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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灌进来的时候,我正一脚踩进冰碴子里。 门在背后合上了,那道金纹裂口像被谁拿针缝死,连光都没漏一丝。脚底打滑,我往前踉跄半步,膝盖差点磕地上,全靠手里这把融合扳手往冻土里一插,才没当场摔个狗啃冰。 胸口那玩意儿还在跳,一下一下,跟心跳对不上拍子,倒和扳手震的频率咬得死紧。 “都别愣着!”我吼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能动的先爬起来!” 张兰芳骂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就见她一只手撑着赤霄从雪堆里把自己拔起来,另一只手顺脚踹了沈皓屁股一下:“装死啊起来干活!” 沈皓哼了一声,脸埋在雪里,像只被冻僵的企鹅,“我这不是昏迷,是战略性休眠……数据网断了,织网者连不上,我现在就是个普通肥宅。” “普通肥宅也得走路!”张兰芳一把薅住他后领把他拎起来,千面自动展开一层薄壳护住他脖子,“你那面具碎得跟饼干渣似的,再冻一会儿脑浆都成冰棍了。” 周小雅扶着块岩石站稳,手按在额头上,指缝里渗血。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试——忆瞳又断了。刚才那道星图,估计得等她缓过劲才能再调出来。 狗王最惨。它四条腿抖得像筛糠,脖子上那串苹果核彻底黑了,连火星都没冒。它趴在地上,拿脑袋蹭了蹭我小腿,意思是:我还行,别管我。 我咬牙把扳手从地里拔出来,环视一圈。 我们站在一处悬崖边上,下面是海。不是普通的浪,是那种一圈圈螺旋着往上卷的怪浪,像水里有根看不见的柱子在搅。远处有栋建筑塌了一半,警报声断断续续,玻璃碎了一地。 “那地方……是研究所”周小雅眯眼。 “看着像。”沈皓扶了扶眼镜,镜片裂了道缝,“但不该在这儿啊,这坐标离最近的海洋观测站都偏了三百公里。” 话音未落,那栋楼的门炸了。 一个人影冲出来,抱着个古琴,发疯似的往这边跑。风大得能把人吹跑,她却跑得极稳,脚印一路直通悬崖。 琴弦自己在动。 没人碰,也没风刮,可那几根弦嗡嗡震着,发出一种不像是音乐的声音——听着像海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喘气。 “不对劲。”我攥紧扳手,“沈皓,能扫一下吗” 沈皓再次闭眼,努力调动残余的数据流,勉强让一缕微光从指尖冒出,却很快被强风撕裂。 “有反应……”他喘了口气,“琴身上刻着东西,像是星轨族的符文,但我没见过这类型。频率……靠,这玩意儿在共振!和星髓脉冲同频!” “神器”张兰芳眼神一亮,刀柄握得更紧。 “没编号。”沈皓睁开眼,“系统里没记录。但能量特征……绝对是。” “那就麻烦了。”我说,“没编号的神器,要么是漏网之鱼,要么是压根就不该出现。” 话刚说完,那女人已经冲到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那一眼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根本不像活人,空得像深海。 她耳后有东西在闪,蓝的,一开一合,像鱼鳃。 琴声陡然拔高。 下一秒,海面炸了。 一道百米高的浪墙从螺旋中心拔地而起,像条巨蛇竖起来,直扑悬崖! “操!”我吼,“散开!” 没人动。 张兰芳往前一步,赤霄高举,刀身金光暴涨。 “老娘跳了二十年广场舞,就没让音乐砸过场子!” 她一刀劈出。 不是砍空气,是实实在在地——把那股音浪给劈成了两半。 我能看见那道声波像水墙一样被从中斩断,浪头偏移,轰地砸进海里,激起的水雾喷了我们一脸。 我愣了两秒。 “还能这么玩” “有什么不能”张兰芳甩了甩刀,“音浪也是能量,能量也是物质,物质——就能砍!” 那女人被声波反震得往后退了两步,琴差点脱手。她低头看了眼琴面,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跟谁说话。 然后她又朝我们冲过来。 “她不是攻击我们。”周小雅突然说,“她在逃。她身后——” 我顺着她视线看去。 三辆黑色装甲车从侧路冲出,车顶架着圆盘状装置,正对着我们方向旋转。 alpha。 “声波炮!”沈皓猛地趴下,“别硬抗!那是剥离频率,专打神器共鸣点!” 第一发打在我们刚才站的位置。 地面炸开一圈波纹,石头像纸片一样飞起来。我被气浪掀了个跟头,手肘磕在冰上,疼得直抽气。 张兰芳滚了两圈,刀插进地里稳住身子。她抬头啐了口血沫:“这帮孙子,连音乐节都不让人好好开” 第二发来了。 她刚要起身,我一把拽住她胳膊:“等等!” 沈皓趴在地上,手指快速划动,一串数据流从他指尖溢出,贴着地面蔓延出去。 “我锁到他们的发射频率了!三秒延迟,下一发在——现在!” 张兰芳瞬间跃起,赤霄横斩。 音波撞上刀锋,金光炸裂,像烟花爆开。那股力道震得她虎口裂开,血顺着刀柄往下滴,但她没松手。 她想起沈皓的提醒,调整了刀势,不再硬碰硬,而是借力打力,顺着声波的走势劈砍。 “再来!”她吼。 第三发。 她又劈开了。 三发过后,装甲车停了两秒,像是在调整参数。 “机会!”我翻身爬起,直奔那女人。 她还在往前冲,琴抱得死紧,眼神涣散。 “别碰琴!”我大喊,“快松手!” 她没听,反而把琴往怀里收。 我扑上去,伸手去夺。 指尖刚碰到琴身,一根琴弦突然绷直,像刀片一样划过我手掌。 血涌出来,滴在琴面上。 下一秒,琴面浮出一行字。 蓝的,像海水泡出来的,一个一个冒出来: “唤醒者至。” 我盯着那字,脑子嗡了一声。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 “你流血了。” 我没答。 风还在刮,海还在动,远处装甲车的引擎声又响起来。 她看着我,忽然把琴往我怀里一塞。 “接着。” 我下意识抱住。 琴身冰凉,但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震,像是心跳。 她退后一步,耳后的蓝纹剧烈闪烁。 “它选你了。”她说,“现在,它要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