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生三世之少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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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神将落地时，山谷中的碎石无声化为齑粉。 他眉心金色神纹灼灼生辉，长戟上缠绕的雷光将三名巴蛇族修士逼退三步。少辛颈间的藏珠微微发烫，将她一身腾蛇气息尽数遮掩。 "天族神将！"为首的黑衣修士脸色骤变，当即抱拳躬身："惊扰神将巡查，我等这就退去！"说罢竟不待回应，朝同伴使了个眼色，三人化作黑雾遁走。 他们认得这柄震雷戟，乃是天族三十六神将中排名第七的陵光，绝非他们能抗衡的存在。 青衫少年捂着腹部伤口，背靠山岩滑坐在地。 少辛望着他被鲜血浸透的袖口，那死死攥着凤鸣草的手指关节发白——像极了她万年前在泥沼中护住半株灵药的模样。 "你等何人"陵光神将目光扫过少年，又在藏珠遮掩下的少辛身上停留片刻，嗯，也是一条蛇。 少年强撑着一口气行礼："散修白辰，遭仇家追杀..."话音未落便咳出大口鲜血。 还未听少年说完，天际就突然传来急促号角声，陵光神色一凛，抛下一句"好自为之"便化作金光掠向北方。 待神将远去，少辛才从崖后现身。 素手往腰间一抹，那块温润如玉的蛇骨琴佩便迎风而展，化作三尺长的焦尾古琴。五指轻拂过七根琴弦，《清心普善咒》的音波如潺潺溪流没入白辰体内。 "仙子..."白辰惊觉经脉中蚀骨毒如冰雪消融，正要道谢。却见少辛已反手一旋，蛇骨琴竟缩成拇指大小的玉坠，重新系回腰间绛色丝绦上，与普通配饰无异。 少年挣扎着站直，郑重作揖："白辰多谢仙子援手。" 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截青翠欲滴的竹枝："此物权当谢礼。虽不知仙子修何种音律功法，但这天音竹制成的法器，可增幅三成音波威力。" 竹枝入手刹那，少辛腰间蛇骨琴佩竟自行震颤起来。她强压下心中讶异——天音竹乃《天音九转》古籍中记载的至宝，折颜寻了万年都未得见。 真是...运气好。 既然如此... "你这=这草看起来好像并非凤鸣草。"少辛开口，目光落在他怀中的赤红灵草上。倒不是少辛要打听人家隐私，只是人家刚给了重礼，权当天音竹的回礼了。 白辰瞳孔微缩："仙子怎知......" "只是对灵草略懂一二，这应当是火凤鸣，与凤鸣草药性相反。"少辛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白辰低头看着手中灵草，郑重作揖："家师寒毒入体，居于昆仑北麓寒潭草庐。不知仙子是否懂医术。白辰有个不情之请，恳请仙子施以援手，白辰愿以一条灵药--雪灵芝线索相报。少辛眸光微动，今天这运气属实不错。这不正是她所需的三味主药之一么。 "带路。"少辛将竹枝收入袖中，"先去看看你师父的伤势。" 草庐内药香与血腥气交织，白辰的师父仰卧在竹榻上，面色青白如覆霜雪。少辛指尖凝出一缕青光划过老者腕脉，眉头微蹙——这寒毒竟如活物般在经脉中游走，每次心跳都会向心脉逼近三分。 "寒毒已入骨。"少辛解下腰间蛇骨琴佩，玉白骨片在掌心泛出莹蓝微光。琴身迎风而长时，最中央那片蛇骨显出一道金线，正是当年折颜炼制时融入的一滴凤凰精血。 五指虚按琴弦，少辛忽然并指如刀划破左手掌心。鲜血滴落琴身的刹那，七根冰弦同时震颤，发出清越凤鸣。 《清心普善咒》的音波裹挟着淡金符文，随她指尖翻飞没入老者百会穴。白辰瞪大眼睛，看见师父皮肤下凸起的青黑色毒脉，正被音波逼得节节败退。 "取雪灵芝来。"少辛鬓角已见汗珠。白辰急忙捧出他之前九死一生在寒潭所得，可惜只有两千年。 只见那株通体晶莹的灵芝表面结着冰晶，蕊心却跳动着赤红火苗。少辛掐诀引出一缕火苗，琴弦上顿时腾起蓝焰，将整株灵芝炼化成三滴琥珀色灵液。 最后一滴灵液入喉时，老者突然睁眼喷出黑血。那滩血落地竟凝成冰刺，被少辛拂袖震碎。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一貌美仙子正在救治他。"咳咳，辰儿..."老者虚弱地看向白辰。 白辰看到师父醒来，神情激动:"师傅，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辛指尖一顿，琴声戛然而止。"寒毒已解，之后需要好好修养，再以灵药补身，三月即可痊愈。"少辛将药方递给白辰，反手将蛇骨琴缩回玉佩大小，琴上鳞纹也随之隐去。 白辰看到师父的危机已解，当即把寒潭的位置以及当时取得雪灵芝的过程详细告知。 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师父的身体大好了，白辰说话做事都灵动了起来。 更是死皮赖脸的再三恳求，恳请少辛帮忙再看顾他师父一晚。估计心里是觉得以他目前的身份和实力，再遇到一个医术高超的仙子不知哪年哪月，哎，羊毛不薅以后怕是难遇到了。 少辛...少辛看在灵药的份上，忍了。 当晚，少辛对着月光端详那截竹枝。竹身不过三寸，却在月华下透出玉质光泽，内里流动着星河般的银色光点。 最奇异的是竹节处天然形成的七个孔洞，恰好对应七弦琴的宫商角徵羽五音外加变宫、变徵二声。 "这是我在寒潭西侧的绝壁上发现的。"白辰不知何时也离开了他师父身边。 指着竹枝上若隐若现的金纹，"当时整片竹林都在发光，唯独这枝竹子的纹路..."他忽然噤声，因为少辛腰间的蛇骨琴佩正在鞘中剧烈震颤。 少辛以灵力探查，发现竹内竟藏着天然形成的音律阵法。那些银光实则是凝固的音波，金纹则是《天音九转》古籍中记载的"大衍天音纹"。 她可能明白了折颜为何遍寻不得——这天音竹需在月圆之夜，以腾蛇血脉共鸣才能显形。 "三十里外的音竹林..."少辛收起竹枝，"可有忌讳" 白辰压低声音："竹林会移形换位，上次我误入时听见女子哭声..."话未说完，草庐内突然传来茶盏碎裂声。 二人返回时，老者正盯着掌心卦象面色惨白："大凶之兆...姑娘若要去，切记避开西南方位的紫竹。" "辛，多谢前辈提醒。"对于别人的好意，少辛向来不辜负。 三日后，少辛站在音竹林外。 眼前墨色竹林随风摇曳，每片竹叶边缘都泛着音波特有的涟漪。 她刚踏进一步，四周景物突然扭曲——原本近在咫尺的雪灵芝生长处，竟变成了万丈悬崖。 "幻阵"少辛沉吟一顿，随即一挥，蛇骨琴佩化作长剑劈向虚空。 剑气划过处却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三根紫竹从地底暴起，竹梢如利箭直取咽喉。她旋身避让时，腰间天音竹突然自发奏响一个羽音，西南方的紫竹应声炸裂。 竹汁飞溅处现出真实路径：潭水倒灌形成的漩涡中，一株雪灵芝在冰火交织处缓缓绽放。 少辛正要采摘，潭底突然探出白骨巨爪——正是当年守护在此的腾蛇遗骸！骸骨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魂火，天音竹在此刻剧烈发烫。 千钧一发之际，少辛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蛇骨琴上。琴身鳞纹大亮，竟与腾蛇骸骨产生共鸣。 趁着骸骨迟疑的刹那，她一把摘下雪灵芝。整个寒潭突然沸腾，无数音波凝成的竹刺从四面八方射来... "原来如此。"少辛看着手中灵芝蕊心浮现的腾蛇图腾，终于明白老者卦象所指——这哪是什么灵药，分明是腾蛇族封印在此的《天音九转》传承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