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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扭着身子，大跨步。只听“哐当”一声，洗澡间门就被撞开了！ 秦淮如探头一瞧，好嘛！ 棒梗正吭哧吭哧拿葫芦瓢往大木盆里倒水，小当穿着小褂子整个小人儿蹲在盆里扑腾，水花四溅，嘴里还咯咯乐：“傻弟！快倒！好玩儿！”地上汪着一摊水，俩小人儿裤腿全湿透了。 “贾！小！当！”秦淮如的声儿从嘴里蹦了出来，一个箭步冲进去，像拎落汤鸡似的把闺女从盆里薅出来。 小当湿衣裳紧贴着小身子，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秦淮如气得脑门青筋直跳，扬手就朝裹着湿布的小屁股上招呼。 “啪！啪！啪！”三声脆响，在闷热的洗澡间里带着回音儿。 “嗷——！妈！腚熟啦！”小当嚎叫声把老鼠们都吵醒了 棒梗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瓢“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瞪大眼睛，看着姐姐结结实实地挨了三巴掌，小嘴先是惊讶地张成了圆形，随后嘴角就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点一点地拼命往上咧开！缺牙的豁口全露出来了！他心里的小人儿叉着腰蹦跶。 墙角小柜子，鼠九直立身子，领着五只小的盯着卧室门看。 鼠小九激动得直拍爪子嘴里“吱吱”：“爷爷！响！真响！比啃房梁的声音大多啦！”鼠九挥着小爪，抖抖嘴上着长须，小眼放光：“嗯，听声音肯定是那只小两脚兽挨揍啦。” 秦淮如拎着湿漉漉、大哭的小当出来，一把摁在堂屋滚烫的苇席上。暑气混着水汽，闷得人喘不上气。“棒梗！滚出来！整天就听你姐忽悠！” 棒梗慢吞吞挪出来，嘴角那点压不住的笑赶紧往下撇，小脸绷得紧紧的，心里可美着呢！ 小床边，贾东旭半躺着身子摇着蒲扇，乐呵呵看戏。 给两个小家伙换完衣服，秦淮如见丈夫那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叫着：“还笑！都是你惯的！知道俩小的捣蛋也不拦着点儿” “哪能啊！”贾东旭赶紧把哭抽抽的小当捞过来，侧放在自己汗津津的大腿上，避开被打得小屁股。 刚哭完，小当跟个没事的人似的，被按在贾东旭腿上还不安分，脚丫子晃悠着踢到竹筐。她扭头瞧见快完工的绿竹蚂蚱，眼睛唰地亮了：“爸爸！这蚱蜢给我的” “给小人精的。”贾东旭用手摸了摸小当的头发，怂恿着说：“多坑坑你傻弟，这么傻，出去会被人骗走的。” 听到爸爸的话，小屁股也不疼了。小当挺着小胸脯，得意地瞧了眼吃葡萄的棒梗，说：“爸爸，你就放心吧！” 得了绿竹蚂蚱，小当美得小脚丫直晃悠，早把挨揍的疼抛脑后了。 她举着蚂蚱，冲棒梗显摆：“傻弟！看爸给我做的！会蹦跶！” 棒梗慢吞吞咽下嘴里的葡萄，文静的小脸没啥表情，只“哦”了一声。 “哦啥哦！”小当不乐意了，小脚丫子蹬着板凳，“爸爸，放开我！我要教训教训他” 放下小丫头，贾东旭好笑地看着。 “吸溜”，滋滋的吸着葡萄，嘴里特意发出吃东西的响声，棒梗靠着秦淮如看着姐姐和贾东旭。 他才懒得搭理这两个人呢！天天合起伙来戏弄他，香甜的葡萄在嘴里逛一圈咽进肚里。 噔噔噔，小当跑到秦淮如身边，看了看秦淮如，下意识地背着小手捂着小屁屁。又看弟弟吸溜吸溜地吃着葡萄，她突然有些饿了。 看了看手里的蚱蜢，伸手递出，脆声说道：“弟弟，这蚱蜢多好看，先给你玩吧！” 听到他能玩儿，棒梗装不下去了。葡萄刚吃过瘾，要是再玩儿蚱蜢，岂不美滋滋。于是，从小板凳上起身，把手中没吃完的葡萄递给小当，说道“姐姐，给你吃葡萄。” 小当心中一喜，把蚱蜢递给棒梗，拿着葡萄吸溜吸溜起来。心里还想着傻弟真好骗。 棒梗拿着蚱蜢也高兴了，手上的动作上下翻飞，模拟蚱蜢蹦蹦跳跳。 看了看，手中快吃完的葡萄。小当转着眼珠瞅着一旁吃葡萄的妈妈，厚脸皮的凑过去，蹭着秦淮如的大腿说：“妈妈，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宝贝了！” 看着鬼灵精怪的小当，秦淮如拿她没办法，撇下一小串葡萄说着：“你个小人精，我看就是讨债的，去找把你当小宝贝的人吧！” 讨要葡萄成功，小当更得意了，看着一旁蹲在地上玩蚱蜢的傻弟弟。她一挺小胸脯，欢乐地跑回贾东旭怀里。 墙角鼠九捋了捋长须，鼠小九支棱着耳朵，小爪子扒着柜子边沿。看着秦淮如手里的葡萄，它馋得直流口水，下意识地“吱吱”叫了两声，问：“爷爷，他们吃的是啥” “甜果吧！去年大爷爷给我吃过。”鼠九看着葡萄，嘴角也淌口水，酸酸甜甜，它觉得挺好吃的。 “去年，我咋没见过”鼠小九歪头问道。 “是啊！爷爷，我咋也没见过”旁边几鼠也好奇地追问。 尴尬地抖抖胡须，难道说：是因为太好吃，被他偷偷藏起来吃了于是撒谎说：“就一个也不够分，我就吃了。” 几鼠不信，可也没办法。鼠小九等不及了，趴下小柜，偷偷摸摸地站在秦淮如前面，一跳一跳的，嘴里“叽叽”个不停。 秦淮如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鼠小九，又扭头看着小床边抱着小当的贾东旭问道：“东旭，它要干吗” “想吃葡萄了吧！” 小当也好奇地看着小九，爸爸告诉过她怎么认鼠小九，她记得肚子上有一块小疤，秃秃的。 见妈妈给鼠小九吃葡萄，小当转头问贾东旭，“爸爸，小九的爸妈为啥不给它吃葡萄呢！” “因为鼠小九的爸妈是老鼠，不能摘葡萄。” “哦”小当听不大懂，贴了贴贾东旭。 歪着脑袋问：“是不是小九不乖，不是它爸妈的小宝贝” 贾东旭想了想说：“不是啊！是因为它爸妈自己就吃不到葡萄啊！不像小当，运气好，变成了我家的小宝贝！” “对，我是爸爸的小宝贝！”小当开心的童音穿过窗缝，传给窗外的知了。 屋里变得宁静几分，只剩几只鼠围着小木盘吃葡萄的声音。 窗外的蝉鸣撕心裂肺，盖住了后院隐隐传来易中海拍着脑门的叹气声：“修房…傻柱…钱…” 也盖住了鼠小九在洞里的吱吱声：“甜果！香！好吃！”
