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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21:55，伦敦时间14:55…… 褚攸宁准时推开卧室的门，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投影仪，样子十分认真，很有点邪教徒面对邪典时的庄重感。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房间一侧，那里安置着一台价格颇高的投影仪，镜头里已经开始往外射光。 银屏几乎占据了大半面墙，质地精良，表面光滑如镜。 昂贵的音响设备环绕在卧室四周，外壳采用了高档的木质材料，纹理细腻，摸上去手感如瓷，音质令人难辨虚实。 jsg在大陆的工作人员，当初从好几套不分伯仲的别墅之间选中了这套，最看重的是主人房做过套间改造。上一任主人，大概是有育儿需求的年轻夫妇，将主卧的衣帽间改成了个茶水间，砸掉了原来衣帽间和次卧之间的那道墙。于是，这里便形成了格局有些趣味的套房，开门往左走是主卧空间，往右走是茶水间，顺着茶水间再走几步就会进入到另外一个略小的卧室空间。两个卧室和茶水间都是完全开放式的连通，没有门。 视觉上几乎无法直接看到另外一间卧室，但听觉上都能够洞悉另外一间卧室里的人在做什么，这样巧妙的套房结构，既适合母亲照顾幼儿，也适合dasha监视目标人物。 褚攸宁卧室里的投影仪，从没播放过任何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只用来播放万里之外布雷顿精神疗养中心某间病房里的监控摄像头画面。 不会坐在真皮沙发上看，也不会仰在柔软大床上看，褚攸宁叫人买了个和陈畔那只轮椅差不多的轮椅，每天坐在轮椅上看。 看男主角陈畔被撕烂衣服，看男主角陈畔被那个身体越养越强壮的流浪汉折磨到目光呆滞，折磨到放弃抵抗。 投影仪的画面很逼真，而且特意调成了真人大小的显影比例。音响的音质更逼真，就好像陈畔偶尔发出的哀嚎真的来自这间卧室。 刚开始，郗凡还能躲在自己的卧室里，用降噪耳机和羽绒被稍微隔绝开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后来，褚总开始要求郗凡必须陪着自己看。 第1天，褚总要求郗凡必须站在轮椅旁边陪看，郗凡拒绝了。褚攸宁凌晨1点将半盆凉水狠狠泼到了郗凡的床上，挨了郗凡一个耳光。那天褚攸宁笑得很瘆人，好像郗凡这个耳光恰巧打在了她最痒的神经线上。 第2天，褚总要求郗凡必须站在轮椅旁边陪看，郗凡拒绝了。褚攸宁凌晨1点往郗凡的床上倒了很多汽油，流得哪哪都是。郗凡狠狠掐住她的脖子，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她只笑着说了句“活着挺没意思”，还哭着说了句“自己死有点孤单”。 第3天，褚总坐在轮椅里，津津有味的看着银屏上陈畔半人半鬼的好戏。郗凡站在轮椅旁，耳朵里插着降噪耳机，努力往侧面转着脸。褚攸宁偶然仰起头，本来想讨论几句剧情，结果却发现伙伴没有沉浸在好戏中，很不满意。 从轮椅里站起来，褚攸宁很温柔的把两只手伸到郗凡耳边，很果断的取下了那对降噪耳机。看见郗凡皱眉的瞬间，又甩出去一记比陈畔惨叫声更响的耳光。 “坐在轮椅上。”褚攸宁推着郗凡的肩膀，声音又轻又媚：“不好看吗为什么你不能像我一样，好好享受每天这最美妙的几十分钟呢陈畔很辛苦的，流浪汉也很辛苦，你怎么好意思不认真欣赏他们的表演呢” 郗凡无奈的坐在轮椅里，以为站在背后的褚攸宁看不到自己的脸，就紧紧闭上了眼睛。 褚攸宁大概是了解她的，一双冰凉的手玩弄着她滚烫的耳垂，随后又突然间猛的掐紧她的脖子，俯身，双唇贴在她耳廓上，声音阴狠如孤坟前的野鬼：“把眼给我睁开！” 不但睁开了眼，郗凡还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往下拽疯子的手。 褚攸宁的力气大概连郗凡的一半都没有，仗着身居上位才勉强多支撑了一会儿。 被郗凡推倒在地时，褚攸宁笑得很放肆：“你说……如果我向jsg提出要求，要你每天都睡到我的床上，要你做我的小玩具，他们会给你下命令吗肯定会的吧” “去死吧你！变态！”郗凡摔门而出。 第4天，还是晚上21:55，和褚攸宁一起回卧室监视她的人，不再是三人组里的头目dasha，而是换成了最没发言权的mia。 虽然dasha已经搬去了mia原来的那个卧室，但褚攸宁不知道自己的卧室里到底装没装监听设备，所以选择了更熟悉、更稳妥的沟通方式：〖对不起，连累你了。〗 mia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降噪耳机：〖中午郗凡告诉我，以后由我来负责夜里监视你，我就赶紧买了降噪耳机。〗 褚攸宁：〖今天还是没能见到她吗〗 mia：〖附院的号太难挂了，特别是胸外科的门诊，而且她一周只去两天门诊。附院的网络挂号平台是提前3天放号，我都订闹铃了，还是手慢抢不上。门诊楼的挂号窗口会留一些号，可是我早上没机会离开，去晚了又挂不到。不过你别着急，我打听清楚了，可以找黄牛，下周我一定可以见到她。〗 褚攸宁：〖算了，你太频繁的离开，容易被起疑。过段时间再找机会，已经这么久了，不差再等两周。〗 mia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个怎样的人呢其实我很好奇。〗 褚攸宁认认真真的回忆了一番，随后忍不住浅笑了两秒，最后又忍不住红了眸子：〖是那种爱情小说里才会有的完美女人……只有世界上最善良的作者才能写出来的完美爱人……〗 mia畅想了好几分钟，实在想象不出来，转而聊起了另外一个更具象的话题：〖既然已经撵走了监视你的人，你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看这些东西了〗 褚攸宁：〖我是真的喜欢看。〗 mia鼓足勇气，往银屏上瞟了一眼，被恶心到了，赶紧背过身来：〖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褚攸宁：〖你可以先回你那边去睡觉。〗 mia刚准备离开，褚攸宁开口吩咐了一句：“帮我拿瓶酒过来。” “想喝哪瓶”mia站在酒柜前问。 “随便。” 从mia手上接过一瓶冰啤酒，褚攸宁又问：〖除了假扮保镖监视我，他们当初还给你其他任务了吗〗 mia低头不语，不是很想回答，但也没敢擅自离开。 褚攸宁：〖你和你那个搭档，一看就不是保镖。如果仅仅是混在保镖队伍里监视我的话，好像没必要派两个人过来。而且在伦敦，他们眼皮子底下，我有什么值得被监视的呢〗 mia：〖我真实的任务是成为你的新女朋友，用感情对你施加另外一个层面的控制，让你发自内心的融入。在他们眼里，感情总是女人的第二根软肋，有些时候甚至比孩子更能控制住女人。〗 褚攸宁仰头喝下半瓶啤酒，第一次用专注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女间谍：〖你长得很漂亮。〗 mia：〖晚安。〗 褚攸宁：〖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