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东京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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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港，腾达印刷厂。 他小舅那间老旧办公室角落里。 王东京正在吭哧吭哧地整理着一沓刚印出来的宣传单。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油墨味，机器还在不远处嗡嗡作响。 他手里拿着个小本本，时不时记上两笔，学得还挺认真。 一下午都在跟这些单据和订单打交道，王东京脑子被各种数据和术语塞得满满当当。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刚想喘口气。 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了一下。 他随手掏出来，心想可能是李伟发来的消息，也许是又有新活儿了。 可当屏幕亮起，看到那个闪烁的名字时，他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住了——是童芊芊！ 通知栏里清晰地显示着：【童芊芊：在干嘛呢】 王东京的心脏猛地一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童芊芊 那个他放在微信置顶、却几乎从不主动找他说话的女神童芊芊，居然……居然主动给他发消息了！ 这简直是老树开花，铁树发芽——头一遭啊！ 心跳猛地加速，手指都因为激动有点发抖。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惊喜，感觉就像中了彩票一样。 一股难以置信的惊喜，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厂房的噪音仿佛一下子远去。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块小小的屏幕上，手指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他赶紧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的回复显得自然点，别暴露太多内心的狂喜。 但他打字的手指却快得飞起，生怕回慢了女神就不见了。 “在帮我小舅的印刷厂忙呢，学点东西。” 发送前，他又觉得这样太干巴巴了。 赶紧在后面加了个憨笑的表情包，试图让自己显得既踏实又有点趣味。 消息发出去后，他立刻紧紧盯着屏幕，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她为什么突然找我 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了 难道是我最近朋友圈发的那些工作内容吸引了她 春天……难道真要来了 很快，童芊芊的回复就来了，是一个可爱的表情，接着又跟了一条语音。 王东京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找到耳机插上，点开播放。 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仿佛那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听筒里传来童芊芊那带着点慵懒、又有点嗲的声音： “哇，听起来好厉害呀感觉你现在接触的人和事，都挺不一样的嘛……” “哎，对了，你和李伟铁哥们儿呀” “他现在是不是平时特别忙呀” “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呀，还有他接触的那些人，像他那个表哥宋和平，一般人都接触不到呢……” 她的语气听起来充满好奇，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打探意味。 王东京听着女神的声音，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完全没细想她为什么突然对李伟这么感兴趣，也没捕捉到她话音里那点试探。 他这脑子，已经完全被‘女神主动找我’这颗糖衣炮弹给炸懵了。 他只觉得童芊芊居然主动关心他的社交圈，还夸他“厉害”，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他觉得自己持之以恒的“真诚”终于打动了女神，迎来了春天。 巨大的幸福感和受宠若惊的激动淹没了他的判断力。 他完全沉浸在女神“主动关心”他的喜悦里。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可能只是别人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被当成了接近他人的“跳板”。 他赶紧回复： “还行还行！” “伟哥是挺忙的，不过我们关系还行，偶尔也能说上话。” 他下意识地，稍微夸大了一点自己和宋和平的熟悉程度，仿佛这样就能在女神面前显得更有分量。 童芊芊的消息回得很快，语气里似乎带着点赞赏： “真的呀” “那你人脉还挺广的嘛！” “我就说感觉你挺能混的” 这句话像蜜糖一样灌进王东京耳朵里，让他彻底晕乎了。 这话听着，比三伏天喝冰汽水还舒坦。 他沉浸在“女神垂青”的巨大喜悦里，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 恨不得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童芊芊，全然忘了李伟之前的提醒，也忘了自己此刻本该专注的学习。 童芊芊那条带着赞赏的消息，像一颗甜度超标的糖果，瞬间在王东京心里化开了。 他盯着屏幕，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手指头噼里啪啦地敲着回复，整个人飘乎乎的。 感觉脚下踩的不是印刷厂的水泥地，而是软绵绵的云朵。 童芊芊接着又发来一条： “说起来，等回了琴岛，大家一起出来坐坐呀” “眼看就要各奔东西上大学了，以后见面机会就少啦，就当办个小小的同学会嘛。” 这话听在王东京耳朵里，自动过滤成了“童芊芊想约我单独见面”！ 他开始脑补和女神面对面喝咖啡、相谈甚欢的场景了，心里那头小鹿又开始瞎撞，都快撞出脑震荡了。 他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没问题！一定到！” “你定时间地点，我随叫随到！” 他压根没多想“大家”这个词可能包含的其他人，比如李伟或者宋和平。 结束了和女神的对话，王东京激动得在厂房里来回踱步，感觉自己的人生即将迎来高光时刻。 他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看着那几句约他回琴岛见面的话，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但笑着笑着，一股不踏实感就冒了出来： “万一到时候我嘴笨把天聊死了怎么办 “万一她觉得我特无趣怎么办” 他越想越没底，觉得自己在跟女生打交道这方面确实是个“菜鸡”。 这种时候，能求救的，也只有那个看起来“很懂”的伟哥了。 他急需找个靠谱的人指点迷津，但他又不敢明说是童芊芊主动约他。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事儿说出来有点丢面儿，好像自己又被对方轻易拿捏了。 同时也怕李伟知道后，又会像以前那样给他泼冷水。 于是，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自然”且能维护他一点点尊严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想象着给李伟发消息或者拨通视频后。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带着点哥们间闲聊请教的意味： “伟哥，忙不” “哎，我这不是快回琴岛了嘛……” “好几个老同学都说好久不见，约着聚聚，可能还有以前不大熟的女同学……” “那啥，就……” “到时候怎么跟人聊天才能不冷场啊” “怎么显得我自然点儿，别那么尬” “你见识多，随便指点我两招呗”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方法靠谱。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别显得那么“没见过世面”。 手一点，给李伟发了一个视频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