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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内,华妃斜倚在贵妃榻上,一袭绯红纱衣衬得肌肤如雪。 殿内欢宜香袅袅升起,那独特的香气让刚踏入殿门的皇帝脚步微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皇上..."华妃眼波流转,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臣妾头疼得厉害,您再不来,臣妾就要派人去景阳宫请了。" 皇帝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欢宜香的气息让他想起当年太医跪在养心殿的情景:"此香若长期使用,可令女子不孕...只是对龙体无害。"那时年羹尧刚平定西北,功高震主... "太医来看过了吗"皇帝压下思绪,在榻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香囊。 华妃顺势将头靠在他膝上:"那些庸医开的药苦得很,臣妾喝不下去..." 她忽然瞥见皇帝腰间挂着一个陌生的木樨花香囊,眼神一暗,却故作娇嗔道:"皇上这几日都不来看臣妾,可是被那宁贵人勾了魂去" "爱妃多心了。"他接过颂芝递来的药碗,目光扫过鎏金香炉中升起的青烟,"这欢宜香...用着可还习惯" 华妃眼睛一亮:"皇上赏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这香气特别,闻着就觉得心安..."她小口啜饮着皇帝亲手喂的药,没注意到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愧疚。 苏培盛在门外焦急踱步。华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药汁溅在皇帝龙袍上。 "皇上恕罪!"颂芝慌忙跪下擦拭。 华妃虚弱地按住太阳穴:"臣妾这头疼病发作起来实在难受...皇上今晚能陪臣妾用膳吗" 皇帝望着华妃苍白的脸色,想起在潜邸时她娇俏的模样,那时她还不是年大将军的妹妹,只是他的世兰... "好,朕陪你。"皇帝终是松了口。 夜深人静,欢宜香的气息萦绕在翊坤宫内。 华妃靠在皇帝肩头,指尖轻轻描画他衣襟上的龙纹:"皇上有多久没在臣妾这儿过夜了..." 皇帝闭目养神,没有答话。这香气是他亲手赐下的枷锁,锁住一个可能威胁皇权的生命。 有时他会想,若世兰不是年家的女儿... "世兰..."皇帝唤着她的闺名,语气柔和下来,"近日可有给家中写信" 华妃笑道:"哥哥前日来信说西北风沙大,让臣妾保重身体。"她故意往皇帝怀里靠了靠,"臣妾只想着皇上,哪有心思管那些。" 皇帝抚过她的长发,想起年羹尧昨日在朝堂上倨傲的模样。这个手握重兵的将军,若再有个皇子外甥... "皇上"华妃疑惑地抬头。 "睡吧。"皇帝收回思绪,为她掖了掖被角。 次日清晨,皇帝离开翊坤宫时,华妃亲自为他整理衣冠。她故意将那个木樨香囊"遗忘"在案几上,换上自己绣的龙纹香囊——里面装着特制的香粉。 "皇上日夜操劳,这香囊能安神。"华妃柔声道,眼中满是柔情。 皇帝看着腰间香囊,忽然握住华妃的手:"朕心里明白,朕的世兰对朕一往情深。" 华妃一怔,随即笑靥如花,环住皇帝的腰:"只愿岁岁与君好。" 走出翊坤宫,皇帝摸了摸新换上的香囊,神情复杂。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请示:"皇上,今晚..." "去景阳宫。"皇帝语气突然冷硬,"告诉华妃,朕改日再来看她。" 当消息传到景阳宫时,安陵容正在调制新的香料。 她手中的玉杵微微一顿,随即笑得温婉:"去回话,说本宫备好了皇上爱喝的云雾茶。" 待宫女退下,安陵容眼神骤冷。 敢截她的宠! "欢宜香..."她轻声自语,"再特别的香,也敌不过活色生香。" 傍晚,皇帝踏入景阳宫时,一股清冽中带着甜腻的异香扑面而来。安陵容一袭素白纱衣,发间只簪一朵新鲜木樨,在暮色中宛如谪仙。 "嫔妾新得了上好的云雾茶。"她盈盈下拜,后颈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皇上可愿品鉴" 皇帝伸手扶起她,那股异香让他心神一荡。恍惚间,眼前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变得格外动人... 三更时分,皇帝从景阳宫出来,苏培盛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翊坤宫那边..." 皇帝望着月色下的宫墙,忽然问道:"苏培盛,你说...朕是不是对华妃太..." 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摆手道:"罢了,回养心殿。" 三更梆子响过,华妃忽从梦中惊醒。帐外守夜的颂芝连忙掌灯:"娘娘可是梦魇了" "本宫梦见..."华妃抚着平坦的小腹怔了怔,突然掀被下榻,"去把香炉燃起来。" 当欢宜香特有的沉水香混着龙脑的气息弥漫开来,华妃才长舒一口气靠在软枕上。她没告诉颂芝,梦里有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哭着喊"母妃",却被一阵怪风卷走了。 "娘娘,要传太医吗" "不必。"华妃指尖划过锦被上并蒂莲纹样,"去把本宫妆奁最底层那个荷包取来。" 荷包里是半块玉佩——当年皇帝还是王爷时,与她共饮合卺酒时摔成两半的信物。她没说的是,这些年每当欢宜香燃起,恍惚都能看见当年那个为她描眉的少年郎。 养心殿的烛火彻夜未熄。皇帝盯着太医院呈上的密折,指尖在"宁贵人香料无毒"几个字上来回摩挲。 "张院使,你确定验得仔细"皇帝突然发问。 老太医的额头抵在青砖上:"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宁贵人用的木樨花虽比寻常品种香气浓郁,但绝无伤身之物。反倒..."他犹豫片刻,"反倒有安神静气之效。" 皇帝眯起眼睛:"那为何朕每次闻到..." "皇上恕罪!"张院使突然重重叩首,"微臣斗胆猜测,或是宁贵人深谙合香之道。这木樨香与龙涎香相遇时,会产生特殊反应..." "够了。"皇帝打断他,从案头锦盒取出一个香囊,"再验这个。" 那是安陵容昨日新献的香囊,绣着精巧的并蒂莲。太医当场拆开检验,只见淡紫色的干花混着几粒奇异籽实。 "此乃南海迦南香!"张院使突然激动起来,"与木樨调和后能疏通经络,对龙体大有裨益啊!" 皇帝神色稍霁,却又想起什么:"去查查花房近半年送过景阳宫什么花草。" 景阳宫偏殿,安陵容正在修剪一株奇特的木樨。月光下,她指尖泛着若有若无的莹绿光芒,花瓣触及这光便舒展得更艳。 "主子,花房来报,皇上派人查问花草进出记录。"宝鹃慌张跑来。 安陵容不慌不忙将一包普通木樨干花混入异能催生的花朵中:"让他们查。"她嘴角噙着冷笑,"把前日晒的茉莉香也呈上去。" 当夜太医们围着景阳宫送来的花材反复检验。张院使捻着胡须沉吟:"怪哉,这些木樨花蕊比寻常多出一瓣,但药性反而更温和。" "下官倒觉得..."年轻太医指着混合香粉,"这茉莉与木樨的配比妙极,正好中和了欢宜香里的龙脑燥性。" 三日后,皇帝在汤泉宫沐浴。苏培盛捧着衣物候在屏风外,忽听水声哗啦。 "传张院使!"皇帝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轻快。 老太医战战兢兢进来,却见皇帝伸出左臂:"你来看看这旧伤。" 常年握笔的腕骨处,一道潜邸时留下的疤痕竟淡了许多。张院使仔细诊脉后大惊:"皇上脉象比半年前更稳健,莫非用了什么仙方" 皇帝目光扫向挂在衣架上的并蒂莲香囊,若有所思。那夜他批阅奏折至三更,本该头痛发作,却因戴着这香囊而神思清明。 安陵容也不想给皇帝这么大福利的,但是皇帝不能早死,她还想生个皇子当太后呢。 "去告诉内务府。"皇帝突然道,"宁贵人宫里用度,按嫔位供给。" 消息传到翊坤宫时,华妃正在调香,鎏金剪子"当啷"掉进香炉,溅起一簇火星。 "好个安氏!"她抓起案上琉璃瓶就往地上砸,突然被颂芝拦住。 "娘娘仔细手!"颂芝压低声音,"周宁海查到,宁贵人每月都会亲自去花房..." 华妃冷静下来,"去把哥哥送的血燕窝炖上。"她突然甜甜一笑,"本宫要亲自给皇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