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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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那天，两人之间奇妙的感觉毫无征兆的来临了。 那天下午，大公子在书房读书读得有些闷，抬头看见春芽正望着窗外发呆。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春芽，”他突然开口，“随我去花园走走。” 春芽猛地回神，慌忙站起身时差点碰倒砚台。 大公子已经转身往外走，她小跑着跟上。 林墨想跟上，他没回头说道：“你不必跟着。” 林墨愕然一愣，“哦”了一声停住脚步。 花园长廊上，大公子慢慢走在前面，春芽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缓缓跟在后边。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数着青石板上的纹路。 “大姐去了京城，”大公子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还有一丝落寞惆怅。 “这个家，就数她最懂我。”他顿了顿，“我知道，你心里也舍不得。” 春芽心头一颤，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些。 她惊愕的听着，他这是……在对自己倾诉心里话 她正低头琢磨该怎么回话，前面的人却突然停步转身—— “咚！” 她的额头结结实实撞上他的胸膛。 春芽只觉得鼻尖蹭到一片柔软的衣料，闻见淡淡的墨香混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清爽气息。 春芽不防备大公子突然转身，她的头结结实实撞进了他的怀中。 大公子不防备春芽低着头硬往他的身上撞，又软又硬又香喷喷的小脑袋猛地撞进他的心口上。 两人一起吓了一跳，几乎是同时惊愕的后退一步。 大公子愣住了！ 他分明感觉到胸口被撞的地方隐隐发烫，心脏突然跳得厉害，“咚咚咚”的像敲鼓一样，要冲出胸膛。 他盯着春芽发顶上那个淡粉色珠花，一时呆愣住，忘了说话。 春芽瞪大眼睛，抬头，正对上大公子睁大的明亮眼睛。 她直愣愣的看着定定看着她的大公子。 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眸子此刻漾着陌生的波动，让她想起被石子惊扰的平静湖面。 “扑通！”她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大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她声音发颤，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的却是：完了完了，他肯定觉得我是故意的。 “是……是……是不小心，奴婢不知道大公子停下了，都怪奴婢……怪奴婢没看路……” 她跪在地上急切的解释着，可是她不知道，她越解释越说不清…… 大公子深吸一口气，胸口那阵莫名的躁动慢慢平复下来，只是刚刚泛红的耳尖持续的红温发烫。 他转过身去，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清冷平静：“不怪你，起来吧。” 春芽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大公子已经转过身了。 她才放心的站起身。 大公子沉默着站了一会儿，“春芽，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大公子转身往栖迟院走去。 春芽不敢怠慢，立刻紧紧跟上。 回院的路上，春芽不敢再低头走路了。 要是大公子再突然转身，自己再撞上去，他会不会以为自己…… 哎呀！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扮演好原主，老实本分，规规矩矩的。 虽说大公子比霸王小公子知书达理，不会很为难自己，可是如果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故意接近他，耍心机上位 那他肯定对自己防备警惕，最后必会厌恶嫌弃自己。 以后，自己在这个府里还怎么活呀 她的眼睛盯着大公子的后背和后衣领看。 那截白皙的脖颈在阳光下泛着玉一般的光泽。 她突然想起刚才撞上去时感受到的温度，耳根悄悄热了起来。 当晚大公子早早歇下，春芽守在外间，听见里面翻身的声音持续到深夜。 春芽明显感觉，自那天后，大公子的话更少了。 她时常觉的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可每次抬头，都只看见大公子微低垂眼眸专注读书的样子。 她好笑的摇摇头，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应该是错觉，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盯着一个丫鬟看呢 只是偶尔，当她经过大公子书桌，去整理书卷时，会突然发现大公子的笔尖停在纸上太久，墨迹晕开一小片。 而等她走开，那支笔才又动起来。 春芽把这些细微的变化归结为来自秋闱的压力。 毕竟他为了自己，对老太太立了誓。 她不知道的是，大公子书桌抽屉里，多了一张写废的宣纸，上面全是无意识写下的“春”字。 这天傍晚，春芽正在灯下誊写笔记，忽听外间一阵骚动。 “大哥！我要见大哥！”一个张扬的声音由远及近。 春芽手一抖，墨汁滴在纸上，是小公子林景瑜！ 她刚站起身，书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十二岁的小公子大摇大摆走进来，目光在春芽身上转了一圈，咧嘴笑道： “哟，这就是祖母给大哥的通房丫头长得倒水灵。” 春芽警惕的退后两步，后背抵上书架。 小公子步步逼近，伸手就要摸她的脸：“跟了大哥多没趣，不如跟本公子……” “景瑜！”一声冷喝从门口传来。 大公子大步走近，一把扣住小公子的手腕，“谁准你进我书房的” 小公子挣了挣没挣脱，讪笑道：“哎呦……大哥！……手疼！大哥何必动怒不过是个丫头……” “滚出去。”大公子声音冷得像冰，“再让我看见你骚扰我院里的人，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小公子脸色变了变，最终悻悻离去。 春芽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没事了。”大公子声音缓和下来，“以后他再来，立刻叫我。” 春芽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 她没想到大公子会这样维护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一天，玲珑从厨房端着一盘糕点，正和碧玉、春芽边吃边说笑。 大公子回来，后边跟着背着书箱的林墨。 几人起身施礼。 大公子瞟了一眼她们吃的糕点，又扫了一眼春芽塞满糕点鼓囊囊的小嘴，唇角沾着几粒碎屑。 他有一种冲动，想伸手捏捏小脸蛋，想把她唇角沾着的碎屑拂去。 下午，他在书写的策论草稿背面鬼神差使的写下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