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对抗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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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道新的“空之裂痕”的出现，右臂冰核深处，那本已沉寂的“无字古籍”虚影，骤然再次浮现！ 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悬浮。那由纯粹“白”光勾勒、仿佛由万载玄冰雕琢而成的残破书页，竟微微震颤起来。 书页依旧是空无一字的绝对空白，但在这空白之上，一种难以言喻的“牵引力”骤然爆发！ 这牵引力并非作用于物质，而是直接作用于程野那被强行冻结、归于冰冷死寂的意识核心！ “嗡……” 比之前更清晰、更冰冷的信息流，如同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冻结的寒潮，瞬间从那空白的书页中倾泻而出，狠狠灌入程野的意识！ 不再是混乱无序的图景碎片，而是一种…结构！ 一种冰冷到极致、纯粹到令人绝望的……“框架”！ 程野僵死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了脊椎！ 焦黑的皮肤下，尚未完全冻结的肌肉纤维在死寂中剧烈痉挛、扭结，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喉管深处，被冻结的淤血早已消散，此刻却仿佛堵满了无形的冰棱，连一丝呜咽都无法挤出。 覆盖在体表的幽暗冰屑瞬间加厚，凝结成一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蓝色薄冰。 他的“视野”被彻底剥夺了，沉沦的意识在那冰冷的“空之框架”冲刷下，连“黑暗”都不复存在。 他感知不到痛苦，感知不到身体，甚至感知不到“自我”。 只剩下一种被强行塞入、不断扩张的冰冷结构——如同冰冷的星图在死寂的虚空中展开，每一个节点都代表着一个冻结的概念，每一次连接都是一次湮灭的路径。 这框架庞大、精密、非人，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冰冷意志，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格式化，变成这框架运转时微不足道的一粒冰尘。 那本“无字古籍”的虚影在冰核裂痕深处缓缓旋转，空白的书页如同冰冷的磨盘，碾磨着灌入程野意识的信息流，将其强行纳入那冰冷框架的轨道。 每一次旋转，都让右臂冰核的沉重感倍增，仿佛整条手臂正在坍缩成一个吞噬一切的冰冷奇点。 冰核表面，那新生的、由“空之裂痕”构成的几何图案，也随之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让外部狂暴的黑暗本源发出一阵更剧烈的、带着本能恐惧的沸腾与退缩。 冰冷的星图在意识中冷酷地展开，每一个节点的点亮都伴随着他“自我”概念的冻结与剥离。 那框架的触角如同亿万根冰晶探针，刺入意识最幽暗的角落，将混乱、恐惧、乃至构成“程野”这个名字的所有碎片，都强行捕捉、固定、归类，纳入那永恒冰封的秩序之中。 右臂冰核的沉重感已超越了物理的极限，仿佛整条手臂连同其承载的“空之裂痕”几何图案，正在向内坍缩成一个吞噬万物的冰冷奇点，连光线都无法逃逸。 古籍虚影旋转加速，空白的书页不再是静止的终点，而变成了高速运转的磨盘核心，碾磨、重塑着涌入的一切信息，将其锻造成框架所需的、绝对服从的冰冷零件。 就在这格式化进程即将抵达终点，程野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微光也要被彻底冻结、同化为框架背景噪声的刹那—— 那本高速旋转的“无字古籍”，其空白书页的中心，极其突兀地，极其细微地，向内凹陷了一下。 仿佛一个无形的、绝对光滑的锥尖，点在了那片宣告“无”的绝对空白之上。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甚至没有能量的波动。 但这微不可查的“凹陷”，却像一颗投入绝对死寂冰湖的石子，在程野那被框架强行凝固的意识深处，荡开了一圈无声的涟漪。 这涟漪微弱得如同幻觉，却精准地穿过了冰冷框架层层叠叠的封锁，触碰到了那即将彻底消散的、名为“程野”的最后一点意识核心。 “嗡……” 并非来自古籍，而是源自程野意识最底层、被框架碾磨得几乎化为齑粉的碎片，一种极其微弱、极其混乱的本能悸动。 这悸动并非反抗框架，更像是……某种被强行剥离的“存在”烙印，在触及那“凹陷”的瞬间，产生了共振。 古籍虚影的旋转，极其短暂地出现了一丝凝滞。 冰核深处那不断明灭的“空之裂痕”几何图案，光芒骤然一暗，仿佛被那突如其来的“凹陷”吸走了部分力量。 就在这凝滞的万分之一瞬里，那被碾磨、被格式化、即将彻底融入冰冷框架的意识碎片洪流中，一点微尘般的东西，被那“共振”的涟漪捕捉，被那“凹陷”的引力牵引，逆流而上！ 它不是记忆，不是情感，甚至不是完整的念头。 它是程野意识被那“白”之力第一次冲击、第一次撕裂、第一次濒临彻底湮灭时，在极致的痛苦与毁灭边缘，由求生本能和灵魂最深处的某种未知烙印共同挤压、淬炼出的一缕纯粹的存在执念。 这缕执念微小如尘埃，却坚韧如星辰内核。它被框架视作杂质，被古籍的空白磨盘碾磨排斥。 但此刻，它被那古籍书页中心的“凹陷”所吸引，如同铁屑被磁极捕获，沿着框架冰冷的连接线，沿着古籍碾磨信息流的缝隙，以超越理解的速度，逆溯而上，狠狠撞入了那本悬浮旋转的“无字古籍”虚影中心！ “嗤——” 一声仿佛烙铁烫入坚冰的、极其细微却穿透灵魂的声响，在程野的意识核心炸开！ 那高速旋转的古籍虚影，猛地定住！ 空无一字的空白书页中心，那一点细微的“凹陷”处，一点比最微小的星辰还要黯淡的光点骤然亮起——那是程野那缕存在执念强行嵌入后留下的烙印！ 这点光点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在绝对空白中强行撕裂出的、否定“无”的坐标点！ 它出现的瞬间，整本古籍虚影剧烈地震颤起来！那沉重到足以压垮星辰的冰冷质感，第一次出现了不稳定。 构成它的纯粹“白”光，在书页中心那一点坐标的周围，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蛛网般的扭曲裂痕，仿佛完美的冰镜被一颗微尘砸出了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