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咱们爷们儿，两边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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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天庭来人啊！天！庭！来！人！不是阿猫阿狗！就这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于这苍苍青天之上，被当场打杀！打得粉粉碎！连点体面都不留！ 天庭的脸面……就这么被踩在了泥地里！一文不值！ 敖烈刚刚因灞水覆灭而生出的那点“腰杆直溜”的错觉，瞬间被这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冰凉！这已经不是争斗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天庭权威的宣战！ 他几乎下意识就要扭转身形，拉着敖?头也不回地逃回泾水龙宫，紧闭门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浑水，太深了！太烫了！蹚进去就是粉身碎骨！ 可就在龙尾将要摆动的刹那，敖烈硬生生止住了退意。他死死盯着那片渐渐消散的血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龙爪深深抠入掌心，渗出血丝。 不能走！走了，就前功尽弃！走了，就等于彻底背叛了渭水，背叛了玄渊先生！之前所有的押注，全都化为泡影！ 赌！必须赌一把！ 敖烈红着眼，龙目中血丝密布，内心经历着天人交战般的剧烈挣扎！去，可能是陪葬！不去，将来可能死得更惨！而且……内心深处，一股被压抑了太久的不甘和狠厉，也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击隐隐点燃！天庭……天庭就可以随意欺压我等下界水族么！ 最终，对玄渊背后力量的恐惧，以及对未来可能获得的巨大回报的贪婪，压过了对眼前风险的畏惧！ “?儿！”敖烈声音沙哑，带着决绝，“你留在庄外！隐匿气息，随时接应！为父……进去！” “爹！”敖?大惊失色，“里面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去！”敖烈低吼道，“记住了！若……若为父出不来了，你立刻回泾水，宣布与我切割！带领族人紧闭门户！无论如何，保住泾水敖氏血脉！若……若我们能撑过去……”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那从今往后，这八水之地，就真真是咱们爷们儿的了！万寿山和天庭……咱们两边下注！” 说完，他不等敖?再劝，周身水光一敛，化作一个寻常富家翁模样，按下云头，朝着听涛庄大门落去。 庄门依旧，两个青衣小厮垂手而立，面色平静如常，仿佛刚才天上那场惊天动地的打杀从未发生过。这份镇定，让敖烈狂跳的心稍稍缓和了一丝。他递上名帖，小厮恭敬接过，引他入内。 穿过熟悉的回廊，水榭亭台的景致依旧雅致，但敖烈却感觉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以及……一丝淡淡的、奇异的香火味道还有若有若无的佛门禅唱 行至一处月亮门，隔着一道爬满紫藤的花墙，敖烈远远便看到了水榭中的情景。 只见玄渊先生依旧是一身青白道袍，安然坐于主位，手捧茶盏，神色平静如水。而他对面，一个身穿月白僧袍、宝相庄严的年轻僧人，正保持着鞠躬到地的姿态，久久未曾起身！那姿态，谦卑到了极点，也郑重到了极点！ 佛门的人！敖烈瞳孔骤缩！看那僧袍制式、气度，绝非寻常野狐禅，怕是来自西天灵山正宗的大德！他竟然对玄渊先生如此恭敬！ 更让敖烈心脏差点停跳的是，水榭旁的池塘里，哗啦一声水响，一个身影狼狈不堪地爬上岸来！那人头戴歪斜的凤翅金冠，身披破损的青铠，红色的披风不知去向，头发散乱，浑身湿透，如同落汤鸡一般！他爬上岸后，竟也不起身，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玄渊面前的青石板上，以头抢地，带着哭腔高喊： “二郎服了！！！小仙服了！！！” 敖烈心咚咚跳！自己看见了啥！！！看得分明，那跪地求饶之人，赫然正是方才在云头嚣张不可一世的司风仙君——巽二郎！那个平日里在下界龙王山神面前作威作福、心黑手辣的巽二郎！此刻就像一条丧家之犬，磕头如捣蒜！ 敖烈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又瞬间冰凉下去，心脏咚咚咚如同擂鼓！这……这他妈的可是司风仙君啊！多少水脉龙王见了他都得赔笑脸、送上厚礼的巽仙君！就这么跪在玄渊面前！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水榭中，玄渊和那僧人玉茧子，对于从水里爬上来的巽二郎，竟是看都未看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巽二郎自己也深知眼前这两位都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存在，跪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巽二郎似乎想开口说什么，那一直保持着鞠躬姿态的玉茧子，连头都没抬，只是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皱。 下一刻，敖烈便看到玉茧子僧袍袖中，一道金光闪电般飞出！那是一个看似古朴的钵盂！钵盂带着风雷之声，精准无比地砸在巽二郎的额头上！ “崩！”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脆响！ 巽二郎“嗷”一声惨叫，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应声倒飞出去十几丈远，“噗通”一声，再次重重砸进池塘里，溅起老高的水花，半晌没了声息。 玉茧子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态，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与他无关，脸上无嗔无怒，只有一派云淡风轻。 玄渊依旧品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玉茧子两次出手都留了余地，未下死手。而且，玉茧子能一口叫破巽二郎的名字，意味着这巽二郎在天庭风部绝非那种可有可无、死了白死的小角色。既如此，那就留他一命，看看价值。 过了好一会儿，池塘水面才再次破开，巽二郎顶着额头上新添的一个硕大、红肿、发亮的大包，更加狼狈地爬上岸，看向玉茧子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然后再次跪倒在玄渊面前，磕头不止。 玄渊这才放下茶盏，一手依旧拿着茶杯，目光淡淡扫过水面，语气平和无波： “巽二郎是吧，来吧。” 巽二郎如蒙大赦，又畏惧地瞥了玉茧子一眼，见对方毫无反应，这才敢抬头看向玄渊，声音颤抖：“小仙巽二郎，叩见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