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妖市初体验：夏妍砍价烧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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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在佘钰的引荐（以及她那张看似普通却颇有分量的妖管局编外人员证件担保）下，土包子狐妖蓝酥酥终于有幸踏足了传说中只流传于非人生物之间的“妖市”——一个巧妙地隐藏在城郊一段早已废弃的地铁隧道深处、依靠特殊能量节点和复杂幻术结界遮蔽的隐秘集市。 穿过入口处那层冰凉滑腻、如同穿过水膜般的触感后，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仿佛步入了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废弃的隧道被改造得灯火通明，两侧岩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和光晕的萤石和某种会发光的奇异苔藓，取代了电灯。 形态各异的发光蘑菇如同天然灯笼点缀其间，会随着靠近者的情绪发出不同颜色的光；几条会哼唱空灵小调的藤蔓缠绕着锈蚀的承重立柱，营造出诡异又梦幻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有干燥草药的清香，有奇异矿物的金属腥气，有某种烤得焦脆的虫饼（）的蛋白质焦香，还有各种各样难以形容、属于不同妖族的独特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属于妖市的味道。 形形色色的摊主和顾客穿梭其中：一位顶着巨大麋鹿角、气质儒雅的老者正在挑选书籍； 一个下半身完全由缥缈烟雾构成、面容模糊的魅影飘忽而过； 一个背着巨大沉重龟壳的商贩正慢吞吞地摆放着他的商品——一些散发着潮湿气息的贝壳和海藻； 甚至还有几个穿着时髦卫衣牛仔裤、但眼瞳是竖瞳或指尖带着鳞片的“年轻人”，正围着一个卖最新款妖界通讯器的摊位讨价还价。 “哇……！我的老天鹅啊……！” 蓝酥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活像个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后又拓宽了无数个维度。 这可比人类世界的动物园刺激多了！全是活的！会动的！会说话的！还奇形怪状琳琅满目！这妖生值了！ 她内心的弹幕如同瀑布般疯狂刷屏，几乎要淹没她的理智。 夏妍则显得比她还兴奋，像是回到了主场，摩拳擦掌，红发都仿佛更鲜艳了几分：“终于来了！老娘等这天好久了！听说妖市里好东西遍地都是，价格还比人类黑市公道！看我的火眼金睛今天能淘到什么宝贝！” 她目标明确，嗅觉灵敏地直奔一个摆满了各种亮晶晶矿石和未加工金属锭的摊位。摊主是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手臂和脖颈处覆盖着岩石般灰白色鳞片的矮壮汉子，正拿着把小锉刀，全神贯注地打磨着一块闪着幽蓝光泽的奇异石头，对周遭的喧闹充耳不闻。 “老板！嘿，老板！这块‘星纹钢’怎么卖” 夏妍指着摊位上一块有着天然银色流水般纹路、隐隐散发着能量波动的金属锭，眼睛亮得堪比龙息，这玩意儿据说能完美传导并增幅龙息能量，是打造武器或护具零件的上等材料，她觊觎已久。 矮壮汉子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回答，声音像是石头摩擦：“三百妖晶，不讲价。概不赊欠。” “三百！你怎么不去抢啊！” 夏妍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红发都像是被静电刺激了一样微微炸起，“老板你蒙谁呢！隔壁摊品相更好的才卖两百五！” （其实她压根没看隔壁摊，纯属瞎咋呼，砍价基本靠吼。） “爱买不买，就这价。嫌贵去别家。” 岩石老板很是硬气，依旧埋头打磨他的石头，丝毫不为所动。 “嘿！你这老板怎么做生意的！” 夏妍的火爆脾气“噌”地一下就被点着了。 她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一股灼热霸道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她周身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高温而开始微微扭曲。 “两百！就两百妖晶！我立马拿走！不然……” 她下意识地想用点龙族特有的“气势”来压价，施加压力，指尖“噗”地一声，冒出一小簇极其不安分、跳跃着的橘红色小火苗，威胁意味十足——这是龙族表达不满和施加压力的常见方式，但在妖市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显然过于鲁莽了。 蓝酥酥和佘钰的脸色同时一变！暗叫不好！想开口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簇危险的小火苗离摊位铺着的那块看起来有些年头、颜色暗红的绒布实在太近了！ 妖市的绒布或许并非凡品，可能还附着了某些防火的小法术，但显然也经不住纯血火龙龙息如此近距离的“热情”撩拨！ “嗤啦——！” 几颗迸溅出的火星子，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干燥的绒布边缘！ 那绒布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被点燃，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向上猛地蹿起，并以惊人的速度沿着布料的纹理蔓延开来！ 眨眼间就烧出了一大片焦黑！ “我的摊布！！我祖传的火浣绒布！！” 矮壮老板发出一声惊怒交加、如同岩石崩裂般的咆哮，手里的锉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想去扑打火焰，但那火势在龙息火星的加持下异常迅猛。 “卧槽！夏妍！快收起来！” 蓝酥酥吓得尖叫出声，下意识地想找东西灭火。 “水！” 佘钰反应最快，目光如同锐利的探针，瞬间扫向旁边一个售卖各种水精和液体的小摊。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几根柔韧翠绿、带着淡淡桃花清香的桃树枝条如同早有准备般，闪电般从陶桃宽大的袖口中射出。 枝条并非去卷取清水，而是精准地卷起了旁边一个摊位上几个装满不知名澄澈液体的陶罐（闻起来像是某种烈性果酒或者植物汁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砸向起火点！ “哗啦！哗啦！哗啦！” 几罐液体精准地倾泻而下，瞬间浇灭了嚣张的火焰。 一股混合着果酒甜香、植物清气以及布料烧焦后的浓烈糊味的白色浓烟猛地升腾而起，弥漫开来。 那块可怜的绒布被烧掉了接近三分之一，边缘焦黑卷曲，惨不忍睹，还在顽强地冒着缕缕不屈的青烟。 摊位上的矿石金属也被淋湿，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整个摊位附近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落针可闻。 周围所有妖怪——无论是摊主还是顾客——动作都停滞了，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这边，眼神复杂各异：有纯粹的惊愕，有看好戏的好奇，有对扰乱秩序的不满，当然，也少不了几分幸灾乐祸。 夏妍看着自己亲手酿成的惨剧，指尖那惹祸的小火苗“咻”地一下缩了回去，消失不见。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被冰冷的现实彻底浇灭，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巨大尴尬、懊恼和一丝后怕的神情，声音都低了几度：“呃……那个……老板……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想砍个价……没想到……” （声音越说越小。） 矮壮老板心疼得鳞片都快要炸开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夏妍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和心疼而颤抖：“砍价！你管这叫砍价！你这分明是蓄意纵火！烧我摊布！毁我货物！妖市管理队呢！巡逻队在哪！我要投诉！必须投诉！赔钱！十倍赔偿！少一个子儿我就去妖管局告你们！” 陶桃面无表情地收回湿漉漉的枝条，淡定地甩了甩上面的水珠，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语气依旧慵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老板，火已经灭了，损失我们全权负责。开个实在价吧，别狮子大开口，也别耽误大家继续做生意。” 她瞥了一眼怂成一团、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夏妍，眼神里清晰地写着“等回去再跟你算总账”。 佘钰默默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刻着复杂符文、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徽章（妖管局编外人员特殊事务处理证明），在老板面前亮了一下，声音冷静公事公办：“妖管局备案外勤人员。此次属于意外事故，现进行现场协商赔偿处理，无需惊动妖市管理队介入流程。请配合。” 看到那枚代表着一定程度权限和麻烦的徽章，老板明显愣了一下，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一截，但依旧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摊布，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哼！算我倒霉！这可是上好的火浣绒！本身就防火的！谁知道她那是纯血龙息……根本挡不住……算了算了，自认晦气！连这块你要的星纹钢，清理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共四百妖晶！少一个子儿都别想走！” 他最终还是试图多捞点补偿。 夏妍：“……” 砍价不成反被宰，没省下一分钱，还倒贴了一百妖晶！ 她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滴血，龙族的尊严碎了一地。 蓝酥酥痛苦地捂着脸，内心哀嚎声震天动地：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市初体验……果然不同凡响，惊心动魄！ 夏妍姐这哪里是点歪了砍价天赋树，这根本是把天赋树连根拔起然后扔进了龙息里烧成了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