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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王的耳朵动了一下,尾巴尖轻轻扫过我的手背。它还没睁眼,但项圈上的苹果核泛起了微光,像是锅里刚冒泡的糖水,一点一点亮起来。 杨默蹲在它旁边,手一直没离开它的脖子。他嗓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什么:“你说继续倒,那就倒。” 话没头没尾,可我知道他在跟谁说。 我也知道,从现在起,没人再问值不值得了。 周小雅扶着断墙站起来,膝盖一软,又撑住。她抬手抹了把脸,镜片裂了道缝,可眼睛没闭。她盯着远处那座立在废墟中央的数据塔,塔顶红灯一闪一灭,像在倒数。 “信号源在塔里。”她说,“控制链没断,alpha残余系统正在激活‘潘多拉预演’——所有被控神器,三小时内会集体暴走。” 张兰芳从瓦砾堆里捡起半截赤霄,刀身断了,金纹还在跳。她将其举至天光下端详,哼了一声:“那就别等他们集结了,咱们先动手。” “海陆空一起上!”她把断刀往地上一顿,火星子溅出两寸高。 正当我们筹备‘海陆空’联合行动时,身体上的异样开始浮现。我低头看脸上的面具。千面碎了大半,边缘还贴着皮,像是干掉的泥巴。我伸手想揭,一扯疼得龇牙。 “别硬来。”周小雅走过来,手指轻轻碰了下我太阳穴,“你刚才……差点被数据流吞了。” 我咧了咧嘴:“网速太差,卡进去了。” 她没笑,但手没松。她知道我在抖。不是疼的,是刚才那股吸力——像有人拿根管子插进脑子,要把我整个人抽空。 杨默站起身,看了我一眼:“还能打吗” “打不了也得打。”我撑着墙站起来,“不然等他们派个灭霸出来” 他没接话,转身走向狗王。狗王这时睁开了眼,浑浊一瞬,随即清明。它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不是冲人,是冲天。 下一秒,它跃起来,动作利落得不像刚死过一回。它冲到周小雅面前,用头蹭她手心,一下,两下。 然后转身,朝着下水道口奔去。 “它要去哪”我问。 “电缆井。”周小雅目光追随着它,“银苹果能唤醒生物链,它要带动物军团切断主电源。” 话音刚落,狗王一头扎进井口,身影消失。几秒后,整条街的下水道盖子开始震动,野猫、老鼠、信鸽从各个角落冒出来,成群结队,奔向同一方向。 “行啊,连耗子都参战了。”我嘀咕。 张兰芳拍拍我肩膀:“人家耗子也是城市户口,凭啥不爱国” 我没吭声,抬头看天。无人机群已经在数据塔上空织成网,银灰色的机身连成一片,像一层金属云。 “海路得有人开。”杨默盯着海堤方向,“苏晴和王建国在等信号。” “那就发。”周小雅掏出手机,屏幕早碎了,可还能用。她按下一串代码,低声说:“潮汐琴,响起来。” 十秒后,海堤那边传来第一声琴音。 低,沉,像是从海底碾上来的雷。 苏晴站在礁石上,手指划过琴弦,潮水应声而起。第二声,浪头翻过防波堤;第三声,整片海域像被掀了盖子,轰然涌向数据塔。 王建国站在塔基前,定海神针插进地缝,双手死死握住杆身。他吼了一声,不是喊人,是喊地脉。 神针旋转,水流顺着塔基裂缝灌进去,金属外壳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电缆。 “开了!”我喊。 “开了也进不去。”杨默盯着塔顶,“无人机群在压制所有信号,沈皓的数据网撑不过三秒。” 我咬牙,抬手想摸面具,才想起它已经碎了。 “那就别用信号。”我说,“用身体。” 周小雅愣了下:“你说什么” “他们不是要锁我们吗”我盯着塔顶那层电磁屏障,“那就别联网,直接钻进去。” “你是说……意识同步” 我点头:“你不是能读记忆吗千面不是能拟态吗咱俩一起进天平内部,从程序根上拆。” 她看着我,镜片后的瞳孔缩了一下。 “你疯了。那里面是数据深渊,不是聊天室。” “我知道。”我咧嘴,“但我刚被抽过一遍,熟门熟路。” 她没再说话,伸手抓住我手腕。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 不是昏迷,是坠落。 像被人从高楼推下,但没风,没声音,只有无尽的黑。 直到我看见光球。 成百上千,悬浮在虚空中,每一个都映着林浩的脸。有的在哭,有的在喊,有的闭着眼,嘴角抽搐。 它们被锁在透明的数据链里,像困在玻璃罐里的飞虫。 “他们不是失控……”周小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被关住了。” 我伸手碰最近的一个光球,指尖刚触到,一股剧痛炸进太阳穴。 记忆碎片冲进来——法庭、血泊、碎花裙、玻璃后的孩子。 “这是他的信念。”周小雅轻声说,“被程序切割、封存,不让它成型。” 我喘了口气:“那咱们把它放出来。” “怎么放没钥匙。” “谁说没钥匙”我咬破手指,血滴在数据链上。千面的残片自动延展,形成一道桥,连向最近的光球。 “老子现在就是病毒,专杀狗屁秩序程序。” 周小雅忽然抓住我另一只手:“别硬来,它们不是数据,是人。你得……问它们愿不愿意出来。” 我一顿。 问 对一个被关了二十年的信念,问它想不想见光 我闭眼,低声说:“喂,林浩。你还记得你妈穿碎花裙的样子吗” 光球颤了一下。 “你记得你贴在玻璃上,想喊她,可喊不出声吗” 又颤。 “现在,门开了。”我睁开眼,“你要不要出来” 光球猛地一震,数据链出现裂痕。 “好家伙,还带谈心的”我咧嘴。 周小雅却突然拽我后退:“小心!” 一股反向数据流从塔顶冲下来,像高压水枪,直奔我们而来。 我抬手想挡,千面残片瞬间被冲碎三片。 “撑不住!”我吼。 “别松!”周小雅死死抓着我,“我在这!” 她的忆瞳亮起,银光与千面残片交织,形成一道屏障。 可那股力量太猛,屏障开始龟裂。 “杨默!”我大喊,明知他听不见,“给点力!” 就在屏障即将碎裂的瞬间,一股星髓波动从地底冲上来。 不是杨默的,是狗王的。 银苹果的光波顺着电缆井蔓延,直冲服务器核心。城市灯光瞬间闪烁,无人机群集体一顿,信号中断半秒。 就这半秒,够了。 我猛地扑向最近的光球,一把抓住。 “出来!” 光球炸开,不是数据,是声音——一声压抑了二十年的哭喊。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光球接连爆裂,信念如潮水般涌出。 周小雅在我耳边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我只知道,我不能松手。 塔外,海潮退去,电缆断裂,数据塔红灯狂闪。 张兰芳握紧赤霄残刃,抬头看天。 “姐妹们!”她吼,“该咱们上了!” 她脚下一蹬,跃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