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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抬起了手。 什么理智，什么隐忍，什么处境危险，全都被此刻滔天的恨意和委屈烧成了灰烬。 “啪——！” 一声极其响亮的耳光声，盖过屋内所有的喧闹。 冯田的头被她打得猛地偏向一侧，左脸颊上迅速浮起一个清晰无比的巴掌印。 但冯田没有恼怒，眼里反而是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狂喜和确认的光芒。 这熟悉的力道让他确信这人真的是他的若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屋子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连那些正在粗暴捆绑的士兵都停下了动作，愕然地看着这边。 短暂的死寂后，一声刺耳的嗤笑猛地响起。 “哟嗬！冯田！” 一个身材短粗的士兵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幸灾乐祸。 “我说你这人高马大的，合着是个软脚虾啊居然被个娘们扇巴掌啧啧啧，兄弟我都替你臊得慌！” 他故意拔高了声调，生怕别人听不见。 此人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水里，瞬间激起了更大的涟漪。 其他士兵也反应过来，哄笑声顿时炸开，充满了整个小屋。 刀疤脸见效果达到，更是得意，往前走了两步，故意走到冯田和杜若前。 猥琐的目光在杜若脸上身上扫了一圈，嘿嘿笑道： “冯田，要不要兄弟我替你出这口恶气这妞儿虽然看着病歪歪的，身段倒是真不赖，杀了怪可惜的，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 “只要你肯当着大伙儿的面，低下头，规规矩矩地叫我一声‘爷爷’，我就帮你把这小娘皮料理了！” 冯田抬手，用手背随意地蹭了一下被打得发麻的嘴角，没理会众人的哄笑。 他猛的出手，在杜若根本来不及反应之前，又拽住了她的手腕。 “辣！够味儿！” 冯田盯着杜若因惊怒而瞪大的眼睛，脸上扯出一个粗野的笑容，对着刀疤脸和一众士兵吼道。 “老子就喜欢这种带刺儿的！够烈！玩起来才他娘的过瘾！” 话音未落，他腰一弯，另一条手臂猛地穿过杜若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随后用手拍了拍杜若的屁股。 “啊——！放开我！放开！” 杜若猝不及防，她本能地尖叫，双手双脚拼命踢打挣扎。 “哟！高个儿开窍了！” “急成这样憋坏了吧！” “有好戏看喽！” 士兵们再次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和口哨声，都被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好戏”吸引。 刀疤脸撇撇嘴，哼了一声。 一直在门口冷眼旁观的军官，此刻脸上也露出一丝饶有兴味的表情。 他看着冯田像头抢到猎物的饿狼般扛着那不断挣扎尖叫的女人，挑了挑眉。 五年了，这小子在他手底下，打仗是不要命的狠，可打完仗就像个苦行僧，军妓营路过都目不斜视，赏他的女人也都被他冷着脸打发走。 这副急不可耐、当众扛人的模样，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冯田！”军官扬声喊了一句，语气带着戏谑。 “出息了啊，行，后面不用你小子了，好好‘放松放松’，完事了寨子门口集合。” 他特意加重了“放松”两个字，引来士兵们更加不堪入耳的哄笑和怪叫。 冯田像是没听见军官的调笑，也完全无视了肩上杜若的踢打和尖叫。 他扛着人，大步流星地就朝隔壁那间小屋走去。那间屋子是杜若她们收拾出来，暂时休息的地方，没有炕摆了两张木床。 他一脚踹开房门，扛着杜若走了进去，随即用脚后跟猛地一磕，将门板重重合上，隔绝了外面大部分视线。 但门板缝隙很大，窗户纸也早破了几个洞，几双充满窥探欲的眼睛立刻贴了上来，兴奋地寻找着角度。 门一关上，杜若的挣扎更加激烈。 “放开！冯田你个王八蛋！人渣！” 她嘶喊着，指甲狠狠抠抓着他背上的皮甲。 冯田一言不发，走到窗边将杜若放下去。 随后健硕的身躯覆在杜若身上，将她死死地禁锢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浓烈的男性气息混杂着血腥和尘土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杜若的呼吸。 杜若惊恐到了极点，前世被抛弃的绝望和此刻被强暴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崩溃，发出更加凄厉的尖叫： “滚开！别碰我！救命——！” 冯田仿佛聋了一般，充耳不闻。 他用膝盖顶开杜若踢蹬的双腿，用一只手控制住了杜若的双手，将她完全压制。 然后，他猛地低下头，胡乱的亲吻着杜若的脸颊和脖颈。 滚烫的、带着粗重喘息的气息喷在杜若敏感的耳后，激起一阵阵颤栗。 “嗷！亲上了！” “使劲啊冯田！没吃饭吗！” “撕她衣服啊！磨蹭啥呢！” “快！让哥几个看看进去了没！” 窗外，兴奋的议论声、下流的催促声、猥琐的调笑声，透过门板的缝隙和窗户的破洞，清晰地钻入杜若的耳朵。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屈辱中，杜若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 不对！ 冯田的的身体重心并没有完全沉下来，他刻意用膝盖和手肘在支撑身体，制造出压制的假象。 杜若意识到冯田在做戏，挣扎的幅度变小。 冯田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细微变化。 他“亲吻”的动作微微一顿，埋在杜若颈窝处的头，几不可察地抬起了微小的角度。 他的眼睛，飞快地与杜若对视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