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侯府老太太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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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膈应人的傻逼被卖，南若心情大好，转头又专心致志搞事业。
首先，得督促着把秸秆造纸坊建起来。
京城多的是读书人，纸张这种消耗品不缺市场，京郊又有现成的原材料和劳动力，可以很大程度的节省成本。
至于造纸工匠……虽然有点不好找，但南若可以暂时担任老师傅，然后挑几个聪明的家生子带一带。
半年后，第一批秸秆纸出货。
物美价廉，一经上市就倍受好评，销量节节攀升。
侯府大赚一笔不说，还因给京郊佃农寻了新活计而收获感激一箩筐。
一直做老好人，佃农只觉得侯府傻逼好欺负，甩个巴掌给个枣，他们方知枣的好！
人啊！总得长几斤贱骨头在身上。
秸秆纸异军突起，动了其它造纸坊的蛋糕，某些人红眼病发作，竟动起了歪心思。
京郊。
夜幕降临，万籁俱静，人们就着清凉的夜风进入梦乡。
突然，一道火光拔地而起，照亮大半个村子。
热浪袭来，看守库房的小厮大梦惊醒，看清眼前情况后吓得肝胆俱裂，忙抓起床头的铜盆“砰砰砰”地敲起来。
“走水啦！走水啦！”
夜天地间的安详彻底被打破。
村民闻讯赶来救火时，整个造纸坊都已经被大火笼罩，守门小厮也被坍塌的房梁砸中，生死不知。
村民七手八脚把人扒拉出来，总算是保住了他一条小命，只情况不容乐观。
一起赶来救火的王大山目眦欲裂，在身上泼了一桶水后竟是要冲进火场救纸。
刘年眼疾手快将人拉住，呵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送死吗！”
王大山声音哽咽：“你就让我去吧，哪怕能救出一张纸也是好的，这些可都是乡亲们几个月的血汗呐。”说完还要往里冲。
刘年当即甩了他一巴掌：“这大火显然已经没救了，纸被烧了，难道还要白白填人进去！”
又大声吩咐佃农：“左右都看看，把被困的人救出来后就赶紧撤，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大火来得突然且凶猛，秸秆造纸坊顷刻之间化作灰烬。
刘年不敢隐瞒，扑灭大火后便让王大山安抚村民，自己则驾着驴车，拉着守门小厮连夜回侯府。
原本是不想带小厮的，只因他伤的太重，村里的赤脚大夫见了直摇头，无奈之下，刘年只能寄希望于侯府府医。
驴车一路奔驰，很快，侯府大门便出现在刘年面前。
与门房说明来由后，两人很快被带入府中，于前厅等候。
不到半刻钟，侯府老太太便大马金刀愤怒登场。
刘年二话不说率先跪地：“造纸坊失火，守门小厮伤重，乡下找不来好大夫，奴才这才将人连夜送过来，还请老夫人救他一命。”
刘年说话的功夫南若早已过去将小厮检查了一遍。
肋骨粉碎性骨折，进气多，出气少，去球！
炮灰而已，死了就死了。
但看在刘年辛苦一场的份上，还是忍痛在手心里搓了一颗伸腿瞪眼丸出来。
这还是今天陪俩孩子玩泥巴后又没洗手，否则都搓不出来。
“这牛皮哄哄保命丸是老侯爷从西域得来的保命神药，原是给府中女眷生产时预备的。府中暂时也用不上，就先予他拿去救命吧。”
一线生机就在面前，那小厮和刘年却是不敢伸手去接。
这药，真的太贵重了！
见两人磨磨唧唧，南若不免有些恼火，当即捏着小厮的下巴，把药丸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小厮很快觉得身上疼痛减轻不少，气息也逐渐均匀。
对老夫人的无脑崇拜直接拉满！
刘年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重重嗑了一个响头：“奴才办事不力，导致造纸坊失火，请老夫人责罚。”
闻言，南若脸上不见喜怒：“无论因何起火，都与你监管不力脱不开干系，若不罚你，日后底下人出了纰漏岂不是个个都要轻轻揭过。罚月钱半年，再去领三十板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谢老夫人开恩。”
次日，侯府管事驾车拉着刘年和苟住小命的小厮回京郊村子，顺便传达一下侯府老太太的意思：所有人罚月钱一个月，火灾当晚值班人员罚月钱三月。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都说侯府做事太不讲理，火又不是他们放的，凭什么罚他们的钱。
管事只想呵呵哒，端谁的碗，服谁的管，给他们发工钱，可不是让他们眼睁睁看着厂子被一锅端了还说自己无辜的。
见群情激愤，管事又让人把刘年和小厮抬出来，并讲述了老夫人对二人的处置。
众人一听，这才停止喧闹。
东家损失一个厂，领导损失两瓣腚，门卫丢了半条命，如此对此一番，好像自己损失点月钱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瞅瞅刘年那惨兮兮的模样，心中不免又生起几分愧疚来。
要是他们警醒些，在火势微末时就将其扑灭，造纸坊也不至于损失惨重，老夫人也不至于把刘庄头打成这个鬼样子。
唉！日后一定要加强防火意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刘年这个空降庄头先前还倍受排斥，可经此一事，村民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
得了人心，再好好办事，不愁日后没个好前程。
刘年养伤休息，南若却忙得脚不沾地。
夜半三更出门去，随手逮几个孤魂野鬼好生盘问，很快知晓凶手身份。
转头直奔纵火犯老巢，把人薅起来就是一顿揍。
出了一口恶气后又有样学样，把幕后黑手的造纸坊一把火点了。
怕大火会影响左邻右舍睡觉，还贴心地动用鬼气做了隔离带。
整个造纸坊付之一炬时，左邻右舍竟无一人察觉。
只隔天起床才发现屋外好空荡，有些不一样。
众人反应过来后立马报官，衙役呼啦啦抵达现场，却什么线索也查不出来，就踏马的离谱。
围观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嘴：“这怕不是造纸坊掌柜做了缺德事，老天爷看不过眼，特地降下惩罚吧。”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这种言论竟快速流传，甚至还有人现身说法，抖了好些某某纸行店大欺客，欺行霸市的事件出来。
痛失造纸坊，名声臭成翔，某某纸行掌柜气得大病一场，诅咒纵火之人余生凄凉。
皇宫。
挂着虚弱妆的侯府老太太凄凄惨惨望着皇上和皇后。
“皇上，娘娘，老婆子我苦啊！不孝子跟野男人跑了，孙子孙女又还太小，全府上下就靠我和儿媳两个寡妇勉力支撑。
我也不想坐吃山空，这才寻了个正经事做。没想到啊～～辛苦一场，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早知道这辈子会这么苦，我当初就改跟老头子一起去了……呜呜～～我那个短命的糟老头子哟，你怎么就留我一个人受这么多罪诶～～”
南若泪如雨下，心中暗骂府医太缺德，给的眼药水竟然这么辣。
皇上的暗卫遍布京城，京郊火灾的起因他自然是清楚的。
若平阳侯府人丁兴旺且权势稳固，惠帝自然要压一压。
可如今整个侯府只剩下几个老弱妇孺，这样的侯府，他也不吝相护，以全他的仁德名声。
惠帝当即下旨，让顺天府严查纵火犯，又命宫人去库房取了一千两赏给南若，以做抚恤。
南若也不白领赏，出宫前还特地留了一摞秸秆纸。
惠帝起先是看不上这种廉价东西的，但秸秆纸不仅质量比官纸好，价钱也相当亲民。
惠帝终于还是心动了！
宫中每日耗费纸张颇多，若能换成更加物美价廉的，何乐而不为。
隔天，秸秆纸就出现在皇子公主的课桌上，自此，侯府出品得了皇家认证。
又过几日，京郊的纵火犯落网，巧的是，凶手竟是某某纸行的掌柜。
京城的生意大多跟朝廷官员脱不开干系，府尹得了圣令，顺着倒霉掌柜查下去，最后竟是将某些朝中大员狠狠敲打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