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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茹绸缎庄中，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太太正坐在地上，拍打着双腿，对陈雪茹说着一些极为难听的话。 “臭婊子，你把我儿子害得好惨，你先耽误了我儿子好几年，又把他诬陷进局子里去，你真是毒啊！” “贱女人，我真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老太太的双眼赤红，表情很狰狞，可见是真的生气。 陈雪茹此时气得也是胸膛起伏，在柜台后不说话。 不是她说不过老太太，而是公方经理李宗贤劝住了她。 李宗贤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戴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 面对老太太的哭闹，他劝陈雪茹不要反击，防止事情越闹越大。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怎么不去死啊！”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扭曲。 “我儿子多老实一个人，要不是你这个离婚两次的破鞋勾搭他，他能犯错误吗你还做局害他，你不得好死啊你！” 陈雪茹站在柜台后，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帐薄一角。 她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脸色的苍白，那双平日里风情万种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但她知道现在似乎不能反击，不能给围观的人更多谈资，她已经让店员去派出所报警了。 李宗贤来到老太太面前，西装笔挺，表情严肃却克制。 等老太太骂得气喘吁吁，暂时停歇的空档，他才沉声开口：“老太太，你在这胡闹是没用的，你儿子触犯了法律，理应受到法律制裁。” 这话一下触到了老太太的逆鳞，她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你这个狗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儿子你算什么东西” 她突然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跟那个贱女人有一腿所以才这么护着她” 李宗贤的脸“唰”地红了，他确实对陈雪茹很有好感，但是还没有付诸行动呢。 他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血口喷人：“老太太，请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已经对你很忍让了。” “对我忍让忍让你妈了个巴子！” 老太太“呸”地朝李宗贤吐了口唾沫。 “我看你也是个贱东西，被那个贱女人迷住了吧我告诉你，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围观的顾客和路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而公安还没有来。 陈雪茹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自己的名声正在被这个疯婆子一点点撕碎。 在这个年代，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本就容易招来闲言碎语，更何况是这样当众被辱骂。 “老太太，注意你的言辞！”李宗贤终于提高了声音：“你不要以为我好说话就没脾气！如果你再这样污蔑人，我会告诉公安同志让你罪加一等！” 老太太丝毫不惧，反而更加嚣张：“怎么着想拿公安吓我你去啊！让公安来抓我啊！把我也送进牢里去好了！反正你们有的是手段，你们一手遮天！” 李宗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个老太太真的是冥顽不灵，根本就没有办法同她交流。 李宗贤不再理会老太太，而是走到陈雪茹身边，轻声安慰：“雪茹，你别生气，为了这种人气坏身体不值得。一会公安来了，自然会处理她。” 陈雪茹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她知道李宗贤说得对，但心里那股郁结的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就算公安来了把老太太带走又如何 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明天整个前门大街都会传遍她被骂“破鞋”、“贱女人”的事。 到时候走在街上，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老太太又不依不饶地骂了起来： “贱女人！你就是个大破鞋！我儿子瞎了眼才看上你！” 老太太越骂越起劲：“我以后天天到你店里来骂！我要让前门大街的人都知道你有多贱！我要让你没脸在这待下去！” 陈雪茹气得浑身发抖，丝绸旗袍下的胸脯剧烈起伏。 李宗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一定要冷静。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回事是谁在这里闹事” 陈雪茹抬头看去，只见陈阳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面容俊美如画，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店内的情况。 陈雪茹眼前一亮，看到陈阳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陈阳大步走进来，径直来到陈雪茹面前：“怎么回事” 陈雪茹眼里闪过一抹委屈之色。 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从不示弱的女强人，此刻在陈阳面前却露出了小女人般的柔弱。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唇微微颤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宗贤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俊美青年，心中危机感大增。 “雪茹，这位是”李宗贤强作镇定地问道。 陈雪茹简短地回答：“我朋友。” 她没有多做解释，目光始终停留在陈阳身上。 李宗贤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陈阳甚至没有看李宗贤一眼，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地上的老太太。 此时老太太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咒骂： “贱女人害我儿子！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难听恶毒的咒骂让陈阳心中有了猜测，问陈雪茹道：“这是范金友他妈” 实际陈阳见过范金友的母亲，只不过时间太久，记不清样貌了。 陈雪茹点点头。 陈阳眼神一冷，大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陈经理磕头道歉，我可以不为难你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暴怒了：“你丫的！你是什么狗币东西！谁没提裤子把你露出来了你也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老太太的咒骂。 老太太懵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打她。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仗着自己年纪大，从来都是她骂别人，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你...你敢打我”老太太声音都变了调：“你这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陈阳却没有给她机会。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打得老太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