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母爱情之江德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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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了没二车间那个刘秀娥，跟她男人干仗了！嫌她男人这个月工资交得少，怀疑他偷偷贴补老家了，闹得可凶了！” “啧啧，刘秀娥那脾气也是爆……” “要我说，还是得把紧了钱袋子……” “木材厂老张家的二小子，听说处对象了！是市里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哎呦，老张家的门槛怕是要被媒人踏破喽！” “售货员好啊，买东西方便！” “咱厂办小学那个新来的李老师，对象好像是当兵的每回来信，李老师那脸都红扑扑的……” “年轻真好啊……” 这些八卦琐碎而真实，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江德华听着，偶尔笑笑，很少插嘴评论，但心里却对厂区的人际关系网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谁家和谁家是亲戚，谁和谁不对付，哪个干部比较公正，哪个有点小九九……这些信息看似无用，却可能在某个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有时，话题也会引到她身上。 “德华，你哥不是在部队吗最近来信没你嫂子快生了吧”赵大姐一边纳着鞋底一边问。 “来了，说都挺好，嫂子身体还行，就是吐得厉害点。”江德华笑着答。 “哎呦，那可得受罪了。回头俺这有点酸姜，你给她寄点去，腌姜止吐效果好！” “谢谢大姐，俺代嫂子谢谢您！” “德华，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瞧给小海补的这裤子，针脚多密实！以后谁娶了你可是有福气！”王大嫂打趣道。 江德华脸上微热，笑着摇头：“大嫂您可别拿俺开玩笑了，俺就带着小海过，挺好。” 这话半真半假。她对婚姻没什么迫切需求，现在的生活自主而充实，她很满足。但她也知道，在这年头，一个年轻寡妇带着个半大孩子，总是容易被人议论和“关心”。 万一真有合适的，她也不排斥。 江德华之前仔细琢磨过原主的性格了，她的愿望之一就是有个依靠，说不定真的就是找个老公。 万一没找，最后判定任务失败，那她不就亏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来都来了… 任务做都做了… 除了听八卦，她也是信息的提供者。 比如，她会“无意”中透露： “俺今天去工会，好像看到通知说下周合作社要来一批处理的白糖，不要票，就是得抢……” 或者： “夜校王老师说，子弟小学下半年可能要搞个数学竞赛，成绩好的娃能推荐去市里参加培训呢……” 这种实用的信息往往能让她更受欢迎。大家觉得她消息灵通，又愿意分享，对她更是高看一眼。 石小海有时也会成为八卦的中心。 他成绩好，又懂事，常被邻居们拿来当“别人家的孩子”教育自家娃。 “看看人家石小海！放学就回家写作业！你再看看你，满世界疯跑！” 石小海听到这种话，通常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更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可不想被兄弟们“群殴”… 生活就在这柴米油盐和闲言碎语中缓缓流淌。 江德华像一颗投入水底的石子，看似安静，实则通过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悄然连接着周围的一切，稳稳地扎根在这片北国的土地上。 夏日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杨树叶，在宿舍区的空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更衬出午后的几分慵懒。 江德华（宁婉）刚把屋里擦洗了一遍，正准备歇个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哭骂声和男人粗鲁的呵斥。 “咋回事”隔壁的赵大姐也探出头来。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前面那排平房前围了不少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脸红脖子粗地拽着一个女人的胳膊往外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不下蛋的母鸡！还敢跟俺顶嘴！看俺不打死你！” 那女人头发散乱，脸上带着泪痕和惊恐，死命地挣扎哭求：“当家的……别打了……俺错了……俺这就回家……”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上前劝架的却少。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年头，男人打老婆，只要不出大事，旁人大多不好插手，顶多劝两句“算了算了”、“有话好好说”。 江德华认得那女人，是二车间一个叫孙桂芳的女工，平时老实巴交，话不多。 那男人是厂里运输队的司机，听说脾气暴躁，喝酒后尤其混账。 眼看那男人蒲扇般的巴掌又要抡下去，孙桂芳吓得闭上了眼。 江德华眉头紧蹙。她最看不得男人对女人动手。她几乎没多想，快步就走了过去。 “住手！”她的声音不算特别响亮，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和威严，一下子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那男人愣了一下，看清是江德华，语气稍微收敛了点，但依旧蛮横：“江组长俺管教自家婆娘，不关你事吧” “在厂里宿舍区动手打人，就关我的事，也关厂里保卫科的事！”江德华挡在孙桂芳身前。 “孙桂芳是厂里的职工，不是你随便打骂的出气筒！有啥问题不能好好说非要在院子里动手，让人看笑话” 那男人被噎了一下，气势弱了几分，但嘴上还不服软：“她……她个婆娘家家的，欠收拾！” “收拾”江德华声音提高了一点，“怎么收拾靠打打能解决问题打坏了胳膊腿，耽误了车间生产，你负责还是你想让厂领导都知道，你王老五除了会开车，还会打老婆” 这话戳到了男人的痛处。他最好面子，也怕领导知道影响不好。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打人不对……” “江组长说得在理……” “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赵大姐这时也挤了进来，帮腔道：“王老五！你差不多行了！桂芳多老实个人，你看你把人吓成啥样了！赶紧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