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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卷风说完，拇指抵在嘴边，尾指指向马王辉：“现在丧b挂了，我们吃点亏。等我回去劝劝阿钺，死者为大，这事就算了。” —————— “你们吃亏这种话也说得出口”马王辉本就怒火中烧，被龙卷风当众嘲讽，脸色瞬间变了几番。 他身后一名尖下巴马仔以为机会来了，猛地冲出：“敢耍我们坐馆我是钵兰街花佛，今天要你的命——” 龙卷风弹飞烟头，一拳轰在花佛腹部。花佛如被卡车撞击，凌空旋转，连带撞翻马王辉几人，当场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龙卷风顺手接住落下的香烟，动作行云流水，与电影中的吃力表现判若两人。“要不是被tiger灌了一上午茶，饿得没力气，今天你们联合社可以直接办集体葬礼了。”他抽了口烟，冲信一招了招手：“走了。” tiger哥和忌廉还盯着倒地不起的马王辉一行人，尤其是花佛腹部的衣服竟呈螺旋状碎裂。等龙卷风走远，tiger才回过神，隔着街喊了两声“吃饭”。 龙卷风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一辆福特轿车驶来，停在他身旁。 信一拉开车门，龙卷风刚坐进后座，tiger哥便注意到车内还有一名年轻男子。 他眼神微动，让忌廉留下照看场面，自己快步穿过马路，轻叩车窗："不是说好今天我请客" 龙卷风降下车窗，指了指茶楼门前混乱的人群："改天吧，我在场你们说话做事都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那找我牵线，不就是看中咱俩的交情"tiger哥朝联合社的人冷哼一声，转而递给陈志钺一支烟："你就是阿钺" "是我，tiger哥，今天给您添麻烦了。"陈志钺欠身接过香烟。 tiger爽朗大笑："见外了！我本来还担心谈崩了要怎么帮你们。现在倒好，不用费劲就把事情解决了。行，不耽误你们，改天一起吃饭，我先去找马王收账。" 目送tiger离开后，龙卷风弹掉半截烟蒂："论辈分，tiger比我小一辈。十二年前雷震东带着青天会想称霸港岛时，他还是架势堂的四九仔。" "说来也是他运气。当时架势堂高层决定追随青天会，结果雷震东垮台后，这帮人都被警方当作头目清理了。唯独坚持反对青天会民众的tiger被警方扶植起来。" 信一转过身插话："那时候黑白两道都以为哥哥打败青天会后会趁机扩张，没想到您带着兄弟们退回九龙城寨，还宣布龙城帮永不踏出城寨。那些准备制衡您的洋鬼子都傻眼了。" "好时机"龙卷风剑眉一挑，捏着信一的下巴把他转回去："教了你两年半还是不长进！要是现在把龙城帮交给你，得死多少人废物！" 见信一被当众训斥，陈志钺差点笑出声。幸好这一幕没被其他帮众看见，否则信一这代理龙头还怎么当 等等...阿鬼在开车 陈志钺抬眼看向后视镜，只见阿鬼额头布满汗珠。 "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拍拍龙卷风肩膀："别给信一太大压力，他才十四岁啊！整个江湖哪有让少年当代理龙头的和联胜肥邓四十九岁才当坐馆，下届候选人都没低于四十的。" "不一样..."龙卷风叹息着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信一刚想转身解释，陈志钺一个眼神就让他把话咽了回去，只能闷闷不乐地坐下。 车内一片沉寂。 众人回到城寨时，西贡码头的厮杀已在江湖掀起轩然 。 东星坐馆骆驼带着保镖直闯蒋家别墅，进门就拍桌质问："蒋先生，洪兴到底想怎样" 蒋天生正要发作，被父亲抬手拦住。蒋震盘着手串淡然道："我倒要问问，东星明知洪兴禁粉，为何还要在我的地盘散货" "！我们折了几个兄弟，你还装糊涂"保镖大傻刚上前，楼上突然飞下一柄红绸 扎进他手臂。 骆驼拽回大傻厉声道："码头到鱼市的线路谁不知道你要当正人君子尽管当！但靓坤杀了老冯还沉尸，今天必须交人！" "阿生，备万元白包。"蒋震端起茶杯，"洪兴从不卖兄弟。送客！" 骆驼揪着大傻的伤臂冷笑："好个洪门正统！东星再落魄也养得起遗属，不劳洪兴施舍！"说罢摔门而去。 待蒋天生送完客，素来修心的蒋震竟将手串砸在桌上："叫靓坤立刻来见！" —— 西贡码头半日连殒两位堂主，这等大事即便在四大探长时代也属罕见。得胜方洪兴顿时成为焦点。 骆驼拜访蒋家后负伤离去，两帮决裂的消息瞬间传遍江湖。而联合社丧b之死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误伤，有传是龙城帮嫁祸靓坤...... 这场纷争波及四大社团，许多中小帮派也严阵以待，生怕被卷入漩涡。 靓坤接到蒋天养来电，立即带着手下从西贡飞车赶往蒋家别墅。 蒋天生站在门口相迎，与上次热情相赠鹿茸不同，这次他笑容阴冷："阿坤，够威风啊！前日还说受伤休养，今日就在西贡独战两大堂主。现在道上都说洪兴出了个狠角色。" "生哥，我也是迫不得已。"靓坤独自跟随蒋天生进屋，"这事说来话长，等见了蒋先生再说吧。" 蒋天生心中冷笑，认定靓坤死期将至。两人走进书房，蒋震示意儿子们退下。 房门关闭后，蒋震点燃雪茄："给你十分钟解释。" 靓坤慌忙坐下："蒋先生，这事真不怪我！东星把 藏鱼肚里运到我地盘，我要是不管，岂不是替他们背锅本想教训一下，谁知手下失控，不仅杀了人，还误伤丧b..." "还剩七分钟。"蒋震吐着烟圈，"再说废话就准备后事吧。" 靓坤故作震惊——这反应竟与陈志钺预料的一模一样。 "别装了。"蒋震冷笑，"这条走私线是我和骆驼联手经营的。现在除了你我，这里不会有第三个活人。" "我向来直言不讳。"蒋震目光如刀，死死盯着靓坤。 靓坤不断擦拭额头的汗珠，耳边回响着钺哥临别时的叮嘱： 【阿坤，拿下码头容易，赢得蒋震信任难。 对付这种老狐狸，不兵行险着怎么行 我教你一套'多隆计策'......】 瞥了眼墙上的时钟，靓坤咬牙道："蒋先生，我实话实说。 是龙城帮在威胁我！ 不除掉丧b，城寨的 就要取我性命。 这次东星冯只是幌子，联合社的丧b才是真正目标。" 说完暗中掐了下伤口，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见靓坤瘫在椅上，蒋震冷笑道："呵，早看透你了。 就凭你上次没人帮忙能干掉沙皮 念在你为洪兴收回湾仔鱼市，我才没拆穿你们这些小把戏。 现在倒好，竟敢拿社团当挡箭牌害我和骆驼撕破脸...... 要不是顾及洪兴名声，真想把你交给东星！" "蒋先生饶命！我知道错了。 给我个机会，以后唯您马首是瞻。 龙城帮那边我已取得信任，对付他们我能派上用场。" 靓坤演技爆发，活脱脱现代版多隆。 蒋震脸色稍霁："这才像话。 洪门最重义气。 龙城帮的联系保持住，他们有什么动作立刻汇报。 我要你在城寨办事，就借这层关系去办。 另外交出湾仔鱼市和九龙街，用来和东星、联合社谈判。 这可是为你好，不然骆驼他们随时会要你命。" "多谢蒋先生开恩！"靓坤表面感恩戴德，心里早把蒋震祖宗十八代骂遍。 "地盘随时可以交接。 要不要连西贡码头一并上交" 从云来茶楼回来后，信一领着阿鬼去财务公司办事。 黄飞洪和阿武则被陈志钺派往旺角牛丸店帮忙。 他自己则随龙卷风来到发室。 不多时，颜氏诊所来电告知，那位被带回城寨救治的兄弟终究没能挺住，刚刚在手术台上咽了气。 两人相对沉默，陈志钺默默点了一支烟。 临走时，他对龙卷风说："今天去西贡办事，折了三个兄弟。 想请你帮忙准备些心意给他们的家人。 按理说这种钱不该向人借，可我眼下实在拿不出，只能厚着脸皮开口了。" 龙卷风淡然一笑，摆摆手："你的心意我替他们领了。 既然选择做城寨刀手，这条命早就别在裤腰带上。 事前你给足了安家费，出了事自有帮里料理。 只要你记得先前的承诺，带着兄弟们闯出名堂，有活计优先关照龙城帮就够了。" "三位兄弟在天上看着，我陈志钺绝不敢忘。"他长舒一口气，披上西装推门而出。 ...... 虽经龙卷风开解，陈志钺心头仍压着巨石。 自打来到这方天地，龙城帮众人对他鼎力相助。 今日殒命的三位，更是从他摆摊卖牛丸起就日日帮衬的老熟人。 穿过城寨食档区时，各摊主纷纷热情招呼： "钺哥，新鲜出炉的烧鹅，尝尝鲜啦。" "陈先生，食碗鱼蛋暖暖胃嘛。" "听说您要开分店，能不能让我家小子去帮手" ...... 短短二十米路，街坊们硬塞来各式吃食。 陈志钺心知肚明，这些笑脸相迎的背后，是盼着他带众人逃离这座牢笼。 可看着那些拼命推荐子女却只字不提自己的父母，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尤其当听见卖香肉的老张正吹嘘："我儿子这几天都在帮陈先生斩人"时，周遭立刻响起哄笑： "得了吧！你儿子开场三分钟就让人抬去颜医生那儿了！" "就是咯，这么废柴还吹" "放屁！我儿子今天没吃我家秘制狗肉才失手！下次定斩得那些蛋散哭爹喊娘！" ...... 陈志钺再难忍受，抓起烧鹅腿匆匆离去。 城寨烧鹅本是一绝，皮脆油香。 可此刻嚼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陈志钺站在城寨入口，将口袋里的钞票全部取出，塞给守门的龙城帮成员："把这些钱分给卖狗肉的、做鱼蛋的，还有洗衣店那户人家。要是他们问起，就说我陈志钺现在能力有限，等将来出息了，一定加倍补偿弟兄们的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