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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东西” 凤千羽听着这句，因极度恐惧而变调的质问，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缓缓收敛了那股，足以让天地失色的暗红色气息。 气息一收，那股源自血脉的绝对压制，随之减弱。 跪在地上的数十名金甲护卫，终于感觉能够喘息，但他们看向凤千羽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混合着惊恐，迷茫，与本能敬畏的复杂眼神。 “凤昭，你还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苍老而威严的怒喝，从山谷深处的宫殿群中传来。 “竟让两个外人，闯入圣地核心！我凤凰一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声音由远及近，一道身着华贵长老服饰的白发老者，踏空而来，几个闪烁，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须发皆白，面容古拙，一双鹰隼般的眸子，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比那青年男子凤昭，强大数倍的气息。 他就是凤凰遗族的大长老，凤擎苍。 凤昭看到大长老出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血色，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依旧在颤抖。 “大长老，此女，此女她……” 他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凤擎苍没有理会他，一双厉目，直接锁定了凤千羽和她身旁的君临渊。 当他看到君临渊时，瞳孔微微一缩，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的实力。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凤千羽身上时，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审视与威严，便显露无疑。 “混杂的血脉，污秽的气息。” 凤擎苍冷哼一声，说出了和凤昭，几乎一模一样的评语。 “不管你们用了什么手段，闯入圣地，便是死罪。念在你身负一丝我族血脉，老夫可以给你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 他的话，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判决意味。 仿佛，他就是此地，至高无上的，法则。 凤千羽看着他，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她甚至，都懒得开口。 这种坐井观天的傲慢，她已经见识过一次，不想再见识第二次。 她的沉默，在凤擎苍看来，却是，无言的挑衅。 “不知死活。” 凤擎苍摇了摇头，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宣告耗尽。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一股比之前“凤凰火网”，精纯、磅礴百倍的金色火焰，在他的掌心，凝聚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火焰凤凰。 “既然你不愿，那老夫，便亲手，为你涤清罪孽！” 话音落下，他手掌一推。 啾——！ 那只火焰凤凰，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振翅高飞，携带着焚山煮海的恐怖高温，朝着凤千羽，疾冲而去！ 这一击，比刚才数十名护卫的合击，威力大了，何止十倍！ 凤昭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他就不信，在大长老的“真凰之炎”下，这个杂种，还能安然无恙！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凤千羽，只是，再次伸出了她的手。 还是那只手，白皙，纤细。 还是那个动作，随意，平淡。 “故技重施”凤擎苍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天真！” 君临渊的紫眸，已经冷到了极致，周身的气息，开始疯狂涌动。 但，下一秒。 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凤千羽的掌心，那抹深邃的，暗红色光芒，再次亮起。 这一次，它不再是弥漫的气息，而是凝聚成了一枚，极其复杂的，暗红色符文。 那只气势汹汹的金色火焰凤凰，在距离凤千羽，还有三尺之遥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猛地停在了半空。 它那由火焰构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声高亢的凤鸣，也变成了，充满了恐惧的，哀鸣。 它不再前进，反而调转方向，想要逃回凤擎苍的身边。 “回来！” 凤擎苍脸色大变，试图重新控制自己的力量。 可是，已经晚了。 凤千羽掌心的暗红色符文，爆发出了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 那只金色的火焰凤凰，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扯，变形，最后化作一道粗壮的金色火柱，疯狂地，涌入了那枚小小的，暗红色符文之中。 仅仅一个呼吸。 火焰散尽。 凤千羽的掌心，那枚暗红色的符文，光芒流转，似乎，更加妖异了。 而她本人，依旧站在原地，衣角，都未曾动一下。 静。 整个山谷，落针可闻。 如果说，之前吸收“凤凰火网”，是震惊。 那么现在，吞噬大长老的“真凰之炎”，就是，颠覆！ “你……你……” 凤擎苍脸上的傲慢与威严，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般的，骇然。 他死死地盯着凤千羽掌心的那枚符文，像是想起了什么，尘封在血脉记忆最深处的，恐怖传说。 他的嘴唇，开始哆嗦，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碎金凰……显帝影……”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吞噬同源圣火……这是……这是典籍禁页中记载的……被神明诅咒的……‘噬神血脉’！” “噗通！” 这位刚才还高高在上，审判别人生死的大长老，双膝一软，竟和那些护卫一样，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与臣服。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仰望着那个，他之前视作“污秽”的女子，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不是伪凰……” “你……你是吾族传说中的……” “禁忌之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