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太劲爆了，我要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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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泽至今想不通，那个血缘上称之为 “父亲” 的男人，在婚恋这件事上为何偏执到不可理喻的程度。 上周回家，不过是随口提了句自己对感情的想法，对方就拍着桌子怒斥他 “离经叛道”，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这让端木泽不得不静下来思考，自己选择回国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他本想借着回国的机会，拉近和菲利克斯的距离，可现实却像开玩笑，反而把两人推得更远。 这明明不是他的初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往失控的方向走。 回到酒店，端木泽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 “菲利克斯” 三个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怕自己此刻的狼狈被对方看见，更怕得到的是客气又疏离的回应。 不甘心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最后他索性打开一瓶威士忌，连杯子都懒得找，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下去。 酒液辛辣地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闷痛。 独酌的夜晚最是难熬，没有旁的喧闹分散注意力，那些委屈、迷茫、痛苦全都被无限放大，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实在是待不住了，端木泽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来这座城市快大半年了，白天要么泡在公司处理没完没了的文件，要么被各种琐事搅得心烦意乱，竟从没好好看过它的夜景。 夜晚的城市像换了副模样，霓虹灯把街道染得五光十色，路边的烧烤摊飘着香气，情侣们手牵手散步，可这些热闹都跟端木泽没关系。 他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进了一家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盖过了脑子里的杂音。 舞池里的人扭动着身体，有人笑，有人哭，大概都在借着酒精逃避现实吧。 端木泽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招手叫服务生：“你们这儿最烈的酒，给我来一杯。” 伏特加端上来时，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可心里的空落落却一点没减。 一杯接一杯，酒精渐渐模糊了他的意识，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只有心里的痛还清晰得可怕。 如果明天还那么的痛的话,端木泽真希望不如就永远醉下去，不要醒来。 喝醉后的他，全然没了平时的模样，脚步虚浮地跌撞着走向吧台，眼神涣散地盯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背对着他，正跟身边的男人低声说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在谈公事。 端木泽却不管不顾地凑过去，声音含糊：“我好像…… 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这种俗套到不行的搭讪，让文暖晴身边的宁致远很是不悦，下意识地把文暖晴往身边护了护。 他抬起头，皱着眉，注视着面前的人。 可文暖晴听到声音，却转过头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热络地开口：“端木经理这么巧，今晚也出来消遣一杯” 端木泽看到熟悉的人，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断了，哭丧着的脸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竟显得柔和了些。 平日里伪装出的坚强、冷静，在酒精的作用下土崩瓦解。 他突然就蹲在地上，捂住脸大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文暖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手足无措，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端木泽。 哭的不能自已的端木泽和白日里不苟言笑的他，都让文暖晴感到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平日里他乖张的脾气也许是他的一层保护色而已。 文暖晴没敢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端木泽的背，然后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菲利克斯的电话。 菲利克斯赶来的时候，端木泽还在断断续续地哭，嘴里含糊地念着什么。 他跟文暖晴道谢后，半扶半抱地把端木泽带出了酒吧。 回到酒店房间，菲利克斯把端木泽放在床上，看着他眉头紧锁、脸色发白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不忍。 他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想帮端木泽擦擦脸，可手刚碰到他的脸颊，端木泽就猛地偏过头，声音带着不耐烦的抗拒：“别碰我……” 他像个闹脾气的小孩，明明难受得不行，却还在犟着。 菲利克斯无奈地坐在床边守着他。 这段日子的端木泽，在他面前刻意保持着分寸，没有再发生什么越界的行为。 可喝醉后的他，嘴里却反复念叨着：“不要走…… 菲利克斯，不要走……” 端木泽其实清醒着，他想告诉菲利克斯，自己平日里对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他喜欢菲利克斯，喜欢到看到他跟别人说话都会吃醋，可嘴上却总说 “没关系”，“随便你”。 喝醉后，那些藏不住的不安感都冒了出来，他怕菲利克斯会嫌弃这样的自己。 怕菲利克斯会转身离开，所以他紧紧地攥着菲利克斯的手，仿佛只要一松手，菲利克斯就突然一下子就不见了。 就像每次梦醒时一样，他总是做噩梦，梦里一片漆黑，不管他怎么跑，都找不到出口。 后来，他只能靠吃药才能入睡，可药物带来的睡眠，也满是噩梦，周而复始，折磨得他快要崩溃。 只有偶尔，在梦里能看到菲利克斯，对方会伸出手，拉着他走出黑暗，那是他难得能睡个好觉的时候。 今晚，大概是因为菲利克斯在身边，端木泽攥着他的手，再无梦境，沉沉睡去。 菲利克斯坐在床边，看着端木泽熟睡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他一直知道，自己和端木泽之间的相处，看似平淡，可端木泽看他的眼神里，藏着太多汹涌的情绪。 一开始，他不懂，只觉得端木泽的情绪有些奇怪，可后来，那些藏不住的爱意，没有被好好隐藏，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只是，他没办法回应这份感情，只能假装没看见，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第二天上午，文暖晴在办公室忙得脚不沾地，键盘敲得飞起，桌上的文件却堆叠得整齐有序，像等待检阅的队列方阵。 手机一直在抽屉里滴滴作响，她没空理会，直到中午休息，才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全是宋清薇发来的狂轰乱炸的信息。 “小晴子！小晴子！快回我！” “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早上碰到谁了！” “算了，我忍不住了，我告诉你啊，是菲利克斯！” “他送端木泽来上班的！你都没看见，两人那叫一个难分难舍，尤其是端木泽，黏着菲利克斯不放，眼睛都快长在他身上了！” 文暖晴看着信息，无奈地笑了笑，手指飞快地回复：“哦，是这样啊，菲利克斯是端木泽的邻居，两人从小熟识，送他上班很正常吧。” 没过几秒，宋清薇的信息就回来了：“邻居！不是吧，那端木泽是不是喜欢他的邻居哥哥啊小晴子，这可是现实版虐恋啊！太劲爆了，我要磕！” 文暖晴扶了扶额，回她：“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姐姐我看人准着呢，不信咱们走着瞧！” 宋清薇的信息带着满满的笃定，文暖晴看着屏幕，想起昨晚端木泽痛哭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