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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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重返边水，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酒吧。 他踏进来的瞬间，“至诚之道”就感应到四周杀机如针刺骨。 “一个人”前台金发女郎冷笑，“我们等你好久了——” 话未落音，王景左脚震地，整块大理石地砖应声掀起！ 飞溅的碎石，如炮弹般射穿六名杀手头颅。 罡气全开，青黑色双拳撕裂空气，他化身风暴席卷整个酒店—— 三十秒后，王景踏过满地残肢走出大门，身后传来最后一声枪响，与玻璃爆裂声。 月光下，他在溅满鲜血的墙面上，留下拳印深痕。 “告诉豪尔赫，”他头也不回，“高桌在边水的时代，结束了。” 边水的空气依旧黏腻燥热，弥漫着廉价香水，腐烂水果和危险的味道。 王景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出现在金翠歌厅的后巷。 歌厅的霓虹招牌，缺了几个笔画，闪烁不定，更添破败。 他肋下靠近肝脏的位置，还残留着前夜突围时，硬抗狙击子弹带来的钝痛。 虽未伤及内腑，但瘀血深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 可那双眼睛，亮得慑人，映着远处建筑投射过来的冰冷灯光—— 像是黑夜中张开血口的猛兽，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杰森栗和刘金翠早已逃离，带走了歌厅大部分生气。 留守的小弟见他满身风尘，腰间鼓鼓囊囊显是藏着重家伙。 更有一股凝而不发的戾气，吓得大气不敢喘，恭敬引他去里面休息。 简单的清水擦洗过后，那件标志性的黑布褂子重新上身，遮住了枪袋和肋下的不适。 “师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压抑的激动。 封于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也是刚回到边水。 比起港岛初见时，他眼中那份偏执的疯狂收敛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内敛的精光，但凝立时却隐隐透着股，沉稳的力道感。 他显然感受到了王景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以及那微不可察的血腥气。 “嗯，气血也温养得不错。” 王景点点头，瞥了一眼他紧握的双拳。 “有人要请我看场戏，我顺路回来收个尾，你留下，看顾好这里，任何人来犯，不必客气。”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封于修瞬间明白了“收尾”二字的血腥分量，那绝不是什么善茬能承受的。 心头一凛，猛地抱拳，沉声应诺：“是，师父！” 目标明确，无需拖延。 王景独自前行，脚步落在老旧的人行道上，轻如狸猫。 街巷越来越暗，远处大陆酒店的光芒越来越亮，如同招摇的灯塔，也如同地狱的入口。 “至诚之道”早已运转到极致，无形的涟漪扩散开去—— 前方两百米，六道潜伏在阴影或伪装成路人、小贩的冰冷恶意； 酒店门口左右各一，气息沉稳厚重，显然是重火力掩护； 大堂内人数众多，锐利的警惕交织成网，前台那慵懒的身影，却有着毒蛇般的危险； 甚至更高层，一个熟悉的、令人厌恶的气息若隐若现。 带着审视和杀意……所有信息都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 一丝冰冷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猎物多正好活动筋骨。 他径直朝着酒店敞开的大门走去，步伐稳定，速度不快不慢，仿佛赴一场寻常的约。 灯火通明的旋转门后，是典型的后现代冰冷奢华的大堂。 挑高的穹顶，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刺眼的光线。 空气中漂浮着咖啡豆的醇香，和雪茄烟丝的味道。 稀稀落落坐着几桌人，穿着各异，或低声交谈，或默默饮酒。 眼神却都如同猎人般，在王景踏入的刹那，无声地完成了坐标锁定。 前台后面，倚着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穿着裁剪贴身的短裙。 指尖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嘴角噙着一抹，混合着嘲弄与诱惑的笑意。 她看着孤身前来的王景，如同看着掉进陷阱的困兽。 “一个人”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打破了死寂的沉默，“约翰逊先生说，他很意外你能活下来。不过……也好，我们等你好久——” 她拖长了尾音，慵懒中潜藏着即将爆发的杀意。 她的手自然地垂向柜台下方。 但“至诚之道”早在0.1秒前就给出了致命的预判—— 那不是柜台钥匙的位置！那是她藏着的速射手枪！ 她所有同伴的肌肉，也在同一瞬间绷紧！ 就是此刻！ 王景体内如同火山爆发！ 心脏搏动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血液奔腾如决堤江河！ 他没有看女郎那假惺惺的笑容，无视了瞬间抬起的数十个枪口。 左足猛地抬起，然后——轰然踏下！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宛如小型地震爆发！ 整座大楼似乎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王景落脚点，那块坚硬无比的大理石地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龟裂、粉碎！ 随后，一股磅礴无匹的震荡之力，透过地板骤然释放！ 嗡！ 碎裂的石块，连同地砖下的混凝土碎片，被这股刚猛无俦的力量，硬生生震飞！ 无数碎石在巨大的力道推动下，瞬间化为高速飞射的霰弹！ 带着凄厉的破空尖啸，笼罩了王景四周的一大片区域！ 噗！噗！噗！噗！ 血花在大堂入口，和两侧卡座区域无声绽放！ 六个藏身廊柱后方，刚刚抬起枪口的身影猛地僵住，时间仿佛定格。 他们的前额、太阳穴、咽喉处，凭空出现一个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巨大的动能撕裂了颅骨、颈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