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道与术的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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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声轻响。 如同清晨的露珠滴落在幽静的湖面。 清脆、悦耳却又蕴含着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天地至理。 沙鲁那足以崩裂星球的铁拳在接触到那根纤细手指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那狂暴无匹的足以撕裂次元的力量在接触到那根手指的瞬间就像是撞上了一座无形无相却又绝对无法逾越的“次元壁垒”，被一股更加本源更加高级的“法则”之力轻描淡写地彻底无效化了！ 紧接着。 “咔嚓……” 一声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碎裂声响起。 沙鲁惊骇欲绝地看到—— 他那只由无数强者细胞构成足以硬撼元气弹的坚不可摧的拳头之上竟然…… 竟然以那根手指所点之处为中心浮现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 “！！！！！” 沙鲁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当机！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身体是“完美”的！是不会被任何凡俗的力量所伤害的！ 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却像是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那颗名为“完美”的骄傲的心上！ “我说过。” 孙悦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不带丝毫感情波动。 “用‘术’是无法战胜‘道’的。” “你所引以为傲的‘力量’、‘速度’、‘技巧’……” “在我眼中。” “毫无意义。” 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那根点在沙鲁拳面之上的手指猛地向前一推！ “轰——！！！！！” 一股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纯粹的浩瀚的名为“元力”的白色洪流从她的指尖轰然爆发！ 沙鲁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他那巨大的身体就像是被一颗凭空出现的超新星正面击中！ 他那坚不可摧的右臂在接触到那股白色洪流的瞬间便如同冰雪般无声无息地被彻底气化、蒸发、湮灭！ 紧接着是他的肩膀他的半边胸膛他的整个上半身！ “不——！！！！” 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之下沙鲁终于发出了此生第一声充满了恐惧与不甘的凄厉惨叫！ 他体内的那美克星细胞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他猛地将被湮灭了一半的身体强行自断！化作一道绿色的流光以一种近乎于“自残”的方式狼狈不堪地向后倒飞了出去在千米之外才勉强重新凝聚成形！ 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在剧烈颤抖。他看着自己那条空荡荡的右臂又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白衣飘飘甚至连发丝都没有一丝凌乱的女人猩红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恐惧”的真实情绪！ 他究极的生命体沙鲁。 竟然…… 竟然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被对方打得如此狼狈如此凄惨！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嘶吼道。 孙悦没有回答。 她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双倒映着万物生灭的“道”之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于“失望”的情绪。 “太弱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融合了那么多的‘因’所诞生的你至少能让我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失败品终究只是失败品。” “你——找——死——！！！！” 失败品！ 这三个字像三柄烧红的淬满了剧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沙鲁那颗早已被恐惧与愤怒填满的扭曲的灵魂之中！ 他彻底地疯狂了！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不再有任何理智！ 他将体内那刚刚才进化完成的第二阶段的所有力量毫无保留地彻底地燃烧了起来！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他疯狂地咆哮着双手高举过头顶！ 一颗巨大无比的混合了龟派气功的磅礴、终极闪光的霸道以及死亡弹的邪恶的充满了混乱与毁灭气息的紫黑色的究极能量球开始在他的头顶迅速凝聚！ 这颗能量球的威力远比之前任何一次攻击都要恐怖百倍！ 仅仅只是逸散出来的能量余波就让周围的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如同玻璃般碎裂的“咔嚓”声！ 他竟打算将这颗星球连同眼前这个让他感到无尽恐惧与耻辱的女人一起彻底地从这个宇宙中抹去！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在沙鲁那癫狂的咆哮声中那颗足以毁灭整个太阳系的究极的毁灭弹带着无可阻挡的威势轰然落下！ 然而——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神明都为之色变的末日般的一击， 孙悦只是静静地抬起了她的头。 然后缓缓伸出了她的右手。 张开了五指。 “领域。” 她轻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下一刹那。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以孙悦为中心一个肉眼不可见的绝对的无形的“场”瞬间展开！ 将那颗正在坠落的究极的毁灭弹连同那个不可一世的究极的生命体沙鲁都彻底地笼罩了进去！ 在这个“场”展开的瞬间。 沙鲁惊骇欲绝地发现—— 自己与这个世界所有的“联系”都被切断了！ 他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 他感觉不到能量的波动！ 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甚至连自己体内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都感觉不到了！ 他就像是一个被从电影中强行抠出来的可悲的“贴图”！ 一个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孤独的“异物”！ 而他发出的那颗足以毁灭太阳系的究极毁灭弹在进入这个“场”的瞬间就像是一颗被投入了绝对真空的不会燃烧的火柴。 它依旧存在。 但它却失去了所有能够“造成伤害”的“属性”！ 它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孙悦的身体穿过了她脚下的大地穿过了这颗星球最终消失在了宇宙的尽头。 没有爆炸。 没有冲击。 甚至没有带起一丝一毫的尘埃。 因为在这个由孙悦的“道”所构建的“领域”之中， 她就是唯一的“法则”！ 她说能量不能产生破坏， 那么能量就不能产生破坏！ “不……这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 沙鲁彻底地崩溃了。 他看着那个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的白衣的神明， 他那颗由无数强者自尊心堆砌而成的骄傲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地碾碎了。 他想逃。 但他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权力”都已经被剥夺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白皙、纤细、晶莹如玉的仿佛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的手掌缓缓地覆盖在了他的头顶。 “结束了。” 孙悦的声音平静地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尘归尘土归土。” “由‘因’而生的你也该回归于‘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纯粹的浩瀚的慈悲而又威严的“净化”之力从她的掌心轰然爆发！ 不是湮灭。 不是抹除。 而是超度。 沙鲁那由无数强者细胞强行拼凑而成的充满了矛盾与冲突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开始从最基础的基因层面迅速地分解、剥离、回归于其最原始的本来的样子！ 孙悟空的细胞化作了温和的金色光点。 贝吉塔的细胞化作了霸道的银色光点。 比克的细胞化作了沉静的绿色光点。 弗利萨的细胞化作了邪恶的紫色光点…… 无数种不同颜色的代表着不同生命的“因”之光点从沙鲁那正在分崩离析的身体中纷纷扬扬地飘洒而出！ 最终那个不可一世的究极生命体那个给整个世界都带来了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噩梦——沙鲁， 就在这漫天的绚烂的光雨之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解脱般的微笑彻底地化为了虚无。 连同格罗博士那份跨越了生死的扭曲的复仇执念一起彻底地烟消云散。 天神殿。 当那漫天的光雨透过水镜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看着那个沐浴在光雨之中白衣胜雪黑发飘扬如同创世神明般的女人心中只剩下了一片绝对的空白。 战斗结束了。 那场由无数强者的“因”所凝聚而成的“宿命之劫”最终被一个早已跳出了“因果”本身的真正的“仙”以一种近乎于“艺术”的慈悲而又威严的方式彻底地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