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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呈一边逗她，一边帮着她往水筒里灌水“鸡蛋那么多，偷偷吃两个，你奶不会知道”。 林妩“我奶天天数鸡蛋，少了她会骂人”。 林呈一挥手，“我去拿，你奶不会骂我，你就说，你想不想吃” 林妩想起鸡蛋的滋味，吞咽了一口口水，没说话。 懂了。 林呈趁着火没熄灭，给她煮了两个鸡蛋。 另一边，王月抱着孩子回到了家。 看到她回来，在门前擦拭农具的刘婆子和小儿媳妇对视一眼。 小儿媳妇点头，朝着王月问“大嫂，你这是去哪儿了家里这么忙，你甩手不管，一走就是大半天，也太会偷懒了。” 刘婆子看到王月空手回来，开始摔摔打打，沉着脸阴阳怪气的开口“还能去哪里有些人啊…” 没等婆婆说完，王月从袖子里摸出两个煮好的鸡蛋“娘，我带孩子回娘家看看，这是我娘家给的鸡蛋，我特意带回来给娘吃”。 刘婆子一把接过鸡蛋揣进兜里，上下打量了这个大儿媳妇一眼，没发现她私藏其他东西，不由地撇了撇嘴。 对于儿媳妇去了什么地方，她心里清楚，什么从娘家带回来的鸡蛋，你娘家能给你吃一粒米，那都是太阳大西边出来了。 不过，只带回两个鸡蛋，这林家也太小气了。 “还不赶紧去干活，等着我把饭喂到你嘴里吗” 王月低头，摸着儿子圆滚滚的肚子“娘，壮壮不舒服，我带他休息，你让弟妹做饭吧”。 说完就抱着孩子回房，捂着孩子耳朵，不去管刘婆子的骂声和敲门声。 过了一会儿，刘婆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走之前放话，一定会让儿子刘大勇好好教训她这个懒婆娘。 等人走远后，王月掏出四个煮鸡蛋和一块糕点，藏进床头下的抽屉里，偷偷吃了两粒牛肉干，心满意足的拍着孩子背，陪他睡午觉。 嘴边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等晚上，可以给两个孩子加餐了。 林家，晚餐上桌。 主食是杂粮做成的蒸馍，虽然味道不咋地，但是管够。 一盘腌咸菜，一大盘豆腐，一盘豆豉。 林呈拒绝了开小灶之后，吃的和全家人一样，十来天下来，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家里的饭菜是真的没有油水，而且难吃，每次他都是逼着自己吃完的。 虽然偶尔偷偷吃点空间里的零食解解馋，但，零食吃一点少一点，他是能不吃就不吃的。 吃完饭，林父把家里男丁聚在一起。 老头吧嗒吧嗒抽着烟，烟斗上，火光明明灭灭。 没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像个老烟枪了。 “咳”，清了清嗓子，林老头问几个儿子“家里的田地已经翻好了，就等着播种，我和你们娘商量了一下，想拿出五十亩地种烟叶，你们觉得怎么样” 林山作为大哥，第一个发言“爹，烟叶咱们这儿都没有人种过，你知道怎么种吗种出来多少钱一斤，去哪儿售卖” 林父看向老二，林海摸摸头，一脸憨相“都听爹的”。 林父又看向小儿林呈，本以为他还像之前一样不懂俗物，对家里的事不上心。 没想到林呈却说“我觉得可以种”。 语气坚定。 林父哦了一声，“说说看，为什么可以种”。 “因为这东西值钱，能卖上价”。 烟叶从高丽传入州府，短短几年，风靡全州府。 “只是，爹，大哥说的也有道理，这东西我们没种过，一定要去问清楚怎么种。” 老头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要问清楚再种，我已经打听过了，大刘村去年有人种过，正打算这两天就去大刘村问问”。 林山问“大刘村是哪个村我怎么没听过” 附近的村也没有叫大刘村的。 林老头啧了一声，他只是在城里听到军屯的官爷喝醉了在大街上吹嘘。 说大刘村有人种烟叶，军爷们就收了烟叶，转手倒卖发了大财。 至于大刘村怎么走，他也不知道。 不过，嘴巴一碰就是路，知道了村名，要找村子还不简单。 斜了大儿子一眼“去城里问问不就知道了，行了，都散了吧”。 林呈拉住了他“爹，我知道大刘村怎么走，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看过本县的县志，上面有辖下村落的名字，大刘村就是本县最北边的一个村，挨着高丽。 正好他还要去城里买邸报，了解朝廷动向，安边政策之类的书籍。 顺便，得买点吃的东西回来，改善一下家里伙食了。 林老头点头同意，转身回房，让老婆子给准备东西。 去人家里问种植技术，没有厚礼可张不了口。 老太太拿出盒子，倒出家里的积蓄开始数。 “家里一共有一百三十五两银子并几百文铜钱，五十两留着给三郎读书用，五十两留着孙子娶媳妇，十两留着家用，只有二十五两能动用，老头子，你说，烟叶种子要多少钱” “不知道，等明儿去问问，睡吧”。 天刚擦亮，林老头赶着牛车出发了。 车上放着一篮子鸡蛋，一些干菜一块咸肉。 林呈和林山走路跟在牛车后，走了一个多小时，三人到了县城。 买了几斤鲜肉几斤糖，继续朝着大刘村而去。 路上走累了，换着坐一会儿牛车。 在中午十二点左右，三人进了大刘村。 或许是紧挨邻国的原因，这里的人有些穿着高丽服饰，偶尔还能听到几句高丽语。 村里人看到陌生人进村，纷纷将孩子拉到身后，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三人。 林呈今天特意穿了秀才长衫，整了整衣冠，对着一个老头弯腰行礼。 “老丈，晚生是隔壁南关村的秀才，姓林，敢问一下，村里是否有人种植烟叶” 头发发白的老头看了看林呈的秀才衫，露出友善的笑容，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房子说“这家就是”。 “多谢”林呈递上两块糖，老头推辞两下，还是接过了，并亲自带路。 途中，老头没忍住问“你们是不是想种烟叶才找过来的” 林老头点头“正是”。 老头一拍手“啧”，欲言又止。 林呈又抓了几块糖递给老头“麻烦老丈细说一下，是不是有别人也找来了他们也是问种烟叶的法子么我听说，种烟叶的都发财了，这家人会不会教给我们” “发什么财哦，这家人辛苦忙活一年，累倒了两个，卖了烟叶，钱全拿来治病了，要我说，还是老老实实种粮食划算。” 一路聊着，就到了一栋房子门口。 茅草屋顶，黄泥糊的墙壁，父子三面面相觑，这不太像是发了大财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