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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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上滚动着歌单，随机停在任一曲目上，接受惩罚的人不论熟悉与否选中的歌曲，都要开始表演。 正是因为不确定性，才让惩罚充满未知的趣味。 演唱结束后以大屏幕上唱歌软件打评的分数为依据。分数最高者获胜，分数低者愿赌服输接受惩罚。 宋清薇咬牙切齿内心吐槽，真是江湖险恶，回国来第一遭。往常都是老娘让别人输酒的份，流年不利，怎么还遭反噬了。 桌子上满满当当斟满红酒的高脚杯，不知何时已悄然陈列好。 这架势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领导口中所谓的“小小”惩罚助兴。 王总和其他两位公司领导先行开始演唱他们选中的曲目，美名其言说负责打个样，做个表率。 “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从三人演唱曲调上来说，还是王总更加熟悉这首歌的歌词，唱功明显也比其他两位略胜一筹。 临时组建的乐队，硬生生将好好的一首情歌，变成了饶舌加朗诵的方式输出。 即使是熟悉歌词的王总，也不免被其他两位队员成功带跑偏。 凭实力上演了别人唱歌是要钱，他们唱歌是要命。 王总团队扯着嗓子，如痴如醉卖力地演唱着，铆足劲头势要力争第一。 大屏幕上浮动的数值高高低低，几人轮番演唱结束后跳动的数字最终定格在五十九分。 上一秒分数尘埃落定，下一秒几人在看到确切的数字后，由刚开始信心十足睥睨天下的神色，变换成难以置信的惊诧，最终不得不露出看似豁达接受结果的尬笑。 几人的面部表情犹获川剧变脸的精髓，堪称精妙绝伦。 在一众公司员工捧场的掌声中，王总悻悻然，掂了掂不堪重负的肚子，晃着身体挪动了几小步，抬手示意着大家停止。 仿若刚才不曾经历过尴尬的一程。 让人不禁感叹，不愧是胡须素质过硬的领导层。 只见王总拿起话筒，挥手“大家停一下，听我讲两句，为欢迎归国人才，端木念总经理，宋清薇宋副总，考虑到两位长期在国外学习工作，就让她们为大家献唱一首英文歌曲好不好” “也让我们这群俗人，熏陶一下国外的艺术氛围。就是一个娱乐，务必请两位女士在公司上下齐聚同欢庆的日子赏个脸。” 话都说到这层面了，端木念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被她脸上的笑意很快掩去。 她波澜不惊地回道：“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手指一滑一点间，琳琅满目的英文歌单最终停在了《加州旅馆》的曲目上。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cool wind in my hair……” 与气质截然的温柔嗓音缓缓唱出歌词，声音似流水潺潺漾在心底，在听众的耳畔泛起阵阵涟漪。 接下来切到准备良久，不停清嗓的宋清薇演唱部分，曲风突变的一嗓子将方才豁然开朗的局面，直接嚎叫到眼前一黑的境地。 通过她一番狂野演绎，本来位居榜首的高分，硬生生被她唱到下跌不止，起伏伏伏的分数登时揪着人心。 文暖晴一直注视着她们的动静。 如果让宋清薇充满魔性的嗓音再多唱几句，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出现了，分数恐怕很快就会掉光。 想着她们队伍人数比王总那边少一人。 文暖晴从座位起身，走动间一袭银色丝绸长裙，似有微风拂过，裙摆轻轻浮动，她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端木念走来。 这几天文暖晴有些发烧，嗓子其实是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影不影响发挥，但是内心想这么做就立刻行动了。 文暖晴走近之后就一直看着端木念，面对着她点头微笑示意。 含笑的眼睛里好像住满了星星，一颦一笑之间给人一种温暖舒服的治愈感。 端木念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女孩，俏脸清丽，秀眸明亮，高挺鼻梁。 唇瓣也是恰到好处的不薄不厚，自带的唇珠，让嘴唇看起来更加性感和可爱。虽看似亲切却带着矛盾的疏离感。 文暖晴柔声问询道：“我能加入端木总的队伍助唱吗” 不远不近的距离，秉持着礼貌淑仪，不让眼前佳人觉得唐突。 在得到端木念点头应允后，从她手中接过话筒，手掌相触间文暖晴感知到自己指腹下传来冰凉的触感。 端木念看着女孩落落大方从容地拿走了她手中的话筒，肢体碰触间满是温暖感，让她心中冒出的诧异不解也由着感觉释然了。 刚好宋清薇负责演唱的部分也要结束了。 就由着她吧！难道还能比宋清薇的唱功更差 “wel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such a lovely place!……” 带有沧桑感极具穿透力的嗓音，糅杂着磁性慵懒的声线，唱出欢迎来到加州旅馆歌词时，一瞬间就抓住人心。 好在生病并没有给嗓音带来太大的影响，相反文暖晴还要感谢这独特的沙哑声线让歌声充斥着厚重感。 歌曲被文暖晴以和缓的节奏演唱着，像娓娓道来叙述着故事一般，将怀旧中带有丝悔意的情感，尽情的释放在歌声中。 歌词的尾音被她特意享受般拖长演唱，让伤感的情绪又突出点小惬意与兴奋。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临年会现场，此时此刻的歌声让端木念仿若享受到闲暇时听留声机流淌出的音感。 演唱者的歌声动听且引人入胜，感染着每个有故事的人，场内自发的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四起不断。 更有人起哄吹着嘹亮的口哨，久久回荡在会场上空。 就在一众人都以为归国双人组，毫无悬念包揽红酒惩罚时，文暖晴的加入，无疑让一面倒的局势峰回路转。 屏幕上歌曲分数直接飙升到九十分以上。 即使最后再经过，宋清薇魔音绕梁的摧残，也奈何不了高分加持的光环，以七十九分的成绩完美收官，华丽丽的打了一场胜仗。 面对着数十杯的红酒，刚才胸有成竹的几位领导也讪讪然。 不想喝这么多酒，也拉不下脸来，否认刚才的一番说辞。 文暖晴走出来笑着打圆场，“这樽樽红酒杯，都满载各位领导对公司前景及下属的希冀，为了我们公司更美好的明天，为了同事们、朋友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我提议让我们共同举杯！” 端木念与众位领导同事齐齐举杯，大家在觥筹交错间寒暄着咂摸不出味的场面话。 入口微甜的口感，让端木念心下疑惑，这不是红酒，后知后觉到手中这杯酒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可乐。 刚才是从文总监手中接过的酒，心念一动的她侧身与身旁的文暖晴轻轻碰杯，在文暖晴了然一切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年会的结束让大家都沉浸在讨论谁最好看，谁艳压群芳之类的话题中。 文暖晴捧着自己的茶杯，悠闲地坐在茶水间一隅，津津有味地听着公司的头条八卦。 从她们的谈话中出现频次最高，冲上风口浪尖的名字，似乎也正命中文暖晴心底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