段战斗数据，发现了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现象哦” 她操作会议桌的全息投影，调出了未知巨人击杀冰之律者时，马库修姆光线爆发区域的能量频谱分析图。 那璀璨的金色光流被无限放大、解析。 “看这里” 她的指尖点中光谱中一段极其特殊的、稳定而强大的能量 signature，“这种未知的能量形式，在爆发时，不仅中和了律者的崩坏能，其对周边环境中的崩坏能残留也表现出极强的… ‘净化’与‘驱散’效应。”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麦克斯。 脸上露出了那种发现绝世珍宝般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这种能量…我们暂时称其为— ‘马库修姆物质’（maxium substance） 的效应吧?” “我有个绝妙的提案” 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与其费尽心思去制造更大的炸弹，不如…分出一部分资源，让我深入研究这种‘马库修姆物质’。” “如果能够解析其构成，哪怕只是模拟出万分之一的效应，能够研制出特效的崩坏病抑制药剂，甚至…” 她的眼中闪过狂热的光，“…开发出能让普通人在一定程度上免疫崩坏能侵蚀的疫苗…那意义，岂不是比造十架‘逐火之鹰’还要重大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提议震撼了！ 如果真能成功，那将是拯救亿万生命的，壮举！ 是真正意义上的，希望曙光！ 梅博士立刻陷入了深思，快速计算着可行性。 凯文的目光也锐利起来，显然意识到了其巨大价值。 维尔薇也难得地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哦那种光还能这么用”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麦克斯——这种能量的源头。 麦克斯的心中却猛地一沉。 马库修姆物质… 她竟然，想研究光之国的能量 他知道，梅比乌斯的智慧和研究能力有多么可怕。 他也毫不怀疑，她真的有可能从能量残留中，分析出一些皮毛，甚至搞出一些危险的衍生物。 但… 光之国的等离子火花能量，其本质远超当前地球文明的理解。 贸然研究，其风险根本无法预测！ 更何况，是由梅比乌斯这样毫无伦理边界的人来主导！ 这绝非治疗那么简单。 这很可能，会打开另一个潘多拉魔盒！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麦克斯缓缓站起身。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梅比乌斯博士的设想很有价值。” 他先给予了肯定，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关于这种能量…我称之为‘光能’…的研究，我持保留意见。” 梅比乌斯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危险： “哦马夫蒂先生为什么呢难道是舍不得分享‘小秘密’ 还是说…担心伟大的梅比乌斯博士，会破解力量的来源?” 她的质疑非常直接。 麦克斯摇了摇头，没有在意她的挑衅，而是看向梅博士和凯文，语气严肃地说道： “这种能量的层级和性质极其特殊且不稳定。 它并非简单的物质或化合物，其背后涉及到的物理规则，可能与我们的宇宙存在根本性差异。” “贸然尝试解析和复制，极有可能引发不可控的能量反噬、空间畸变，甚至… 吸引来更危险的、以这种能量为食的宇宙存在的注意。” 他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且基于他“行星观察员”身份的警告。 “更重要的是，”他看向梅比乌斯，“以人类目前对能量和生命科学的理解，几乎无法安全地驾驭这种力量。 任何实验中的微小失误，都可能不是制造出解药，而是… 催生出比崩坏病更恐怖的‘，光污染’或变异体。” 他的理由充分且沉重，尤其是最后一点关于“催生更恐怖变异”的可能性，让梅博士和凯文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他们见识过崩坏能的可怕，绝不想再面对一种未知的，可能同样危险的能量灾难。 梅比乌斯却不以为然。 她低笑着： “呵呵…风险科学的前进哪有不冒风险的正是因为未知，才更有探索的价值啊只要控制好实验条件…” “我拒绝。” 麦克斯打断了她，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和坚定，“作为这种能量的当前唯一知情者和使用者，我无法同意在确保绝对安全之前，开启这项研究。 我不能，冒着制造另一场灾难的风险，去赌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性。” 他顿了顿，补充道： “对抗崩坏病，我们应该集中精力于基于现有科技和崩坏能本身特性的研究上，这才是更稳妥的道路。”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沉默。 他的反对有理有据，尤其是他提出的风险，让人无法忽视。 梅比乌斯死死地盯着麦克斯，蛇瞳中闪烁着极度不满和更加浓厚的兴趣，她舔了舔嘴唇：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你越是保护它，就越说明它的价值…总有一天，我会…” “呵呵呵...”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发出了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声，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提案被暂时搁置。 麦克斯知道，这或许只是暂时的。 梅比乌斯绝不会轻易放弃。 而他，也必须更加小心地守护好自身的秘密。 拯救生命固然重要，但绝不能以打开另一个地狱之门作为代价。 这条界限，他必须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