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尖锐的哨声响彻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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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快得惊人！ 那瞬间的闪避和戒备，绝非普通人能有！ 而且他的口音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沈棠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生硬感，尤其是在发某些卷舌音时，舌尖的位置不对！ 这不是纯粹的方言口音，是刻意模仿！ 伪装！高手！ 老汉道着歉挤过去了。 灰衣男人重新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沈棠知道，他暴露了。 那瞬间的应激反应和刻意模仿的口音，在她眼中如同黑夜里的灯塔。 必须行动！ 不能让他带着那个可疑的提包到达目的地！ 沈棠缓缓睁开了眼睛。 目光平静地扫过车厢。 乘务员正在远处整理推车。 最近的乘警在车厢另一头巡视。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既能制服对方，又能引起乘警注意且不暴露自己太多异常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火车再次启动，加速。 车厢连接处晃动加剧。 推着小车售卖食品的列车员再次出现，小车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煮鸡蛋和高价盒饭。 “盒饭！鸡蛋！有需要的吗”列车员吆喝着。 不少人围了过去。 王晓梅似乎有些饿了，怯生生地问： “鸡蛋……多少钱一个” “一毛五！热的！” 列车员嗓门很大。 王晓梅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毛票。 就在这时，沈棠的目光锁定了那个灰衣男人。 他似乎也有些意动，或者是为了掩饰什么，也抬起头看向推车方向，一只手伸向口袋像是要掏钱。 就是现在！ 沈棠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猛地从座位上弹起！ 动作快如鬼魅！ 她不是扑向灰衣男人，而是仿佛被拥挤的人群推搡得站立不稳，惊呼一声，朝着推车方向踉跄扑倒！ 目标——正是那个灰衣男人和他放在腿上的黑色提包！ “啊！” 王晓梅被沈棠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灰衣男人反应极快！在沈棠身体扑倒、手臂看似慌乱地抓向他座椅靠背的瞬间，他眼中凶光一闪！ 抱着提包的手臂肌肉瞬间贲张，另一只手如同毒蛇般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直抓沈棠的手腕！ 动作狠辣迅捷，带着明显的军用格斗擒拿痕迹！ 然而，沈棠的动作更快！也更刁钻！ 她看似扑倒的手臂在即将被抓住的刹那，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诡异一翻，如同灵蛇出洞，非但没有被抓到，反而反手一扣，精准无比地扣住了灰衣男人抓来的手腕脉门！ 同时，借着身体前冲的惯性，膝盖如同攻城锤，狠狠顶向灰衣男人放在地上的那个黑色提包！ 这一扣一顶，融合了末世生死搏杀中锤炼出的狠辣刁钻和精准预判！快！准！狠！ “呃！” 灰衣男人手腕脉门被扣，半边身体瞬间酸麻！ 抓向沈棠的手顿时无力垂下！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沈棠的膝盖重重顶在了他护着的提包上！ “咔嚓！” 一声不算太响、却清晰可闻的碎裂声从提包里传出！ 似乎是玻璃瓶之类的东西碎了！ “八嘎！” 极度的惊怒和剧痛之下，一句低沉的倭语咒骂如同毒蛇吐信，瞬间从灰衣男人口中迸出！ 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但在沈棠刻意引导的混乱和近距离下，足够清晰！ 倭寇！ 这一声咒骂，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怎么回事！” “打架了” “他刚才说什么！” 围在推车旁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最近的乘警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的汉子脸色剧变， 厉声喝道： “住手！干什么的！” 同时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大步冲了过来！ 灰衣男人意识到彻底暴露，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 被扣住的手腕猛地一挣，另一只手不顾一切地抓向怀里的提包！ 显然是想毁掉里面的东西！ 沈棠岂能让他如愿 扣住他脉门的手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同时，借着身体前倾的姿势，空出的右手手肘如同铁锤，带着全身的重量和腰腹爆发的力量，狠狠砸向灰衣男人的颈侧动脉！ 砰！ 一声闷响！动作干净利落，毫无花哨！ 是战场上最简洁有效的致命打击！ 灰衣男人身体猛地一僵，眼珠瞬间凸出，喉头发出一声“嗬嗬”的怪响，抓住提包的手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座椅上，失去了意识。 整个冲突过程，从沈棠“被推搡跌倒”到灰衣男人瘫倒，不过短短两三秒钟！ 快得让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乘警已经冲到近前，看到瘫倒的灰衣男人和站在旁边、脸色苍白、微微喘息的沈棠，又惊又疑：“怎么回事！” “他……他……” 沈棠仿佛受到巨大惊吓，指着瘫倒的灰衣男人，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 三分真实，七分表演， “他……他刚才想偷我东西！我……我推了他一下……他……他就打我……还……还说……说外国话骂人……我……我就……” 她的解释语无伦次，配合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和苍白的脸色，将一个受惊少女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同时，她“无意”地用脚尖碰了碰那个掉在地上的黑色提包。 提包口散开，露出了里面被沈棠膝盖顶碎的一个玻璃药水瓶，流淌出无色的液体，以及几件旧衣服下，隐约露出的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硬物轮廓！ 乘警的目光瞬间被提包吸引！ 他是老乘警，经验丰富，一看这架势和那声“八嘎”，再看到提包里的异常，立刻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都别动！” 乘警厉声喝道，拔出了手枪，警惕地指向瘫倒的灰衣男人，同时迅速扫视周围可能存在的同伙。 他蹲下身，小心地用警棍拨开提包里的衣服，露出了那个油布包裹。 车厢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离得最近的王晓梅更是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捂住嘴巴，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崇拜 她刚才看得最清楚，这个看起来瘦弱沉默的同伴，在电光火石间爆发的动作，简直像……像电影里的女侠！ 李爱红也傻眼了，之前对沈棠的鄙夷被震惊取代，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乘警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包裹， 里面赫然是几卷密封的胶卷和一本伪装成《红旗》杂志的册子， 翻开册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用特殊符号和倭语标注的地形草图！ “间谍！” 乘警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凝重无比！ 他立刻拿出哨子，尖锐的哨声响彻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