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冲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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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怀中旺旺那点星子金光剧烈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滔天的死寂彻底扑灭,传递来的痛苦与惊悸几乎要将程野残存的意识彻底冻结。 就在那点金光即将被彻底吞噬的刹那,旺旺颈侧的伤疤——那嵌入黑暗的星子——骤然向内坍缩成一个绝对黑暗的奇点! 不是熄灭,而是将所有光芒,所有痛苦,所有惊悸,甚至是那汹涌扑来的、裹挟着无尽死寂的恶意,都强行向内吸纳! 程野熔炉核心的哀鸣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那拖拽灵魂坠入冰渊的寒意,竟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奇点吸走了一瞬,让他濒临冻结的意识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紧接着,那黑暗的奇点猛地膨胀! 不再是微弱的星子,而是一轮初升的、炽烈到无法逼视的微型太阳! 纯粹到极致的金光,如同亿万根烧熔的黄金长针,以旺旺小小的身躯为中心,悍然爆发! 这金光没有温度,却带着一种斩断因果、净化虚无的决绝意志! 它并非能量洪流,更像是一道无形的、绝对排斥的“领域”。 “嗡——!” 空间发出沉闷的、被强行撑开的呻吟。 那死死裹缠着三色螺旋洪流的粘稠黑紫物质,如同滚油泼雪,发出凄厉的“嗤嗤”悲鸣! 被金光照射的地方,黑紫物质剧烈沸腾、翻滚,表面瞬间硬化、龟裂,旋即崩解成细碎的、冒着黑烟的尘埃,被爆发的金光强行排开、湮灭! 缠绕在洪流上的“淤泥”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程野感觉自己的熔炉核心被这爆发的金光狠狠“撞”了一下! 不是伤害,而是一种强心剂般的、带着守护本源的纯粹冲击! 濒死的哀鸣被强行压下,守护意志构筑的堤坝上,那无数细密的裂痕竟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被无形的焊枪熔合,瞬间凝固、强化! “好!”老秦一声低喝,如同闷雷在狭小的空间滚动。 他枯槁的脸上那丝凝重未退,但矿石般的瞳孔深处,灰芒却因这爆发的金光而暴涨! 覆盖手臂的、已然出现细微裂纹的粘稠灰光,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骤然变得凝实、厚重,甚至带上了一丝金属般的冷硬光泽。 他不再仅仅是编织岌岌可危的堤坝。 枯瘦的手臂肌肉贲张,灰光如同拥有了生命的活物,沿着程野体内那被金光短暂稳固的熔炉核心,悍然延伸、加固! 灰光不再是引导,而是化作坚不可摧的导管,死死箍住那被金光撕开缺口的、黯淡的三色混沌洪流,将其强行“压缩”、“塑形”! “顺着它!压回去!” 老秦的声音不再是淬冰的利刃,而是带着山岳倾轧般的沉重威压,直接烙印在程野的意志核心。 程野瞬间明白了老秦的意图。 守护的意志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强烈——旺旺那轮爆发的微型金阳,就是风暴中唯一的光源,是指引,更是他必须守护的核心! 他放弃了所有对痛苦的感知,放弃了熔炉核心濒临解体的恐惧,将全部残存的意志,连同旺旺爆发传递而来的那股决绝守护之力,尽数灌入那被老秦灰光强行压缩塑形的混沌洪流之中! 嗡——!!! 压缩到极致的三色洪流——暗金如大地之锚,赤金如熔岩之矛,淡金如生命之息——在金光的照耀和老秦灰光的禁锢下,性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狂暴的奔流,更像是一根被锻打到极致的、旋转着的螺旋钻头! 尖端,是那被压缩到几乎化为纯白的一点毁灭与新生交织的湮灭之力! 这凝练到极致的螺旋钻头,顺着金光撕开的缺口,沿着灰光构筑的坚固通道,在老秦的推动和程野意志的倾注下,不再是冲撞,而是带着一种精准的、穿透一切的狠戾,狠狠钻向漩涡核心那道仍在扩张的、翻涌着粘稠黑紫物质的蛛网状裂痕! 滋——嘎嘣!! 刺耳的摩擦声和某种坚硬之物被强行钻裂的脆响同时爆发! 那粘稠黑紫物质试图再次裹缠、侵蚀,但在压缩螺旋钻头的尖端,在那一点纯白的湮灭之力面前,竟如同遇到了克星! 被钻头接触的地方,黑紫物质瞬间硬化、结晶,随即在高速旋转的湮灭钻击下,寸寸龟裂、粉碎! 钻头势如破竹,狠狠贯入裂痕深处! 旋涡核心猛地向内一塌,仿佛被戳破的气球!翻卷蠕动的裂痕边缘如同遭受重创的活物,剧烈痉挛着向内收缩!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粘稠、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原始恶意的黑紫色“脓血”,从被钻开的孔洞中狂喷而出! 但这一次,它没能扑向程野和老秦。 压缩螺旋钻头在贯入核心的瞬间,程野的意志捕捉到了旺旺金光的指引——那并非指向毁灭,而是指向一种更深层的、被漩涡核心死死封锁的“异常”! 钻头尖端那一点纯白湮灭之力骤然改变轨迹,不再是摧毁漩涡结构,而是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在喷涌的“脓血”和狂暴的湮灭乱流中,强行撕裂一道细微的、通往漩涡最核心封印深处的缝隙! 钻头撕裂封印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的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掐住,凝滞了万分之一秒。 紧接着,是足以震碎灵魂的无声尖啸! 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空间本身,作用于程野和老秦的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精神! 程野感觉自己的熔炉核心像是被亿万根冰冷的钢针从内部穿刺出来,那并非物理的痛苦,而是规则层面的撕裂感。 守护意志构筑的堤坝在金光的加持下虽未崩溃,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濒临极限的金属扭曲声! 从被撕裂的缝隙深处,喷涌而出的不再是粘稠黑紫的“脓血”。 那是一片纯粹的“虚无”。 并非空无,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本质的湮灭形态,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到极致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