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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女儿婆家都有一百多两银子，赵大虎不相信，作为村里最富裕的人家只有这么些银子。 赵大虎心里不甘，又猫着腰继续翻找。金银没再寻着，却翻出了不少稀罕物，几床蓬松的崭新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摸着细腻顺滑的细布衣裳，还有木箱里码得整整齐齐的肉干、细面，甚至藏着几包裹得精致的糕点。 他抓起一把糕点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好吃！真好吃！” 这时，门口两个同伙走了进来，问：“大虎哥，其他房间我们都搜完了，你这儿搜完没找到多少钱” 赵大虎早就把找到的金银藏进了裤裆，嘴上却骂骂咧咧：“他娘的，没找到多少！这家人肯定把钱藏别处了！不过这里好东西多，等会儿咱们装些带回去。二虎，你去把那两个老娘们提过来，问问她们钱藏在哪儿！” 早在几人搜查钱财时，被绑住的林婆子就悄悄挪动身体，一点点蹭到灶台边——灶台上放着一把切菜的菜刀。 她用被绑住的手腕慢慢够到菜刀，将绳子卡在刀刃上，来回轻轻磨着。 没一会儿，麻绳就被磨出了断口，再一挣，便彻底断了。 林婆子不敢耽搁，连忙蹲下身解开小王氏的绳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别出声，咱们悄悄出去叫人！” 婆媳俩各抄起一把菜刀攥在手里，刚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院儿里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是强盗往这边来了。 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林婆子心里纠结，是放下刀任人宰割，还是反抗呢 最终，还是心疼家里那点血汗钱的念头占了上风，不能就这么让人把家里搜刮干净！必须跑出去喊人，要是家里的东西全被这些人抢光，一大家子往后可怎么活 心里有了主意。 就在那人伸手推门的瞬间，林婆子咬着牙，猛地挥刀朝对方砍了过去！ 那强盗毫无防备，脖子结结实实挨了一刀，鲜血“唰”地一下飙了出来。 他捂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林婆子心在狂跳，赶推了推儿媳，急声道：“快跑，去叫人！” 屋里的同伙听见外面的动静不对，连忙跑出来查看。一瞧见地上没了气的兄弟，几人顿时红了眼，举起手里的柴刀就朝林婆子婆媳追砍过来。 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竟然让你们挣脱了，敢杀我兄弟，找死！” 小王氏见状，一边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有强盗！”，一边提着刀冲上前，挡在了林婆子身前。 可两个女人敌不过几个大男人。 没一会儿，婆媳俩就被赵大虎三人制服在地，身上添了好几道深深的刀痕，鲜血顺着衣料往下淌，很快就浸红了一片。 赵大虎盯着地上亲弟弟的尸体，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用刀背，劈头盖脸就朝林婆子和小王氏抽去，直到两人疼得蜷缩在地，才停下动作。 随后，他把明晃晃的刀刃架在林婆子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说！你家的钱都藏在哪儿赶紧说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脖子！” 刀尖往前送了送，林婆子的脖子上立刻渗出了细密的血珠，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小王氏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尖叫着求饶：“好汉！别杀我婆婆！我们给钱！我们把钱都给你们！我小叔子是官老爷，你们要是杀了我婆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官老爷”赵大虎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翻涌的恨意，“我知道你们家有人当官，那又怎么样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他恨得牙痒的往事，他手里的刀又往前送了一寸，刀刃几乎要嵌进林婆子的皮肉里：“少废话！快说钱藏在哪儿，不然我真杀了她！” 林婆子疼得皱紧了眉头，心里清楚不能和这些强盗硬抗，可也舍不得把家里所有的血汗钱都交出去。 她权衡了片刻，只说了一处藏钱的地方：“钱……钱在正房的床板下面，掀开床板就能看到。” 赵大虎立刻转身往正房跑，掀开床板一看，果然藏着一个木匣子。 打开匣子的瞬间，他眼睛都亮了，里面整整装着四百多两银子！ 几个同伙凑过来一看，顿时兴奋得直嚷嚷：“发财了！大虎哥，你发财了！” 赵大虎将银子揣进怀里，看到几个兄弟眼里的不舍，顿了顿说到“这些钱你们也有份，等回去后平分。” “真的大虎哥，还是你讲义气，以后你说一我绝不说二。” 钱到手了，其他好东西几人也不想放过。 他们扯下床上的床单，把肉、细面还有糕点一股脑往床单里裹。 可东西实在太多，床单根本装不下。 几人看着剩下的东西，又气又不甘心，索性扯开裤头，对着剩下的肉和粮食撒起尿来。 赵三虎更是过分，直接跑到床上拉了一坨屎，还用旁边的被子擦了擦屁股，完了还得意地哈哈大笑：“真他娘的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是他们事先安排在村外的“放哨人”在提醒：村里的男人回来了，该走了！ 赵大虎几人脸色瞬间变了，急切地说：“是村里的男人们回来了，赶紧走！别被堵着了！” 几人用床单兜着抢来的东西，慌慌张张冲出正房门。 路过院子时，赵大虎又瞥见了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亲弟弟，心里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他猛地转过身，提着刀走到缩在角落的林婆子和小王氏面前，一人一刀抹了脖子。 “敢杀我兄弟，我让你们偿命！” 门口的同伙急得直跺脚，催促道：“大虎哥，快点！他们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赵大虎这才罢休，跟着同伙冲出院门，一路狂奔着往事先约定的集合地点跑。 到了集合地点，算上他们几个，总共才十个人，还有几个同伙没赶过来。 赵大虎朝着村里的方向望了望，能隐约听见嘈杂的人声，心里一紧，连忙说：“走，不等了！再等下去，咱们都得被抓住！” 众人纷纷点头，没人反对，毕竟都发了大财，谁也不想把命留在这里。 至于那些没赶来的同伙，只能怪他们自己贪心，拿东西磨磨蹭蹭，没跟上队伍。 …… 林世安是第一个赶回家里的。 他一边往院里冲，一边大声喊着“奶！奶！”，家里静得可怕。 等他看家里的情况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了，奶奶仰面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刀口，身下积着一大滩早已凝固发黑的血。 二婶趴在不远处，脖子上同样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手还向前伸着，像是临死前还想抓住什么。 “奶！二婶！”林世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上生疼，可他浑然不觉。 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奶奶的鼻息，指尖只摸到一片冰凉。 这时，家里的其他人也陆续回来了。 一进院子，看到眼前的惨状，哭喊声瞬间炸开，男人们红着眼眶，女人们瘫坐在地，整个院子都被悲伤和绝望笼罩着。 林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咬着牙沉声道：“强盗还没跑远！跟我走，咱们去把那群畜生弄死！” 兄弟儿子侄儿们纷纷抄起院里的锄头、镰刀、菜刀，跟着林山冲出院子，朝着强盗逃走的方向追去。 林老头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着疯跑出去的儿孙，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家里人见状，一边哭着扑过去掐他的人中，一边去请大夫，生怕老爷子就这么去了。 另一边，村里的其他村民也陆续跑回了家。 有人发出了凄厉哭声。 家里的箱柜全被撬得稀烂，衣物、被褥扔得满地都是，有的还被撕成了碎片，钱财被搜刮一空，还有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家人。 愤怒像野火一样在村民们心里烧了起来，大家纷纷拿起家里的武器，快速朝着强盗逃走的方向追去。 七个因为拿了太多东西、跑得慢了一步的强盗，就被愤怒的村民们抓住了。 大家一拥而上，有人扯掉他们蒙脸的黑布，朝着强盗身上拳打脚踢，发泄着心里的悲痛和愤怒。 “别打了！好痛！求求你们别打了……我错了，我把东西还回去还不行吗”强盗们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哀嚎着求饶。 可村民们根本没停手，死去的亲人、被抢的钱财，哪里是一句“错了”就能弥补的 等村长和几个主事的老人匆匆赶到现场时，七个强盗里已经有四个被活活打死了，剩下的三个也只剩一口气，被村民们吊在旁边的大树上，奄奄一息，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村长对着围上来的村民们说：“把他们放下来吧，我还有话要问。” 有人端来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在三个强盗身上。三人打了个寒颤，总算清醒了些，可一睁开眼，就对上村民们一双双像要“吃人”的眼神，吓得连连往后缩，差点又晕过去。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我们南关村来抢劫杀人” 村长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 三个强盗看着不远处同伴的尸体，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只想赶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们哆哆嗦嗦地交代：是赵家坳的赵花儿给他们透的消息，说南关村人人都有钱。 之后赵大虎兄弟又悄悄来村里摸了底，最后才带着赵家坳的青壮年男人来抢劫的。 “我们，我们村里穷，赵大虎说带我们来发财，我们一时糊涂就来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强盗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有气无力地辩解，“我就拿了些粮食和肉，没找到钱，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心里后悔极了，特意选了村里人最少的时候来，没成想还是被抓了。 “赵花儿那不就是刘大勇的婆娘吗！” 有人立刻反应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刘大勇骂道，“好你个刘大勇！娶了个毒婆娘，竟然引外人来祸害全村人！我家的钱全被偷走了，你赔给我！一分不少地赔给我，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 几个家里遭了灾的男人也围了上来，对着刘大勇拳打脚踢，刘大勇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挨揍。 刘婆子也没好到哪儿去，几个家里遭祸的女人冲上去，把她按在地上，一边骂一边打，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外围的刘二勇和媳妇看着这阵仗，心里又怕又慌，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溜出了人群。 强盗们把该说的都说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强盗的衣领，眼睛通红，声音都在发抖：“你抢钱粮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祸害我家儿媳妇她在家好好做饭，招谁惹谁了你告诉我！” 他家的儿媳妇，就是被这个强盗糟蹋后杀害的。 那强盗被老头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支支吾吾的。 老头见他不说话，彻底红了眼，从旁边人手里夺过一把刀，对着强盗的肚子狠狠捅了进去。 强盗闷哼一声，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围观的村民们非但没阻止，反而有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这样的畜生，死了也活该。 还有人撸起袖子，想冲上去对剩下的两个强盗下手。 村长连忙拦住，大声说：“这两个人先留着，还有用！去赵家拗还要人带路” 。 村民们这才停了手。 村长当即召集村里当家男人开会，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一会儿，村里的伤亡和损失就统计出来了，这场祸事，南关村一共死了六个人，都是老人和妇人，受伤的有八人，个个都伤得不轻。 还有一个年轻媳妇被强盗侮辱了。 钱财方面，林呈家被抢走了几百两银子，是村里损失最多的，另有十户人的钱财被搜刮一空，连藏在床底下、灶洞里的碎银都没剩下。 还有三户人家被偷走了几十两银子。 算下来，一共有三十户人家遭到了强盗的洗劫，这些人家的屋里全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箱柜被撬，装粮食的缸被砸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