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她到底想干什么?
草莓一波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4号”的胃部又是一阵不争气的抽动。 香气、咀嚼声……这一切都在攻击他的感官。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面前两米处,那个单独的小火锅也在咕嘟咕嘟地沸腾着, 清汤寡水,旁边那碗清水和孤零零的筷子,像是一个无声的、恶毒的嘲讽。 “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可怕的猜想再次浮现,并且越来越清晰,让他脊背开始发凉。 沈棠又涮了一片毛肚,这次是在清汤锅里。 “七上八下”,她做得很标准,动作清晰可辨。 毛肚烫得恰到好处,入口爽脆。 她接着又品尝了黄喉、脑花,每一样都吃得专注而缓慢,不时停下来看看火候,或者小酌一杯。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单人火锅宴”中缓缓流逝。 观察室里,有人看了看表,低声道:“已经过了快五十分钟了……” 王博士声音沙哑: “时间越长,‘4号’的心理消耗越大。他现在的思维一定在疯狂推演各种可能性,恐惧来源于未知,而沈工正在将‘未知’无限延长和放大。” “4号”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最初的硬气和蔑视,在漫长的等待、香气的折磨和那个可怕猜想的反复煎熬下,正一点点被消磨。 他感觉自己像被放在慢火上烤,理智和意志力正在一点点被蒸发。 沈棠的从容,反衬出他的无助; 那近在咫尺的空锅和手术刀,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而未落,这种悬而未决的恐惧,远比直接的痛苦更令人崩溃。 沈棠吃完了最后一片青菜,喝光了碗里的汤。 她用柔软的纸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嘴角,不留下一点油渍。 然后,她放下纸巾,动作舒缓地拿起那瓶白酒, 将自己面前那个小巧的白瓷酒盅,缓缓斟满。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着室内冰冷的灯光。 她端起那杯满溢的酒,却没有喝。 而是站起身,离开自己那张充满食物香气和暖意的桌子,一步一步,朝着房间另一端, “4号”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伐很稳,鞋跟敲击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嗒、嗒”声,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如同敲在人心上。 观察室单向玻璃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陆铮的拳头握得死紧,指节泛白。 陆父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屏幕。 心理专家王博士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要开始了。” “4号”看着沈棠端着酒杯向他走来,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跳动。 肌肉松弛剂让他无法动弹,但感官却异常清晰。 那“嗒、嗒”的脚步声,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用残存的意志告诉自己: “稳住!不管她耍什么花样,都不能屈服!” 沈棠走到距离“4号”两米处的那张小桌前停下了脚步。 桌上,那个为他准备的、只有清汤的小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滚着, 旁边放着一碗清水蘸料和一双孤零零的筷子。 沈棠的目光,先是落在那排展开在黑色防水布上、闪着幽冷寒光的手术器械上。 她放下酒杯,伸出右手——那只手白皙、纤细,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与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形成一种诡异的反差。 她的指尖,开始一样一样地,缓慢地划过那些冰冷的器械。 先是碰到一把组织钳,冰凉的触感传来,她的指尖在上面停留了一瞬,然后移开。 接着是一把止血钳,她的指腹轻轻擦过锯齿状的咬合口。 然后是中号的手术刀柄,她甚至用指尖掂了掂它的重量。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审视的、甚至是……挑选的意味。 就像一位主妇在菜市场,仔细挑选着今晚要用的食材。 她拿起一把型号较大的手术刀,对着光看了看锋利的刀刃,然后轻轻放下。 又拿起一把弯头的剪刀,比划了一下,也放了回去。 “4号”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手,看着她在那堆能轻易肢解人体的工具间流连,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内心狂吼:“你到底想干什么!给个痛快!” 但表面上,他只能僵硬地坐着,冷汗沿着鬓角滑落。 沈棠的目光, 最终停留在最初划过的那把小巧的、刀片极其纤薄锋利的手术刀上。 她将它拿了起来,指尖感受着那恰到好处的平衡感。 然后,她转过身,左手端起了那杯满溢的白酒,右手握着那柄小巧的手术刀, 朝着被固定在椅子上的“4号”,迈出了最后两步。 她站在“4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就像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这种彻底的非人化注视,比任何凶狠的目光都更让“4号”感到恐惧。 “4号”能清晰地闻到白酒浓烈的香气, 也能看到手术刀尖那一点慑人的寒芒。 他想挣扎,想后退,但身体如同被钉在椅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棠靠近。 沈棠伸出左手,不是去拿刀,而是稳稳地按住了“4号”的额头和太阳穴,固定住他的头部。 她的手指很有力,让他无法转动头颅。 然后,她右手的刀尖,精准地、轻轻地贴上了他左侧脸颊颧骨下方的皮肤。 刀锋接触皮肤的瞬间,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4号”浑身一颤。 沈棠手腕极其稳定地一动, 刀尖以一种轻柔却无比精准的力道,薄薄地片下了一小片皮肤。 动作快得几乎只是一瞬,甚至没有立刻流出多少血,只留下一道极细的、开始慢慢渗血的红线。 剧烈的、尖锐的疼痛让“4号”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硬是没有惨叫出声。 剧痛过后,他心中反而涌起一股扭曲的蔑视: “哈!就这刮破点皮老子什么酷刑没受过!这点疼,算个屁!” 然而,他这丝硬气还没来得及维持一秒, 就看到了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