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警局夜审与意外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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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街头的枪声和混乱，像一块巨石砸进本就暗流汹涌的港岛江湖。陈豪被粗暴地塞进警车，刺耳的警笛声仿佛为他荒唐的下午奏响挽歌。手铐冰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现实的严峻——非法持械，当街开枪，随便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空气混浊。黄启发坐在对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把陈豪那支黑星手枪“啪”一声拍在桌上，金属与木桌碰撞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陈豪！庙街豪哥好威风啊！”黄启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在旺角最热闹的地方开枪！你是不是嫌命长，还是觉得我们o记是摆设！” 陈豪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承认刺杀是死路，必须另找说辞。他回想起开枪前一瞬间的混乱，以及自己喊出的那声“警察”。 “阿sir，”陈豪抬起头，脸上努力做出后怕和冲动的表情，“我当时……我当时看到那伙人拿刀砍人，情急之下……我想救人……那把枪，是我捡的，吓唬人用的……” “捡的吓唬人”黄启发气极反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开枪也是吓唬人知不知道流弹会打死人的！”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陈豪继续装怂，“就看到要出人命了……阿sir，我真的只是想阻止他们……”他刻意强调了自己“阻止”的行为，将自己摆在“见义勇为”的位置上。 黄启发死死盯着他，试图从这张年轻的脸上找出破绽。他当然不信陈豪的鬼话，但现场情况确实复杂：有另一伙身份不明的悍匪袭击大佬原，陈豪开枪后悍匪逃离，大佬原也确实因此脱险。这个大陆仔的出现，充满了蹊跷。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那么巧出现在那里还带着捡来的枪”黄启发敲着桌子。 “我去旺角找活干……路过……”陈豪编着漏洞百出的理由，心里却盼着另一个变数——他希望大佬原能开口。只要大佬原承认他是“帮忙”的，哪怕动机可疑，事情就有转圜余地。 审讯陷入了僵局。黄启发经验老到，知道光靠审问很难撬开这种滚刀肉的嘴，他需要更多证据，或者……来自当事人的压力。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年轻警员探头进来，在黄启发耳边低语了几句。黄启发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复杂地看了陈豪一眼，冷哼一声：“你小子，走运！” 他起身离开，留下陈豪一人忐忑不安。 门外，大佬原的律师已经到了，态度强硬地要求保释陈豪，理由是其当事人大佬原证明陈豪的行为客观上阻止了一起严重的凶杀案，属于危急情况下的不当但有效的自救与救人行为，并表示不予追究任何责任。同时，律师隐晦地暗示，如果警方坚持起诉，将会对警方办案能力提出质疑，毕竟当时还有一伙持刀悍匪逍遥法外。 压力给到了黄启发。大佬原作为有头有脸的社团人士，他的证词很有分量。而且，案子本身也确实疑点重重，那伙悍匪的来历才是关键。强行扣着陈豪，意义不大，反而可能惹一身骚。 半小时后，陈豪在一系列繁琐的手续下，竟然真的被保释了！条件是随传随到，枪支没收。 走出警局大门，夜风一吹，陈豪才感觉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冷汗。他看到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降下，露出大佬原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 大佬原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车窗便升了上去，车子缓缓驶离。 这一点头，含义万千。是感谢是试探还是意味着更复杂的纠缠 陈豪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刺杀目标变成了“恩人”，这关系乱得像一团麻。也不知道狗叔知道了会怎么样！但他知道，暂时，他安全了。来自警方的直接压力缓解了，而大佬原这边，似乎也因为这次意外，打开了某种可能性。 他不敢耽搁，立刻拦了辆的士，返回庙街。路上，他试图梳理混乱的思绪。危机只是暂缓，远未解除。笑面虎绝不会因为他进了次警局就放过他。 回到丽都麻将馆后巷，四眼仔几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到陈豪完好无损地回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豪哥！你没事了！” “警局没为难你” 陈豪简单说了经过，省略了大佬原的事，只说是证据不足加上情况特殊被保释。众人听后，又是后怕又是庆幸。 “豪哥，你不在的时候，笑面虎的人又来附近转了好几圈，看样子还没放弃。”四眼仔报告道。 陈豪眼神一冷。果然。 “大头仔那边有消息吗”他更关心这个。 “有！手术很成功！大头哥刚才托人传话，说他阿妈脱离危险了！他让我谢谢你，说安顿好医院的事就立刻回来！”四眼仔兴奋地说。 这个消息，像一缕阳光，驱散了陈豪心中部分阴霾。至少，他做的并非全无意义。大头仔这根支柱，算是彻底稳了。 此刻，团队的核心成员：重伤但忠诚的龅牙明，机灵但胆小的四眼仔，不堪大用但还算听话的瘦猴肥膘，以及即将归来的悍将大头仔。雏形初具，但实力依旧薄弱。 而面对的敌人，是东星笑面虎这样的庞然大物，以及未来可能与大佬原更加复杂的关系。 陈豪看着眼前几张依赖中带着期盼的脸，感受着后腰空荡荡的位置，枪被收了，心中那股不甘人下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 警局一夜，像是经历了一次淬火。他失去了武器，却意外赢得了一丝喘息和一段诡异的关系。接下来的路，必须走得更加谨慎，也更加凶狠。 “收拾东西，这里不能待了。”陈豪下令，“笑面虎很快会知道我出来了。我们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他的目光投向庙街更深、更杂乱的区域。在哪里，可以建立起第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据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