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生三世之少辛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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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太子册封大典前，少辛终于得空前往瀛洲仙岛。 天音鲛绡化作一道流光，载着她穿过茫茫云海。远远望去，瀛洲岛悬浮于碧波之上，四周仙雾缭绕，霞光隐现。岛上山峦起伏，灵泉飞瀑，一派仙家气象。 少辛踏云而落，足尖轻点地面，整座岛屿似有所感，灵脉微微震颤，似在迎接新主。 "倒是个好地方。"她唇角微扬，蛇瞳扫视四周。 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灵脉充沛，仙气浓郁，更难得的是，此地与白辰的北海封地仅一水之隔。 岛上的仙侍早已列队相迎。少辛目光扫过，见这些仙侍皆是天君指派，面上恭敬，眼底却藏着几分审视。 她不动声色，指尖轻抚耳后鳞片，一缕腾蛇真火悄无声息地没入地脉。整座瀛洲岛微微一震，灵泉骤然喷涌，山间云雾翻腾，似在回应她的气息。 众仙侍脸色微变，再不敢有半分怠慢。 少辛缓步走向主峰之巅。 那里本该有一座天君赐下的仙府，可她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太过刻板，毫无生气。 "拆了。"她淡淡道。 仙侍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逆，连忙施法将原有建筑尽数撤去。 少辛抬手一挥，天音鲛绡展开，化作万千银丝没入地脉。她闭目凝神，指尖掐诀，体内《天音九转》功法运转，灵力如江河奔涌。 "起。" 一声轻喝，整座山峰骤然震颤！ 地面隆起，玉石自生，灵木破土而出，转眼间，一座崭新的仙府拔地而起—— 主殿以万年寒玉为基，琉璃为瓦，檐角飞翘如腾蛇之姿，既不失天族华贵，又暗含腾蛇族的凌厉。殿前一方莲池，池水清澈见底，几尾灵鲤游弋其中，鳞片泛着淡淡的银光。 少辛指尖轻点，一缕真火落入池中，霎时间，池水化作灵泉，雾气氤氲，仙气缭绕。 她又走向府外空地，袖中取出一枚桃核——这是她从折颜的十里桃林带来的。 桃核入土，少辛掌心凝聚一缕生机之力，轻轻按在土壤之上。 "长。" 刹那间，桃核破土而出，嫩芽抽枝，转眼间长成一人高的小树。虽未开花，却已隐隐有灵气流转。 少辛满意地点点头，又取出几枚不同的种子——昆仑雪莲、蓬莱仙芝、南海紫竹……一一栽下，并以仙力催生。不过半日，原本空荡的府外已是一片葱郁，灵植遍地，仙葩绽放。 最后，她来到主殿后方，指尖凝聚一缕月魄之力，凌空刻画阵法。银光流转间，一座隐蔽的修炼静室缓缓成型，四周设下重重禁制，即便是天君亲至，也难窥其中奥秘。 日落时分，少辛站在殿前远眺。 整座仙府已焕然一新，既有天族的恢弘气派，又不失腾蛇族的清冷孤傲。桃树虽未成林，却已初具规模；灵泉汩汩，仙雾缭绕，一派世外桃源之景。 她轻轻抚过耳后鳞片，感受着瀛洲岛的地脉与自己逐渐契合。 "元君，此府可要取名"一名仙侍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辛眸光微闪，望向远处北海的方向，淡淡道： "就叫——'璃光阁'吧。" 仙侍连忙记下，又问道："可要广发请帖，邀众仙来贺乔迁之喜" 少辛唇角微勾："不必。" 她不需要天族的虚礼，更不需要那些仙家的客套。暮色渐沉，少辛独自立于桃树下，指尖轻抚树干。 待桃花盛开，这瀛洲岛上，也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十里桃林了。 翌日清晨。 少辛立在瀛洲仙岛的玉阶上，远眺着天宫方向。今日是夜华太子的百岁寿诞，亦是正式册封储君的大典。 "元君，时辰到了。" 白辰踏云而来。昨天他就已经来了，他现在的家，北海洞庭就在瀛洲仙岛隔壁。 他知道少辛是不太想多待在天庭，也不想看天君的那张脸。毕竟天族和腾蛇一族那确实是有大仇的。 不过现在实力不济，只能先苟着了。 苟到他俩有一个成就上神之位。 今日他身着玄色龙纹锦袍，腰间悬着北海龙君的印绶，额间玉角若隐若现。比起初入天宫时的锋芒毕露，此刻的他更多了几分沉稳气度。 少辛微微颔首，天音鲛绡自腕间展开，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云桥："走吧，去看看这位太子殿下的风采。" 云桥穿过层层仙雾，直抵南天门外。远远望去，整座天宫笼罩在祥瑞之气中。九百九十九级玉阶上铺着织女星君亲手织就的云霞锦毯，两侧金甲天兵执戟而立，肃穆威严。 "青璃元君到——" "北海龙君到——" 唱礼仙官的声音穿透云霄。少辛与白辰并肩而行，所过之处，众仙纷纷侧目。这些目光中有探究，有敬畏，亦有不加掩饰的敌意。 "看来我们在天宫着实不受欢迎。"白辰传音道，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少辛蛇瞳微眯："无妨，今日我们只是看客。" 步入凌霄宝殿，殿内早已仙满为患。 三清四御、五方天帝、各路星君皆已入席。少辛目光扫过，在左侧第三席看到了自己的位置——青璃元君的席位，恰好在北海龙君席位之侧，却又稍稍靠后。 这般安排，倒是耐人寻味。 "天君到——" 随着仙官高唱，殿内顿时肃静。九龙金椅之上，天君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九旒冕冠，威严不可直视。在他身侧，夜华太子一袭月白锦袍，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吉时已至，太子册封大典开始！" 司礼星君手持玉笏，声音响彻三十三重天。殿外九重天门次第洞开，天钟齐鸣，声震寰宇。 第一项是祭天仪式。夜华缓步走向殿中央的祭坛，手中捧着鎏金玉爵。他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衣袂纹丝不动，显示出深厚的修为根基。 "臣夜华，谨以清酒明粢，告祭于皇天后土......" 清冷的嗓音回荡在殿中，祭文一字不差。少辛注意到，夜华诵读祭文时，天穹之上隐隐有紫气东来，这是天道认可的征兆。 祭礼完毕，天君起身，从侍仙手中接过一柄鎏金玉如意。这柄如意通体晶莹，内里似有星河流动，正是天族储君的象征——"寰宇定天如意"。 "今以天道之名，册封吾孙夜华为天族太子，统御三界，辅佐天庭！" 天君话音方落，整座凌霄殿突然大放光明。 殿顶的周天星斗图骤然亮起，无数星辰投影在殿中流转，最终汇聚在夜华身上。他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如意，声音沉稳： "儿臣领命，必不负天恩。" 这一刻，殿外祥云翻涌，仙鹤齐鸣。 九条五爪金龙自云海中腾跃而出，在凌霄殿上空盘旋飞舞，洒下点点金辉。这是天族最高规格的"九龙贺圣"之象，唯有储君册封时才会出现。 少辛微微眯眼。这般盛况，确实配得上天族太子的威仪。她余光扫过殿中众仙，发现素锦公主正站在乐胥娘娘宝座之后，眼中满是掩不住的倾慕之色。 册封礼毕，夜华起身转向众仙。 此刻的他头戴七旒冕冠，腰间玉带换成了象征储君身份的"山河定坤绶"，整个人如出鞘利剑，锋芒毕露却又内敛沉稳。 "恭贺太子殿下！" 众仙齐声贺道。少辛与白辰亦随众行礼，只是她蛇瞳中的神色始终难以捉摸。 宴席开始后，仙娥们捧着琼浆玉液穿梭其间。 少辛轻抿一口琉璃盏中的"九霄云露"，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抬眼望去，正对上夜华沉静如水的眸子。四目相对的刹那，少辛心头微动——这位太子殿下的眼神，太过通透，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元君觉得这宴席如何"白辰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 "排场不小。"少辛放下酒盏，"看来天君对这位太子寄予厚望。" 白辰轻笑："确实。不过......"他话锋一转，"元君可注意到，方才九龙现身时，有一条金龙的气息与其他八条略有不同" 少辛眸光一闪。她当然注意到了——那条金龙鳞片上的纹路，与白辰化龙时如出一辙。 "玄苍旧部的手笔"她低声问道。 白辰不置可否，只是举杯示意。少辛会意，不再多言。宴席之上，耳目众多，有些话不必明说。 酒过三巡，仙乐渐起。三十六位霓裳仙子踏云而来，在殿中央翩翩起舞。 夜幕低垂，星光璀璨。 金樽美酒，仙乐飘飘。 夜华太子册封大典的宴席持续了整整三日，九重天上祥云不散，各路仙家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少辛作为新晋的青璃元君，自然免不了与各方神仙寒暄周旋。 她执一盏琼浆，立于蟠桃树下，蛇瞳淡淡扫过宴席间觥筹交错的众仙。白辰被几位北海旧部拉着叙话，而夜华太子则端坐主位，神色清冷，只在必要时应酬几句。 "这位便是青璃元君吧"一位身着绛紫仙袍的女仙含笑走近，手中执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玉兰，"小仙乃瑶池玉兰仙子，久仰元君大名。" 少辛微微颔首："玉兰仙子客气了。" "元君初入天宫，想必对许多仙家尚不熟悉。"玉兰仙子笑意盈盈，指向不远处几位正在谈笑的神仙，"那位是东华帝君，紫衣银发的便是；旁边摇扇的是文昌帝君，最是风趣；再远处着青衣的是南极长生大帝……" 少辛顺着她的指引一一记下，目光却在掠过一位蓝袍仙君时微微一顿。 "那是……" 玉兰仙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笑道："那是北海水君桑籍，天君次子，夜华太子的二叔。" 少辛蛇瞳微眯。 桑籍……白浅的未婚夫，原身剧情中的丈夫。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桑籍忽然转头，朝她遥遥举杯示意，笑容温润如玉。少辛不动声色地回礼，心中却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